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点道理啊!”起银鸿闻言,双眼猛地一亮。

  他好像吃下一颗定心丸,整个人安定了不少。

  对啊,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根本用不着他们几个学生操心,至于门外的【家人】.....它今晚进不来不就行了吗?

  其他人的想法也差不多,众人放宽心之后,高文一突然有些忸怩的说道:“我有点想上厕所......有没有人一起的?”

  寝室里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是离大门的位置很近,门外一墙之隔的距离可能就站着一只鬼。

  他实在不敢一个人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上厕所。”

  张阳坐起身拿过床头的冰红茶,“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后,将空瓶子递给了高文一:“诺,用这个吧。”

  高文一没有接过水瓶,紧皱眉头颇为嫌弃的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真是邋遢。”

  你们?臭男人?

  林源浑身打了个寒颤,不过还是撑着双臂坐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吧。”

  恐惧过后袭来的便是尿意,况且刚刚【家人】敲门的时候,他是真的感觉有被吓几滴出来。

  两人蹑手蹑脚的结伴去了厕所,没敢发出丝毫声响,也没敢打开厕所的灯。

  起银鸿在这时又说道:“那我们今晚怎么办,就这么熬着吗?”

  “随便你,睡得着就睡......”苏远坐起身,在床上摸索着什么,很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对耳塞。

  “睡不着就玩会游戏,看会电影,至于敲门声......都把耳机戴上就行了。”

  “这你他妈也睡得着?”起银鸿有些不理解。

  门外徘徊着一只时不时会过来敲门的鬼,正常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得着觉?

  “昨天没睡好,晚自习想补个觉的,结果......算了,我建议你们也早点睡,明天的事情应该不少。”

  苏远说完直接戴上耳塞,这是为了防止叶昊宇半夜输了游戏狗叫特意买的,隔音效果好到不行。

  今天的事再纠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反正到了明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吧。

  就这么想着,苏远顺手把对着他挤眉弄眼的妹妹拍飞出去,转过身合上了双眼。

  ............

  ............

  翌日清晨六点四十大雨

  广播里准时传来起床铃声,苏远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睡的挺踏实的,精神状态格外的好。

  透过窗帘,苏远看到窗外的天空有些阴沉,外面响着淅淅沥沥的雨声。m.xiumb.com

  “下雨了?”

  “嗯,从半夜开始下的,已经下了一晚上了。”上铺传来张阳干涩嘶哑,又带着一丝生无可恋的声音。

  “你没睡啊?”苏远伸了个懒腰问。

  “大哥。”张阳撑着手臂坐起身,“这除了你谁能睡着啊?哦对了...还有叶大傻,打了一晚上呼噜。”

  苏远闻言转头望去,叶昊宇果然还像个死猪一样躺在床上,而躺在他身边的林源一脸憔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呆在那边说不定还能睡一会的。”

  “你在隔壁更睡不着吧。”苏远说着,伸手在叶昊宇的脸上甩了两个小比兜,“喂,醒醒,起床了。”

  “芜!”

  挨了两个小比兜的叶昊宇身体蓦然一抖,猛的睁大了眼睛。

  被强制启动的他大脑有些宕机,眨了眨双眼,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天亮了啊。”他伸手抚了一把脸,摇晃了一下脑袋说道:“玛德,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我都没怎么睡好。”

  “去你妈的吧!”

  宿舍里响起了四道异口同声的叫骂声。

  几个人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之后,苏远独自一人来到了阳台边。

  他轻轻地伸手,将那厚重的窗帘缓缓掀起一角,然后推开窗户,一股清新而又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场雨似乎比他们想象得更大一些。狂风无情地吹打着树叶和树枝,豆大般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阳台的地面,发出一阵清脆响亮、噼里啪啦的声响。

  若是换做平常日子里碰到这样的雨天,兴许就跟过年一样,因为可以不用进行跑操和课间操。

  然而,今日的情形却有所不同……

  望着那渐渐深沉下来、被乌云笼罩的暮色天空,苏远莫名的感到一股压抑。

  “卧槽,我的衣服。”刚从卫生间走出的起银鸿看到这一幕直接冲了出去,在阳台上又蹦又跳:“快快,来个人帮忙!”

  叶昊宇轻车熟路的走过去把他举了起来。

  苏远则是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暗沉的天空。

  “那东西走了吗?”

  听到“那东西”,众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张阳才开口说道:“应该......走了吧,好一会没听到声音了。”

  “好一会是多久?”苏远又问。

  “一两个小时?”张阳有些不确定:“反正差不多就是天刚亮那一会,门外就没动静了。”

  “对,就是天刚亮的时候,五点钟左右。”高文一肯定道。

  苏远点了点头,这倒是和黑板上血字所说的,【家人】只会在夜里出现,如出一辙。

  只是,它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血字就是【家人】写的吗?

  还是说......【家人】只是血字雇佣的保安?

  反正,一会就会有答案的。

  当苏远最后一个从卫生间出来,几人已经聚在了寝室门口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打开大门。

  既有一晚上的心理阴影,也担心打开大门后会有怎样恐怖的一幕。

  “走吧。”苏远深吸一口气,把手轻轻的按在了门把手上。

  “咚咚咚!”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本就神经紧绷的众人被吓了一跳,起银鸿惊呼一句“卧槽”之后,整个人蹭的一下蹦了起来,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的挂在了叶昊宇身上。

  紧随其后的是发出尖锐爆鸣声的高文一和林源。

  四人抱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夹心汉堡”

  张阳脸色惨白,一屁股蹲摔在了地上。

  就连苏远握住门把手的手也是在微微颤抖。

  整个寝室乱作一团。

  听到门内的响动,外面的敲门声先是顿了一下,随后传来了班长周瑜龙的声音。

  “别怕,是我。快出来吧,外面什么也没有。”

  ....................

  张阳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瞧把你们吓得,大惊小怪,赶紧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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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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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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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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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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