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男人死得早,守寡的时间长,身体憋得难受。
当初,李大明瞧上了她,想跟她睡觉。
然后威胁赵大栓,以每次一千块的筹码,上去女人的土炕。
可惜李大明命太短,死在了山林里。
从那儿以后,王寡妇身边就没了男人。
随着疙瘩岭经济的发展,山里人越来越有钱。
好多山外人,也进驻大山来打工。
那些山外的汉子常年不回家,身体同样憋得难受。
经人介绍,就跟王寡妇好了。
再后来,上去她土炕的人越来越多。
老张老李和老刘,抱的抱,揉的揉。
女人就成为山村里的公共汽车。
每个跟她睡觉的男人,全都给了她丰厚的报酬。琇書蛧
那些男人在疙瘩岭挣的钱,大半没拿回家。
全撒王寡妇肚子上了。
女人也乐此不疲。
这时候才发现,女人挣钱好容易。
不用水不用电,炕上一躺,哼哼唧唧没几下,一两百就到手。
比上山打工来钱快多了。
她尝到了这方面的甜头,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欲罢不能。
前前后后,她跟几十个男人上过几百次炕。
但做梦也想不到,有些男人的身体不干净。
他们的身上有病,是从城里那些脏地方带来的。
起初,王寡妇没在意,只是身体局部发痒,起不少红疙瘩。
用手抓破,疙瘩就流出黄黄的水,恶臭难闻。
再后来,疙瘩越来越多,伴随着轻微的发烧。
她预感到不妙,很想进城去医院检查一下。
可又怕名声坏掉。
就这样拖啊拖,一直拖到现在。
前天,村干部通知她去检查身体,女人就感到不妙。
事情要败露,不如逃吧。
可逃到哪儿好呢?山路都被封了。
女人看到院子里的红薯窖。
于是准备了干粮和净水,下去地窖。
村干部来家里找她,当然没找到。
“如意,婶子求求你,千万不要抓我走,我怕死啊!呜呜呜……。”
王寡妇竟然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
邢如意说:“你哭啥?我带你去治病,又不是要杀了你?”
“如意你别骗我,婶子打听清楚了,得这病的人死得很惨,尸体还会被烧掉,我这辈子最怕火了,也怕疼!”
“谁说要烧死你?你听谁说的?”
“那些男人,他们告诉俺的。”
王寡妇嘴巴里的男人,就是跟他上过炕的山外汉子。
男人们吓唬她,说是病死以后,要被拉进火葬场,一把火烧了。
担心传染。
邢如意立刻保证:“放心吧,我保证不会放火烧你,可以走了吧?”
“俺不走,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
“可你有病,不治怎么行?”
邢如意已经发现女人脸上的红斑,而且看到王婶在瑟瑟发抖。
很明显,她也在发烧。
只是症状不严重。
“不走,俺不走!就让我死在家里吧,求你了!!”
邢如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女人上去梯子。
王寡妇被他生生拉出红薯窖。
女人撅着腚,仍旧不肯离开。
邢如意冲徐勇大喝一声:“捆上她!带到医疗队去!马上!!”
“得令!”徐勇不敢怠慢,几个员工一扑而上。
王寡妇好像一头待宰的猪,被丢上三马车。
接下来,邢如意开始调查跟王寡妇来往过的男人。
宿舍里的老张老李和老刘,全部被带走。
还有老王,老孙,老杨……。
最后数数,邢如意发出一声感叹。
原来跟王婶上过炕的男人不下四十个。
很快,这些人统统被控制,同样被带进村委会。
接下来,邢如意开始调查在山外工作的山里人。
比如大憨,李二壮,大春跟二春。
他们的媳妇全都染病,男人必须回来接受检查。
霎那间,整个疙瘩岭乱成一锅粥。
大人哭,小孩叫,鸡飞狗跳。
罐头厂,屠宰场,蔬菜保鲜厂全部停工。
一颗蔬菜也运不出去了,仓库被堆得满满的。
车间空荡荡,山村里的大街也空空如也。
被大疾病扫荡过的村庄一蹶不振。
疙瘩岭,再次耷拉下它无奈的头颅,垂头丧气。
邢如意走进工厂,抚摸着那些机器。
他第一次感到六神无主。
不到十年的时间,他为疙瘩岭人积攒下十个亿的资产。
还让所有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买车,盖房,娶媳妇,各种家具家电,充实了所有家庭。
多数人存款几十万,百万以上的也数不胜数。
山村一改贫困的面貌,成为全乡全县,甚至全省的佼佼者。
当初,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留不住,出山的出山,嫁人的嫁人。
男人们统统成为光棍。
如今,那些人打破头,都想拥有疙瘩岭户口,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对于一个村长来说,这是多大的荣耀?
邢如意哭了,抽抽嗒嗒。
他太累了,好想休息一下,舒缓一下筋骨。
可劫难一个接着一个,弄得他疲惫不堪,摇摇欲坠。
他的身体慢慢靠在机器上,泪水顺着面颊汩汩流淌。
“啊!老公你咋了?老公!!”
桂花忽然从背后跑来,搀扶了他。
女人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亲他,吻他。
“桂花,我没事!”
“老公,你哪儿不舒服?告诉桂花啊,他们都倒下了,你可千万不能倒。
你倒下,整个疙瘩岭就完了!天会塌的,地会陷的!!”
桂花心疼不已。
她知道自己男人太累。
丈夫的身体晃一晃,半个城市的经济就抖三抖。
成千上万的家庭将断掉收入,甚至无家可回。
“桂花,告诉我,今天检查的结果怎么样?”邢如意继续问。
桂花摇摇头:“不太好!大憨哥也被感染了,还有二春跟大春,同样检测出了病菌。”
邢如意强撑着爬起来,面目显得很冷峻。
“必须先控制住病情,然后弄出新的药方!
疙瘩岭不能散掉,我的团队更加不能散掉!!”
“可大医院的医生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桂花哭泣道。
“我一定会弄出新药方的,一定!”
两个人正在谈话,忽然不好。
高峰急急忙忙冲进车间。
看到邢如意,他哇地哭了。
“如意哥,不好了!小颖,小颖也晕倒了!”
“你说啥?妹子……!”邢如意打个冷战,再次瞪大双眼。
他立刻冲出车间,直奔那边的宿舍。
桂花跟在后头,同样着急忙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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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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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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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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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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