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骚味很重。
凌东嫌弃的用手指掩住鼻子,“啧,看来你腰子不太好啊,随地大小便。”
景耀宗不停的磕头,“先生,大哥,祖宗!我求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能给你筹到五十万块钱,我一定会亲手送到你手里,求你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了……”
砰砰砰。
掷地有声。
景耀宗的额头很快磕出了淤血。
凌东丝毫不为所动。
他看了一眼周彦,并起食指和中指,微微一动,周彦便提着自己的医药箱走了过去。
景耀宗看到那医药箱上面的红十字。
吓得想跑。
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三两下就将景耀宗按在了地上,顺手掀起了他的衣服,露出肚子。
周彦走过去。
打开医药箱。
里面放置着各种各样的手术刀,周彦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比对着手术刀。
景母哀嚎一声。
她冲过去。
扑在了自己儿子身上,“我求你们了,五十万是吗?我们来筹钱,别嘎我儿子的腰子啊!”
凌东嗤笑,“筹钱还是跑路?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之后,我要是见到钱,自然会放了你们全家,可要是见不到,呵呵。”
景母千恩万谢。
她利落的爬起来,毫不犹豫的冲向院子。
花昭捏紧拳头,“她应该是去找南星要钱了。”
商北枭微微颔首。
他看着恨不得贴在车窗上的人,勾唇,默笑。
过了大概十分钟。
景母把景南星拖了出来,景南星被绑住,浑身是青紫。
看到景南星的第一眼。
花昭的眼泪狂飙而出。
她下意识推开车门,又怕自己会让凌东他们前功尽弃,只好用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死死的看着景母。
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
景母把景南星丢在地上,谄媚的看着凌东,“我这女儿,长的漂亮,又有本事,你们把她带走吧,让她去卖,她肯定值钱的,她肯定不止能赚五十万。”
凌东轻啧一声,“被你打成这样子了,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活,我要个死人干嘛?”
景母六神无主。
她四下乱看。
忽然跑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根小竹竿,细细的小竹竿,还没有小拇指粗。
她挥起小竹竿不由分说的打在景南星的身上,“说话啊,你给老娘说话,说你没事,说你没死啊——”
景母歇斯底里的叫着。
凌东皱眉。
深邃的眼眸深处闪过浓重的厌恶。
他一脚把景母踢翻,装腔作势的说道,“再打更他妈不值钱了。”
景母趴在地上,感觉肋骨那里好像被踢断了,疼的要命,“是是是,您说的是。”
凌东半蹲下来。
他抬起景南星的下巴,拍了拍景南星的脸,“醒醒。”
景南星缓缓睁开眼。
她忽然呸了一口。
凌东笑了笑,“你妈说你值五十万,你值不值?”
景南星喉咙微微滚动,她两天没喝水了,喉咙干的发疼发肿,“放开我。”
凌东提起她。
按在板凳上,他倒是高头大马的站在哪里,光是身高就让人心惊胆颤,“景老太,你确定这人给我就是我的人了?”
景南星浑身都疼。
她好不容易坐下来后,才抬眸扫了一眼。
当她的目光落在周彦身上,愣了愣。
旋即,她扭头看车。
透过前挡风玻璃。
她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花昭。
一瞬间。
景南星明白了。
她忽然笑起来,“大哥,他们家人说话不算数,当年我大学毕业,他们找我要十万块,说是彻底断开关系,结果这次又想方设法把我骗来,你和他们做交易,指定被算计。”Χiυmъ.cοΜ
景母气的破口大骂。
凌南一个闪现,出现在她面前,毫不客气的甩给她一巴掌,“我大哥在,容你撒野?”
凌东眼眸微颤。
他忽然开口,“这样吧,我签个合同,把五十万的债务转移到你女儿的身上,从此以后我要她怎么赚钱,要她赚多少钱,都是我的事,你们之间,再无瓜葛。”
景耀宗毫不犹豫的说,“我答应,大哥我跟你说,我姐长得漂亮,就算卖去酒吧里当小姐一天晚上都能赚小千块,没有两三年就回本了,以后你就坐着数钱好了。”
景母十分不甘心。
可她拿不出五十万,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嘎腰子,只能咬牙切齿的点头。
凌东打了个响指。
西装革履的盛宴京走过来,“我是律师,你们的合同在我的见证下,才能生效。”
他拿出一份合同,“这是我刚刚打印出来的,你们双方看一下,没问题,可以签字了。”
景母一把抓过去。
她让景耀宗读给她听。
中途。
景母忽然说道,“为什么说这五十万是景南星给我们的养老金?”
凌南破口大骂,“不然呢?写这是你儿子赌博输给我们的?坑爹呢?老虔婆,大字不识一个你屁事还挺多,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臭嘴,我不想听你说一个字,你说一个字,老子就打你十巴掌。”
景母讪讪然。
听完后,景耀宗不停的催促,“妈,签字吧,快点签字吧,签了字我就安全了。”
景母看着景南星。
仿佛看到自己的三十万就这样长了翅膀飞了。
恨的牙根都痒痒。
可能有什么办法?
她儿子,总是比三十万重要的。
景母咬了咬牙,拿起中性笔,一笔一画、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
盛宴京又拿给景南星。
景南星毫不犹豫的签字。
凌东拿到合同,眉目凶悍的说道,“你这闺女,从今天开始是我的了,和你们家再也没有半分关系,你们敢打我的人的主意,我能让你们一家断子绝孙。”
说完。
凌东招了招手,“撤。”
他走了两步,脚步忽然顿住,看了一眼瘫坐在板凳上,半死不活的景南星。
微微皱了皱眉。
弯腰提起景南星,扛在肩上就走。
丝毫不管后面的景家人打成一团。
到小旅馆。
花昭终于抱住了景南星,哽咽着,手掌颤抖着摸她的脸,“星星,你还好吗?”
景南星笑着点头,“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谁还在乎我这条命是死是活。”
砰砰砰。
花昭松开景南星。
出去开门。
门口。
商北枭拎了一包药,递给花昭,“以防万一,没有找这边的医生,凌东稍懂医术,去药店里买了些药,你给她涂抹一下,看她身体不太好,我们不连夜赶路了,休息一晚,明早走。”
花昭接过药,她哽咽着说道,“谢谢,谢谢你们。”
商北枭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在花昭看向他时,忽然伸出手,手心向上展开。
是一包糖。
商北枭挑眉,“我和凌东一起去买药,看到了这个。”
花昭心跳加速。
她小心拿起来,尽量不碰到他,可指尖还是划过了他的手心,“谢谢。”
商北枭嗓音低沉含笑,“吃了糖,就不许哭鼻子了,小花小朋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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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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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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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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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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