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会有意识断触,我此刻就是。
不然我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叫嚷,或是起身开门就跑。
可我却没有,就那样蹲在那儿,傻傻的问他是谁?
“小丫头这么伤心,失恋了?”男人是标准的西方男人,深眼窝,高鼻子,五官十分立体,可是一口汉语说的很是标准。
他还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我为什么难过。
“你是谁?”我竟还傻掉似的问他。
不过这三个字出口,我短暂的意识断触也恢复正常,一下子我就想到了Q俱乐部的老大。
可我并不确定是不是他,在我听到这个人的时候,我的意识里他应该是个彪悍粗犷的像龙彪一样的男人。
而眼前的男人透着股精致儒雅,又有几分成熟的型男味。
如果在外面在街上遇到,我都有可能误会他是个男模或是什么。
忽的,我想到了江昱珩给我说过Q俱乐部的老大有伤,我便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男人。
只是,我什么都没看到,只是越看越发觉得这男人好看,帅。琇書網
“我叫赫那托尔斯克,”男人微微倾身,我这才发现他离的我很近。
我本能的后缩,他的手伸过来,似想摸我的脸,但我偏头躲开了。
可他的手还是落在了我的头上,如拍小动物似的拍了拍,“你可以叫我赫那,也可以叫我斯克。”
我再次歪头避开他的碰触,如同被逼到绝境小兽蜷缩,“你想做什么?”
我没叫喊,因为我现在就算叫了,只怕等江昱珩冲进来,我也是眼前人的手中之物了。
“你觉得呢?”男人笑问我。
这人不阴,似乎很爱笑,总是笑吟吟的,大概正是因为这个,我心底才没有恐惧感吧。
而且我还回了他一句像小孩子说的话,“我知道你是来抓我的。”
“哈哈......”赫那笑了,笑的十分爽朗,似乎一点都不怕被别人听到。
“小丫头你今年几岁了,怎么这么的可爱?”赫那抬手抹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我可爱,还几岁?
这感觉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看来我还是被吓到了,吓出娘胎味了。
“我来这儿之前还在想,要是抓个又丑又无趣的女人得往哪里扔才合适,现在看来不用了,这么可爱好玩,留在身边才有意思,”赫那说着冲我再次伸手,“来,起来。”
他要拉我起来,然后带我走。
我又没被吓傻,哪会这么听他的话?
“这个酒店有人保护我,门外也有,”我提醒他。
“我知道,”赫那一点都不怕。
“所以,你带不走我的,”我说这话时已经在想如何通知外面的江昱珩了。
哪怕不一定有用,但至少我被带走他知道,可以尽早的找人营救我。
“小丫头,那不如试试?”赫那话落,我的手也被他抓住,人也被他一提溜就拽了起来。
他的出手很快,让我连闪躲都没有。
所以,先前我对他又是退又是缩的,只不过是他配合我玩躲猫猫。
“杉杉,你没事吧?”外面的江昱珩似乎感觉到了不对,终于敲门问我。
我刚要说话,赫那的时候已经响在了我的耳边,“小丫头,你信不信现在让他进来,不过是让我多带走一个?”
他在威胁我,也是吓唬我。
“杉杉?”江昱珩又在外面叫我,声音明显急了几分。
我不可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让赫那带我走,于是我头一低咬在了赫那的手上,然后趁他吃痛松手的空档,我挣脱他奔向了门口,“江昱珩,救......”
后面的话我还没说出来,就感觉颈后一阵冷风,接着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昏黄的地灯亮着,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我脑中忽的闪过昏倒前的情景,我惊的一下子坐起来,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衣服。
当看到我身上陌生的睡衣,脑子嗡的炸了,这时房间的门推开,我看到了赫那,他身上也穿着一件睡衣。
瞬间,我全身冰凉,惊恐又愤怒的瞪着他。
“这么凶?”赫那勾着唇角。
我死死的瞪着他,却是说不出话来。
甚至我都没勇气去问我的衣服是谁换的?我为什么会穿睡衣?
赫那坐了过来,就坐在了床边,他手里端着红酒,再配着他肤白的欧式美颜,整个人透着暧昧味,“如果没猜错,你是在为这个而生气?”
他说话的时候,冲我身上的睡衣戳了戳下巴。
我警惕的立即拉紧被子,我很想问他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但我知道这种问话很蠢。
他对我有没有做什么,我只要动动身子就知道。
“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头,”赫那笑着抿了口酒。
“赫那,你带我来这儿,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算是明知故问了。
他轻晃着杯里的红酒,“秦,没告诉你吗?”
我知道他嘴里的秦是指秦墨,只是他这么叫,听着挺让人肉麻的。
他提到了秦墨,那就算是挑明了,我也不用他说了,直接道:“你休想拿我对付秦墨,他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不会管我的死活。”
“这样啊,”赫那的嘴角浮起一抹玩味,“那我得试试。”
我听到心一颤,接着就见他将杯里的酒一放,拿过了我床头的手机,对着我的脸一扫解了锁。
接着就见他在我手机上划了两下,然后问了我一句,“你这里的秦是他吗?”
她打开了我的微信,手指停在秦墨的微信头像上,而且我给他的备注是:秦。
“你要做什么?”我去抢手机。
可是赫那手轻轻一抬便把手机举到了一个我够不到的位置,接着就听他笑着说了句,“想不到你跟我一样,也喜欢叫他秦。”
话落,视频通话等待接通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知道他找秦墨做什么,想到我与秦墨最后的通话,我嘲弄的一笑,“你找秦墨也没用,他不会管我的,在你带我来之前,他正陪着他的未婚妻选戒指。”
赫那诡谲的一笑,“是么?”
“赫那,秦墨早就不要我了,在我上次来这儿之后,我们就分手了。”
我一再的强调与秦墨没关系,只是不想让他拿我当要挟秦墨的筹码,当然也是想让他以为我与秦墨没关系放了我。
可是我话音刚落,赫那就把手机举给了我,我看到了秦墨,而他也看到了我。
只是没给我和秦墨说话的机会,赫那已经把手机移到他自己面前,“秦,看到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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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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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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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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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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