陈长安跟着老马等人分别行动,他跟楚星河一直在营帐周围巡视,声势弄得很浩大,而老马跟岳山则是暗中探查。
一晚忙碌,直到天明。
楚星河懒得陪着陈长安发疯,自顾自的回房睡觉。
天明十分,老马也找到了陈长安。
“少爷,我们发现了马头琴的行踪,经过探查,她们的商队……好像的确减员了一半,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得而知。”
说是这么说,但老马已经可以肯定,就是马头琴偷袭了老将军。
陈长安点头,跟着老马来到民宅之外。
这座民宅四周由一圈斑驳的围墙环绕着,围墙曾经的白色早已在风雨的侵蚀下变得灰暗,有的甚至已经坍塌,断壁残垣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
齐腰高的杂草肆意生长,在风中摇曳,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幽灵。
院落当中燃起了篝火,一群商人正在睡着。
岳山冲着陈长安抱了抱拳,轻声说道:“陈大人,我们查询过他们的马车,发现至少丢失了一半,人数也变得相当稀少,最中间的那个看起来像是您研发出来的房车,里面的人应该是马头琴,咱们怎么办?”
岳山询问的看着陈长安,没有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还能怎么办,偷袭老将军,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陈长安打了一个哈欠:“立刻带人前去搜查,找到马头琴,抓住马头琴,严厉的进行审问。”
岳山看了一眼老马,显然不知道想到了哪里。
但既然陈长安都下令了,那就抓捕这些商人,他们不会客气。
岳山如汹涌的怒涛,率领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大楚士兵,如狼似虎地朝着那座民宅猛冲进去!
双眼圆睁,目光中透着凶狠,那神情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
“不许动,大楚官兵抓奸细,违者格杀勿论!”
岳山扯着嗓子高声怒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民宅。
这吼声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在微微颤抖。
大楚的士兵们个个满脸肃杀之气,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而原本在民宅中的西夏人,听闻这突如其来的喊声,顿时呆若木鸡。
他们脸上满是惊愕,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间不知所措!
“弥药祖里,没藏讹庞尼则啰!”
众多西夏商人都开始鬼叫,说着陈长安听不懂的语言。
陈长安狐疑的看着老马,老马尴尬的说道:“少爷,他们说的是,您生得那般超凡脱俗,实乃天人之姿。
眉如墨画,斜飞入鬓,恰似春日远山上的一抹黛色,透着无尽的英气与潇洒;目若朗星,深邃明亮,眸光流转间,仿佛有繁星闪烁,能洞悉世间万象。
您那高挺的鼻梁,如峰峦般峻峭,更为您的面容增添了几分高贵与冷峻。
而唇若点樱,色如渥丹,轻启之间,似有芝兰之气吐露,温润而又迷人,聪慧过人,出口成章,言谈之中尽显睿智与才情。
您就如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高悬天际,光芒万丈……”
陈长安目瞪口呆,傻傻的看着老马。
老马,我虽然不懂西夏语,但总归是能分别,人家说的就几个音节,能他妈的翻译出来这么多话?
确定你不是逗我?
岳山从里面去而复返,无语的说道:“老马,翻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说,他们是西夏的商人,我们为什么抓他们,很简单。”
老马面不红气不喘:“是这样吗?哎,我最近书读的有点多,不好意思。”
陈长安翻了翻白眼,还读书多,翻看春宫图啊?
岳山也没有理会老马,低头禀告道:“陈大人,我已经探查过,这里没有马头琴的下落,据他们所说,他们只是商队,来到大楚也只是为了做生意。”Χiυmъ.cοΜ
“没有马头琴的下落?”陈长安显然是不相信的。
“是。”岳山回头指着那辆马车,咬牙说道,“马头琴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她故意留下了自己的马车,让我们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然后跟我们玩了一手声东击西,至少从目前上看,我们……上当了。”
岳山咬了咬牙,陈平安不置可否。
陈长安沉默不语,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马车的门把手上,稍一用力,车门缓缓开启。
车内的空间不大,却被布置得极为巧妙。
柔软的锦缎坐垫平整地铺在座位上,色泽鲜艳而又触感细腻,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一朵朵盛开的繁花栩栩如生,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车壁上挂着几幅淡雅的画卷,山水相依,意境悠远,为这狭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诗意与雅致。
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香炉,一缕缕轻烟正从炉中袅袅升起,那淡雅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车厢内,让人闻之顿感心旷神怡。
而在那车门之上,一个鬼脸图案格外引人注目。
那鬼脸以浓墨勾勒,圆睁的双眼夸张而又诙谐,大张的嘴巴仿佛正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线条虽简单,却好像在嘲笑陈平安。
“陈大人,这是不是马头琴?”
马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突然,一把马头琴映入他的眼帘。
那马头琴静静地放置在角落,琴身的木质纹理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它的过往。
琴头雕刻马头,双眸圆睁,鬃毛飞扬,仿佛下一刻就要仰天长嘶,奔腾而去。
“这个马头琴,啧啧,不好对付。”
陈平安已经意识到抓不住马头琴了,回头说道:“你们都是什么人?这个女人呢?在哪里?”
“说出来,我饶你们不死;不死,就下地狱。”
岳山将话原原本本的翻译给了西夏人,为首的西夏人顿时慌了:“将军,两国交战,不伤无辜,是你们皇帝亲自下的命令!”
“我们不认识被你称为马头琴的女人,只是路上遇到的!”
“她给我许多银两,让我们用自己的名义采购很多物品,一天到头难得听她说上两句话,只是晚间的时候给我们弹琴!”
“今天是我们合作的最后一天,她说把房车留给我,然后就走了啊!”
“我可以发誓,什么都不知道啊!”
又问了几个人,细节上只是略有差别,但大方向,跟为首的人说的也大差不差。
陈长安咬了咬牙。
还是老马说的对,如果在路上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马头琴的时候,自己就能见色起意……
嗯,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现在嘛……
说什么都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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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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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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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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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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