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依旧如平常一般,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一个回旋踢踹开了酒馆的大门,然后慢慢消失在酒馆大门之中。
酒馆中的人所有人都看向这道火红色的娇小身影,然后...见怪不怪地收回目光,该干嘛干嘛。
陆仁看着消失的花火以及面色如常的客人若有所思,也慢慢走了进去。
他刚穿过大门就感觉到一股玄异的力量掠过身体,随后酒馆中的一切都变了样。
酒馆中的一切和从大门外看去完全不一样,眼前酒馆的布局显得更加的复古,有着一种特别的韵味,里面的【客人】与【酒保】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
花火笑意盈盈地坐在吧台上对着陆仁招了招手大声喊道:“这里这里~”
花火的声音打断了在场众人审视陆仁的目光。
‘新面孔、可惜是花火的人。’这可能就是酒馆中大多数人心里所想的。
陆仁向着花火走去,在她的身旁坐下,开口说道:“看来花火大人在酒馆中地位也挺高的嘛。”
“那当然!”花火理所当然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位戴着狠厉表情面具、穿着侍者服装的女子从吧台内走到两人面前,她递过一杯装满猩红液体的酒杯放在陆仁的面前。
她用着与面具极不相符的温和语气说道:“欢迎来到酒馆,我们新上任的【酒保】。”
陆仁没有接过酒杯,看向她说道:“抱歉了,enmm...请问女士怎么称呼?”
“叫我【凶恶】就好。”
“凶恶女士,抱歉,我没有加入酒馆的打算,也不想当一名【酒保】。”
“能够得到我主赐下的面具,你便是酒馆的【酒保】了,来或者不来都是你的自由,酒馆也不会要求任何【酒保】或者【客人】去做任何事。”
凶恶的声音依旧温和、平稳,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这时候花火也在一旁说道:
“【凶恶】说的没错哦~而且这杯酒你还是收下的好,因为这可是以‘欢愉’为原料酿制的特别酒品,不是所有的【酒保】都有机会喝到的。”
三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酒馆中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众人本以为是花火【客人】的男人。
特别是他身前那杯猩红的美酒!
其中的不少人,即便隔着面具也能看见他们眼中的贪婪和欲望。
陆仁将身前的酒杯朝着花火那边一推,酒杯稳稳地停在了花火的身前。
“既然这样,那这东西就送你,就当是给我当向导的报酬吧。”
花火饶有兴趣地看着身前酒杯中还在自顾晃动的液体,她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白嫩的俏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潮红。
最后她将消失了五分之一的酒杯也推给了陆仁。
“这一口就够了,剩下的还是你自己处理吧,我全部喝了的话,乐子神可是会不高兴的~”
花火的话意有所指,似乎是想告诉陆仁,这酒与阿哈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且她亲自喝了一口向着陆仁证明这杯酒没有问题。
谁知陆仁仍然满不在乎地说道:“可惜了,我对‘欢愉’不感兴趣!”
陆仁说完之后,拿起酒杯转过身,高举起酒杯,然后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缓缓地将杯中的液体倾倒在自己的脚边。
酒馆中原本肆无忌惮的谈论声此刻消失无踪,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随后,有【客人】动了,一个、两人、三个,越来越多的人推搡着、咒骂着匍匐在陆仁的脚边,舔舐着地板,不放愿意浪费任何一滴液体!
因为这是我主的恩赐!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仁身旁的花火看着这一幕,晃着自己的短腿发出一阵长笑。
她的笑声清脆又欢快,爽朗而又...癫狂!
“这!就是欢愉~~
一群想要找乐子的人此刻反而成为了乐子,陆仁!你不爱欢愉,但你所做之事就是欢愉~”
花火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如恶狗夺食般丑态尽显的人群,她脸上的潮红更甚了,甚至还有浓浓的...病态!
陆仁看着身边的这个疯婆娘,将还残留着点点液体的酒杯递了过去,她眼神火热地夺过酒杯,重重地将它砸进人群。
爆开的碎片、溅出的血液、丝丝猩红的酒水还有花火更加癫狂的笑声让人群更加混乱、更加疯狂!
花火笑得更加猖狂,陆仁甚至隐约在她癫狂的笑声中听到一道‘欢愉’的大笑。
这一道笑声自然不止陆仁一人听见。
周围没有参与进来的少数人在听见这道笑声之后,眼中也燃起了狂热。
我主在注视我们!!
于是,他们拿起身旁的酒瓶如同刚刚一般,奋力砸向人群,又甘做疯狗,冲入人群!
他们将鲜血、玻璃碎片当做我主的恩赐!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吞入喉中!
只为...博我主一笑。
陆仁摇了摇头,漂浮起身远离了人群。
花火这时也停止了癫狂,温柔地注视着陆仁,迈开赤裸的小脚,一步一步从人群上踩踏而过,来到陆仁的身边揽住了他的手臂。
“不加入他们取悦阿哈吗?”
花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群拙劣的模仿者,狂热地上演着毫无美学的消遣剧。”
不留情面地评价了场中众人之后,花火目光火热地看着陆仁说道:“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上你了~”
“我说了,我不喜欢白幼瘦。”
“什么嘛~人家也可以变的!什么样的可以~”
“还是先带我去地窖看看吧。”
“哼!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花火一边抱着陆仁的手推销着自己,一边带着陆仁朝着地窖走去。
两人穿过一层无形的屏障,来到酒馆后面。
陆仁用钥匙打开了一道通往地下的木门,里面就如普通酒馆的酒窖一般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桶、酒柜。
陆仁按照花火所说来到左手边的第三个酒桶,打开盖子,一张面具正静静地浸泡在醇香的酒液中。
陆仁伸出手,他的手伸入酒液中,却没有任何触感传来,就像桶中的酒液不存在一般。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陆仁便与花火一起离开了酒馆。
“喂喂,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还跟着我干嘛?”陆仁晃了晃挂在自己手上的花火。
“不嘛不嘛~我要跟你一起~”
“你不是偶像练习生吗,不上班了?”
“天都还没亮呢~还有时间,让我再跟你待一会儿嘛~”Χiυmъ.cοΜ
甩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将手臂抽出来的陆仁索性也就由着她。
回到酒店,毫无睡意的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各自玩着信标。
闲不住的花火忍不住开始抱着陆仁的手臂撒娇道:
“呐~把你的面具给我嘛~我帮你画一个超好看的造型!”
“没事干就去上班,年纪轻轻的要懂得吃苦,这样才能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牛马。”
“......”
“......”
最终,陆仁还是架不住花火的吵闹,将面具递给了她,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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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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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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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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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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