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的陆仁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镜流已经安静地坐在院中,而素衣房间的门依旧紧闭。
镜流察觉到陆仁的到来,睁开眼平静地说道:
“起来了?那就...练剑吧。”
“......”
刺劈点撩挑,崩截斩抹削。
剑术+1+1+1+1...
直到陆仁的手挥得有些发酸的时候,素衣房间的门才缓缓打开。
素衣挽着飞霄的手有说有笑的走出房间。
当她们看见院中正在奋力挥剑的陆仁时,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阵心虚,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同时把头转过...
显然,昨晚的闺中谈心谈的有些歪...
两人调整好心情,恢复了以往的从容朝着院中走去。
陆仁见到两人过来,迫不及待地散去手中长剑说道:
“醒了啊?还有点时间...一起去吃个早点吧,然后去天击府!”
两女自然不会拒绝,镜流也默默拿出面具,改变自己的外形。
吃过早餐后的四人走在曜青的大街上,陆仁向着身边的飞霄问道:“李绅还有他爹李...什么来着?他们的事问的怎么样了?”
走在飞霄另一边的素衣听见后,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慢慢与走在最后的镜流并排同行。
飞霄察觉到她的动作,轻轻地说道:
“真被你猜对了,他不是伪装,遇见素衣之前他就被李家赶出过家门,至于原因暂时还不知道,但基本可以确定李绅的背后肯定还有人。”琇書蛧
陆仁咂了咂嘴说道:“素衣这挑男人的眼光真差,这么轻易就被小黄毛拐跑了...”
飞霄悄悄拉了他一下,然后瞪了他一眼才说道:“你别太过分...”
陆仁再次夹着手指在嘴前一拉,示意自己闭嘴。
而身后的素衣却是一直低着脑袋。
这时镜流忽然开口道:
“心思纯净并非不好,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有如今的剑术!如果你能慢慢看淡身边的闲言碎语,甚至是...拔掉你心底最深的那根刺,今后也未尝不能重凝剑心。
红尘练心,不外如是。”
素衣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镜流,然后神色郑重地说道:“谢谢前辈指点!”
前方的飞霄和陆仁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他俩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嘴角同时浮现一丝笑容。
来到天击府前,素衣恢复了以往婉转贤淑的模样,温柔的微笑再次挂在脸上。
素衣与众人告别后从容地离开,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剩下三人则直接走入天击府,见到了早已在天击府开始工作的椒丘。
椒丘起身迎了上来,开口道:“陆仁先生,好久不见。不知昨晚的鼎镬火锅可合胃口?”
“椒丘先生,好久不见了,九宫格鼎镬不愧是曜青一绝!多谢款待了。”
“只要陆仁先生想吃,随时可以来找我,只是昨晚的辣椒放的太少!我觉着缺了点什么,要不今日尝试一番?”
“大可不必!毕竟椒丘先生也不想自己精心调配的药食被掺半锅水吧?”
椒丘嘴角抽了抽,然后才开口道:“陆仁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失礼啊...”
陆仁摊了摊手,理所当然地说道:“毕竟无礼的小黄毛才能拐走大小姐嘛~”
一旁的飞霄忍不住戳了他一下,开口道:“别瞎说!你们两个也够了啊,打招呼就打招呼,勾心斗角的干嘛?心真脏!”
椒丘眯着眼睛面带微笑地行了一礼然后开始帮飞霄处理公文。
“你就在旁边等等吧,天风君晚点就会过来了。”飞霄说完后轻咳一声,有模有样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拿起公文,认真观摩,不时点点头,发出一阵低沉且悠长的‘嗯...’声。
一刻钟后,她放下公文,有模有样地拿起笔在公文上写写画画。
陆仁似笑非笑地看着飞霄,然后走上前去想要看一眼。
飞霄急忙将公文合上,慌乱地说道:“你...你干什么!这可是曜青机密!怎么能让你随便看?!”
“是我的错,将军大人息怒,那我就不看公文,一直看你好了。”
说完,陆仁找了个离得最近的位置,托着下巴直愣愣地盯着飞霄。
飞霄俏脸慢慢变红,然后站起身来推着陆仁离开:
“走走走!别在这打扰我办公!你去后院等!”
一旁静坐的镜流也起身跟在后面。
送两人离开后,飞霄才回到案牍前,松了一口气后打开了刚刚的公文。
只见这个被将军大人认真研读半刻钟的公文上‘满满’地写着...‘近无战事,云骑训练如常。’十一个大字。
而将军写画许久的,只有一个‘阅’字,以及...阅字周围不知道圈了多少次的圆...
飞霄看着这个‘殚精竭虑’批改的公文,脸上一阵燥热。
她把公文一扔,对着椒丘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先睡会儿,有事再叫我。”
椒丘偷笑着答应下来。
时间慢慢到了正午。
天击府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声:
“将军!我来了~今天中午我们吃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飞霄听到这一声呼喊立马从案牍上爬起,嘴角抽了抽,看向还隔着老远就开始大呼小叫身影。
飞霄没好气地说道:“你故意掐着饭点来是吧?”
“这不是赶巧了嘛!别见怪别见怪!”
......
天击府后院中,陆仁正在一脸严肃地挥剑。
认真吗?认真就有鬼了...
手中动作虽然不停,但陆仁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李绅父亲,李振眉的事。
期间,镜流对陆仁的这种状态多次皱眉,甚至直接出剑攻向陆仁,但都被他挡了下来。
陆仁甚至还一边挥剑一边得意地说道:“一心二用是天才的基本功!”
镜流不定时地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不甘地留下一句:“你这样是不会有出息的。”
她这才放任陆仁继续下去。
这时,陆仁突然对镜流问道:“你能悄悄进入李府打探一下吗?”
镜流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后回答道:“可以,但...不去。”
“嗯?为什么?”
镜流神色有些暗淡地回答道:
“我...不愿手上再沾同袍的血...”
“???你是不是对‘悄悄’两个字有什么误解?”陆仁微微一愣,脑海中那个一倍速疯批开始攻击他的大脑...
她肯定不是潜入的料吧...
真让镜流去打探消息...也许也能没有目击者...
毕竟全歼和潜入结果好像还真一样...也不能说她方法不对...是吧?
“算了...我再想想,您老先歇着吧。”
陆仁叹了口气,不由感叹道:
‘关于权利的斗争果然都不简单,权谋算计错根复杂。艾利欧的剧本也只记录了发生在明面上的人和事,背地里...尽是些老阴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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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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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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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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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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