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他被打得六亲不认,头破血流,浑身是伤。
别管怎么解释都没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人证物证俱在,根本没法抵赖。
群众们打够了,又拿一条绳子把他捆绑,拖死猪那样,拖进工厂办公室。
扑通!大憨被丢在地上,几个群众冲邢如意嚷嚷。
“董事长,您出来瞧瞧吧,这个傻子欺负咱们村的良家妇女!”
邢如意跟李二壮正在办公室里商量事,忽然发现人群熙熙攘攘,顿时吓一跳。
“咋回事?”他走出办公室问。
“这个傻子,贪图孙寡妇的美色,在桃林里意图施暴,被我们抓了个现行,您说咋处理?”
群众们义愤填膺。
现在疙瘩坡,桃花村跟梨花村已经合并,他们全是邢如意管辖下的村民。
邢如意的权力可大了。xiumb.com
“啥?这不可能!”邢如意根本不相信。
他对大憨最了解,就算傻子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麦花告诉他,当初在盘蛇岭,那一脚制住了傻子的凶猛,而且留下了后遗症。
大憨看到女人就打哆嗦,特别是靠近麦花,每次都下面疼。
他咋会主动去勾搭孙寡妇?孙寡妇勾搭他还差不多。
而且,女人的名声在村里并不怎么好。
因为没男人,她好像春天里的母猫,看到男人就喵喵叫。
孙寡妇的那点风流事,在疙瘩岭都传遍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必定是勾搭不成,恼羞成怒,嫁祸于人。
邢如意瞅瞅大憨,又瞅瞅孙寡妇。
孙寡妇长一双桃花眼,果然在冲他放电。
女人装腔作势,干打雷不下雨,呜呜哭泣。
“村长啊,我没法活了,这傻子不但脱人家的衣服,还摸人家的胸啊!你要为我做主啊,咦咦咦,呀呀呀……。”
邢如意眼睛一瞪:“住嘴!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告诉我,大憨欺负孙寡妇,还有谁瞧见了?”
群众们全部摇头:“俺没瞧见。”
“孙寡妇,你可还有别的人证?”
孙寡妇眨巴两下桃花眼:“这个还要啥证人?俺说他强暴俺,他就是强暴俺!”
“那你告诉我,大憨是怎么对你行凶的?”
邢如意一问,孙寡妇开始表演了。
首先扯开自己的扣子,然后抬手摸向自己的胸脯。
“他对俺这样,这样,还这样,弄得人家好痛……。”
轰!在场的人都笑了,有几个腰都直不起来。
邢如意必须为大憨开脱。
麦花说过,以后大憨就是她哥,女人不忍瞧着干哥哥流落街头,一直在照顾他。
邢如意问:“完了?”
孙寡妇说:“没完。”
“他还对你做了啥?”
“他还把俺按倒,扯俺的衣服,亲俺的嘴巴,还企图吃俺的……乃!”
呼啦!在场的人又一阵哄堂大笑,邢如意忍俊不已,差点笑岔气。
“你没有证人,我咋能相信你?当时谁在附近?到底谁看到了?”邢如意马上冲人群询问。
大家谁都不想作证,纷纷退出去老远。
只有一个孩子站了出来,仔细一瞅,是赵志豪。
邢如意的眉头皱紧了,问:“志豪,你在这儿干啥?赶紧回去!”
大人们在这里谈论不雅的事,他担心娃儿被教坏。
严重影响少年儿童的心理健康。
哪知道赵志豪说:“大憨舅舅跟孙大娘在一块,俺看到了!”
“啊?你都看到了啥?”邢如意大吃一惊。
孙寡妇诬陷好人,可做梦也想不到,赵志豪当时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挖蚯蚓。
他的个子小巧,蹲在树底下,没有引起孙寡妇跟李大明的注意。
孩子把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
孩子说:“俺在桃树地里抓虫,看到孙大娘跟大明爷爷在田里打滚,大明爷爷在吃孙大娘的乃乃……。
然后大憨舅舅来了,就砸大明爷爷一砖。
大明爷爷跑了,孙大娘就让大憨舅舅吃她的乃乃……。”
“你说啥?!”邢如意当场震惊。
四周的群众们也瞪大眼,有点不可思议。
这里面还有李大明的事?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大憨冲进桃树地,打扰了孙寡妇跟李大明的好事。
孙寡妇蛊惑大憨,是为了堵住傻子的嘴,不准他到处瞎嚷嚷。
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群众们马上议论纷纷。
“喔——!原来是这样,孙寡妇,你太不像话了!”
“是啊孙嫂,你咋能这样?冤枉一个傻子?”
“太可恶了!!”
孙寡妇发现不妙,立刻辩驳。
“不是这样的!这孩子在胡说!哪儿来的小王八蛋?有娘生没爹养的,诬陷老娘!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女人破口大骂。
赵志豪却面不改色:“就是你!抱着憨子舅舅的头,让他吃你的乃乃……!”
“胡说!放屁!把你娘麦花叫来,我要问问她,咋教育你的!!”
孙寡妇气急败坏,伸手来扯孩子的嘴。
邢如意一瞅,怒火腾地窜上头顶。
心说:你骂谁?这小王八蛋的爹老子就是我!
我的种!你动一下试试?
他上去抓住孙寡妇的手腕子,眼睛一瞪。
“孩子有没有胡说,把大明叔叫过来问问就行了,大憨砸他一砖,他头上必定有伤,咱们一块去验伤好不好?”
一句话不要紧,孙寡妇怂了。
李大明的确受伤了,后脑勺挨一砖,头破血流。
真的去验伤,事情立刻会败露。
女人心里一慌,马上撒泼打滚,又哭又嚎。
“俺不容易啊,身边没男人……熬不住啊!谁让这傻子多管闲事来着?”
此刻,女人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邢如意立刻转身,把大憨身上的绳子松开。
然后帮他弹一下衣服上的土。
“现在,我跟大家宣布,大憨是麦花的哥哥。
当初她在盘蛇岭,大憨对她悉心照顾,恩重如山!
以后,大憨也是我哥,谁欺负我哥,就是欺负我邢如意,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大家散了吧,谁回谁家,谁钻谁被窝,谁抱谁老婆,没老婆的就抱煤气罐!
该干啥干啥去!!”
“遵命!”
董事长发命令,哪个敢不听?众人只好散去。
孙寡妇也跳起来,一溜烟跑了,脸红脖子粗。
大憨的眼睛里含着泪,委屈极了。
他不知道咋着表达,反而一下抱紧了赵志豪。
“志豪,我的好外甥,你救了舅舅的命啊,呜呜呜……!”
大憨再次放声大哭。
赵志豪称呼大憨为舅舅,是有原因的,麦花特意嘱咐过。
大憨把她当妹妹,她只能将大憨当哥哥。
母亲的哥哥,当然应该称呼舅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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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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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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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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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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