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钱的时候,秦墨给我回了电话。
“刚才在忙,刚看到消息,”秦墨先给我解释。
“嗯,我知道,你方便吗?”我问。
秦墨:“几点?”
我思索了两秒,如果是六点去,那是吃饭时间,江爸和江妈妈肯定要留我吃饭,我无所谓,可秦墨应该会别扭。
“七点半,”这个时间江家也吃完饭了。
“好,我七点去接你,可以吗?”秦墨问我。
我却笑了,“你打算怎么接我,骑共享单车?”
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笑的一说,可是当电话那边秦墨沉默不回话,我才意识到我的话可能让他误会了。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我连忙给了解释,接着说了句,“我去接你。”
“我提前半小时回家,到时间我们一起走就行,”秦墨说着顿了一下,“还需要我准备什么礼品吗?”m.χIùmЬ.CǒM
“不用,我准备好了,”我说完挂了电话,抬头对上周彤看我的目光。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周彤看我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羡慕,甚至是嫉妒。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提着东西走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趟男装店,今天我带秦墨回去,不可能再让他穿平日的衣服,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合适的,但我要麻烦他陪我演戏,给他买一套合适的穿搭还是必要的。
晚上六点,我随便吃了点饭便等秦墨回来。
结果没等到他,却等来了袁小黛的电话,“杉姐,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聊聊天。”
真是不巧,我今天没有。
“要聊什么,电话里也可以,我晚上要去江家一趟,”对袁小黛我也没有隐瞒。
“这样啊,好不巧,”袁小黛很是不开心的样子。
我拿过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改天我请你吃饭。”
“我不吃,”袁小黛哼哼的,“姐,我这两天气死了,本来不想跟你说添堵,可再不说我就要爆炸了。”
我眉头微皱,“怎么了?秦墨又折磨你了?”
“不是他,是周彤,那个小三,”袁小黛的话让我嚼苹果的动作微顿。
我上午遇到她,现在又有人跟我聊她,看来今天她是我的煞星。
“她怎么了?”我慢悠悠的问。
袁小黛就开始像豆子似的往外说了,“那个周彤仗着自己肚子里有东西,那小样子哟,恨不得走哪都找台轿子抬着,既然怕有闪失,干嘛还出来,在家里睡床上不就没事了?”
我轻笑了一声,“人家要给娃赚奶粉钱。”
“屁,她就是显摆的,而且是故弄玄虚,让人都以为她怀的是太子爷,是江总的种,”袁小黛的话让我吃到嘴里的东西有些变味。
“有可能是,”我淡淡的接话。
“真的吗?”袁小黛很是惊讶,“她要是怀的真是江总的种,那江总早就背叛你了,那他太混蛋了。”
这下,我嘴里的苹果彻底的咽不下去了。
我将苹果放下,没有接话。
“姐,我觉得不太可能,”袁小黛又来了这么一句,“如果她怀的真是江总的种,那她早就母凭子贵了,而不是看到你总一副低眉顺眼欠你二百五的样子。”
我也是服这个袁小黛了,骂人呗,还捎上了我。
我无奈的摇头,“到底是谁的种,她应该清楚,你要是真好奇,可以直接去问她。”
袁小黛哼了声,“我才没那个熊功夫,有那空我多看两眼秦工了。”
听她提起秦墨,我想到他还没回来,我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迂回的问:“你现在跟我聊天,是下班了吗?还是又找拉屎的理由跑厕所偷懒了?”
“姐,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袁小黛抗议了,“我们秦工现在可有人情味了,比平时又提前下班了。”
“哦,那下班多久了?”
“半小时了,我都到家了,正沙发躺呢,”袁小黛说这话时,我已经计算了秦墨回来的时间,他应该回来了。
可我并没有听到动静,或许在路上耽搁了。
“你们现在这么早下班,晚上也不加班,工期能按时完成吗?”我问了袁小黛。
那边的袁小黛似乎是喝水或吃了东西,我听到清晰的吞咽声,“秦工说能。”
“你觉得能吗?别被他忽悠了,如果到期真完不成,倒霉的还是你,要扣奖金的,”我提醒袁小黛。
她在那边咳了两声,“我觉得能,我们现在已经调试到了D区,而且每天进度很快,几乎没有新问题,每天上班就是干就完了。”
袁小黛说完啧啧两声,“姐,说起来也奇怪,你以前在这儿的时候,别说三天两头了,那简直是天天有问题,天天要往秦工房间里解决问题,可你一走问题完全没了,让我想上秦工房里聊一聊的机会都没有,唉,我现在就巴望着有问题,那样我就能......嘻嘻.....”
小色女开始想入非非了。
我及时制止她,“我可能是煞星,跟秦工八字不和,所以我和他合作总是出问题,我一走就全好了。”
“哼,”袁小黛不赞同,“别当我傻,我觉得你们俩不是不和,而是有事?姐,你老实说你跟秦工是不是暗通款曲了?”
想到我跟秦墨的假亲侣关系,我心虚的否认,“你胡说什么?”
“姐,你别瞒我,你要跟秦工真的要有什么,也不错的,”袁小黛竟十分支持。
我还是否认了,“没有,别乱想。”
“姐,秦工搬出酒店了,据说租房子住了,”袁小黛给我告秘。
我装不知,“是吗?”
“我听说他租房子是要常住在海东了,而且听说他是要查他父亲还是母亲死的事,”袁小黛的声音哪怕隔着电话也压低了,“姐,这事你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秦墨在这儿租房子,我问他为什么,他也没有说要查车祸的事。
“姐,听说他的亲人是车祸去世的......”
我是一个失去父母的人,而且也是车祸,听到这事我的心瞬间不是滋味。
最后我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一个人看着墙上我们一家人的合影发呆。
我爸妈的车祸也是意外吗?
不知怎的,这个念头竟闪过我的脑海。
许久,直到快七点我还没有听到对面有开门声便打电话给了秦墨。
可他并没有接。
我不知道他是有事,还是临时变卦不打算跟我去了。
于是我便拿起东西准备自己去江家,可是我打开门却发现对面秦墨的房门是开着的,只是并没有关严。
他回来了?
我怎么没听到?
疑惑的时候,我拉开了他的房门进去,“秦......”
后面的那个‘墨’字,因为入眼的画面让我一下子收住声,人也当机在原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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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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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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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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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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