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江家?!
这话还不算让我震惊,让我震惊的是秦建对秦墨说‘我们’。
温凉也听不出对,她一脸疑惑的看向我。
我没说话,而是屏息听秦墨的回答。
他站在那儿,一身的西装高定,俊隽又孤冷的气质,让他宛若一个高位的决策者,倒显得秦建像个下属似的。
“既然为难,你决定就好,”秦墨回话,十分高冷。
“那我今天就跟他们拍板了,”秦建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轻松,接着又张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秦墨的眉头微拧,“最近都没有。”
秦建被拒的脸色一僵,刚要再说什么,秦墨却没给机会,“我在陪未婚妻和朋友吃饭,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他说完走了,秦建冲着他的背影抬了抬手,最后又无可奈何的放下。
看着他们都走远,温凉拉了我一下,“秦建可是秦家继承人,怎么在秦墨面前跟个孙子似的。”
我也有同感,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秦墨是技术人才,现在的大企业都是靠人才发展,所以才对秦墨客气吧,”我给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像说笑话的解释。
温凉呵呵了一声,“咱们泱泱中华,最不缺的就是人和人才,肯定不是这么回事。”
我也一头雾,“那是怎么回事?”
温凉若有所思,接着碰了我一下,“你说会不会秦墨也是秦家的人?”
我怔了下,接着脑海中闪过秦墨的种种,涩涩笑了,“秦莹的手术费都是我付的,你觉得他真是秦家人?”
“这么一说确实不像,不过......”温凉顿了顿,“他也是个核心人才,哪怕按他的薪水来算,每年的收入也不少,不至于连手术费钱都拿不出来吧。”
“我也怀疑过,但他确实没有,秦莹跟我说过,他资助过很多人,大概赚的钱都捐了吧,”我的话让温凉嗤了一声。
“没想到长的人模狗样的,脑子却不灵光。”她这话是讽刺秦墨傻。
做善事可以,但要先保证自己的生活。
我轻笑,“别这么说,他做这些应该都是为秦莹积福报的。”
“行,反正你就是向着他护着他,”温凉吡我。
“你不护着顾教授?”我的戏谑没有得到温凉的回复,而且看着她的样子,能感觉到笑容下面隐藏的阴郁。
她是舍不得顾岩走的。
我跟上温凉的脚步,“既然不舍得他走,而且你们都确立了关系,为什么不说出来?”
她走到了露台那边停下,“说出来会让他为难,也会显得我不懂事。”
“谈恋爱要懂什么事?”说完我就自嘲的笑了,“曾经我跟江昱珩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怕他觉得我不懂事,处处表现的懂事体贴,结果呢?”
温凉看着窗外的夜色,“我们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我不知道,也没有深问,但是问了别的,“那个女助手姓苏的,也会跟他一起走吗?”琇書蛧
“嗯,他们是搭子,去哪都是一起的,”温凉说的十分自然。
他们一起,那温凉呢?
这话我没问,因为这是等于往温凉心头扎刀子,她之前就觉得顾岩跟那个苏暮烟是登对的。
“怎么,担心顾岩被她拐走?”温凉转头笑看着我。
我笑了下,“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个毛,顾岩又不是我男人。”
“乔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真不担心,”温凉重又看向夜色。
我也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我懂,你是觉得他们俩要是有事,肯定早擦出火花了,哪还有你什么事,对吧?”
“是啊,我喜欢顾岩的时候,他也喜欢我,我们是同频的,哪怕不在一个维度里,”温凉这话说的自信又欢喜。
只是这话不知是她的自我安慰,还是真的发自内心,但我没有泼冷水,而是附和她,“你们是灵魂伴侣。”
说完我想到什么,于是往她身边贴了一下,“你和顾教授是不是进阶了?进阶成灵肉合一的伴侣?”
温凉的脸颊拂过一抹不自然,“还没。”
“是他没那想法,还是你不确定,不肯?”我八卦起来。
“总觉得差些火候,”温凉跟我没有什么放不开的。
“要不今晚,我和秦墨给你们开个套房,只要气氛一到,什么都成了,”我给出主意。
“少来,那不是气氛,是尴尬,”温凉说完看着我。
她那眼神有些不对,“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温凉:“看你怎么变坏了。”
我扭了扭腰,“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我和温凉嬉笑着回了包房,秦墨也回去了,正和顾岩聊着。
坐下的时候,我想到刚才秦墨和秦建说话的事,便试探的说了句,“我刚才看到大老板了。”
“哦,”他又是只有一个字。
我正想他果然有事,都不给我他也见了,就听他又说了句,“我也见了。”
“嗯?”我故作惊讶。
“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他给了解释。
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想到他和秦建聊起了与江昱珩的合作,又试探的说了句,“他好像是跟江浪谈合作的。”
秦墨:“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追问。
“知道,我最近研发的新款电子影像就是江浪那边想要的,前期因为一直没开发出来,所以秦总始终拖着这个合作,”秦墨解释的十分详细。
一边也跟着听的温凉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秦墨够坦诚,没有任何欺瞒,是我们俩差点把他想歪了。
我也是这种感觉,于是心虚的又喝了水,也奉上自己的彩虹屁,“看来秦工相当重要啊,没有你的开发,江浪集团那么块大肉,想吃都吃不到。”
“这个研发项目的确是江浪那边急需的,这次合作也是他方主动,”秦墨对我是有疑必答。
温凉接过话来,“如此说,这个研发的核心人物就是你,那谈成合作了,你是不是能分很多钱?”
秦墨沉默了两秒,接着看向我,“娶老婆的钱应该够了。”
温凉和我都是一怔,接着温凉便说了句,“秦工,撒狗粮骺人啊。”
我真没想到秦墨会这样说,心里瞬间又胀又酸还又甜。
我把头靠向秦墨,冲温凉挤了下眼睛,也调侃起他们,“温主任跟顾教授也尽管撒。”
温凉终是没有放开,坐在顾岩身边规规矩矩的吃完饭。
因为今晚都喝了些酒,所以是代驾开的车,我们先送了顾岩,在到酒店下车的时候,他牵住了温凉的手,“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这很明白的就是留人啊。
温凉脸颊明显红了,她随着顾岩下了车。
看着他们进了酒店,我立即挽住秦墨的胳膊,“亲爱的,我今晚也想住酒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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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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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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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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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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