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个……渣爹。
何政军慈祥的笑起来,“花昭,喝酒了?”
花昭呸了一口,“何政军,你又犯了什么毛病?”
何政军啧啧两声,“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你怎么和爸爸说话?”
花昭直接笑出声。
她反问道,“你是我爸?那你先把我妈身上的债务还上啊。”
何政军面色微变。
花昭讽刺说道,“怎么?相安无事的时候你是我爸,还债的时候你就变成缩头乌龟了?那你可比孙猴子都厉害,会七十二变呢。”
何政军轻轻咳嗽一声,“花昭,你这孩子从小就骨气硬心气高,你应该知道,你嫁进商家那样的豪门世家,有一个坚实的后盾多重要,不妨你我父女二人谈和,以后我做你的后盾。”
花昭噗嗤一笑,“这年头的人可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站着就想把饭给要了呀?果然,那句话说的没错,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菜鸟驿站,里面放了太多的你们一家四口这样的大「件」货和小「件」货。”
她今晚多喝了两杯。
心头烦闷。
正想出气。
没想到现在,出气筒就找上门来了。
何政军老脸通红,“花昭!岂有此理,你妈就是这样教的你!早知道你跟着你妈变成这样子,还不如当初我把你带着!”
花昭一手叉腰,笑着问道,“何先生,你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呢,你要我我就会跟着你?我只觉得你们奸夫淫妇身上全是细菌,看到你们我都觉得恶心。”
何政军气的胸脯不停的起伏。
甚至连今天来找花昭的目的都忘了,“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我今天就作为一个父亲,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他要下车。
花昭弯腰,脱下高跟鞋。
在何政军下车的瞬间,就把何政军按在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抄起高跟鞋狠狠的揍。
何政军毕竟养尊处优的,又上了年纪,刚开始被花昭占了上风,就很难反扑了。
他被打的哀嚎连天。
不停的骂道,“老刘,老刘快下来救我!”
司机着急忙慌的从车上下来。
他不敢碰花昭,只能硬着头皮劝说,“大小姐,您停下来吧,不管怎么说,先生都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这样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动手,是会天打雷劈的!”
花昭一边砸,一边说,“来啊!最好现在就来劈死我,我和这老登(东西)一起死。”
何政军被打的头破血流,“老刘,你傻站着干什么?快把她拉开啊!”
司机这才要动手。
不远处。
停下来的一辆车迅速驶过来,车子在旁边重新停下,周彦下了车。
他哎呀一声,“这不是我们家表少奶奶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花昭气喘吁吁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没事,替天行道呢,周助理怎么在这里?”
周彦下意识扭头。
而后笑着说道,“我家先生应酬结束,我送他回家。”
这时。
何政军也在老刘的帮助下站起来,他被花昭的高跟鞋砸的多处受伤,“周助理,您是说六爷在车上?”
周彦微微颔首,“嗯。”
何政军捂着伤口,迫不及待走过去,“那我去和六爷打个招呼。”
车窗缓缓降落。
露出一张冷俊严肃,却又精致的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商北枭转头,“何先生。”
何政军满脸堆笑,“六爷,我是晚晴的爸爸,久仰大名。”
商北枭淡漠的嗯了一声,“你的伤口要紧吗?”
何政军连忙摇头。
商北枭哦了声,“那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何政军乖的像条狗,一步三回头,点头哈腰,上了车,他狠狠的瞪了花昭一眼,才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花昭费了一通精力。
她正坐在马路牙上上,握着自己已经断了根的鞋子,累的喘粗气。
周彦在旁边轻声说道,“表少奶奶,上车吧,我顺路送您回家。”
花昭吐了口气,“不用了,我叫的网约车很快到。”
她刚刚像是疯子一样,偏偏又被商北枭和周彦看到,她现在上车,有些不好意思。
周彦还要再说。
就听到花昭的手机铃声响起。
花昭摸了摸口袋,“我的手机呢?”
她赶紧站起来找手机。
周彦也跟着一起找。
最后。
两人一左一右,蹲在网状下水道旁边,看着下水道里面传来的亮光。
周彦摸了摸后脑勺,“估计拿不出来了。”
花昭气急败坏,“都怪那个老登!”
周彦没敢接话,“表少奶奶,您接不了电话,也不知道司机是不是要你临时要取消订单,您还是上车吧。”
花昭鼓了鼓腮帮。
何政军就是她的天劫!
花昭气鼓鼓的跟着周彦上了车,周彦把她送到车里,“表少奶奶,您的鞋还要吗?”
要的话。
他就去给捡回来。
花昭迷迷糊糊挥挥手,“不要了,鞋跟断了,不能穿了,谢谢你,周助理。”
周彦说了句不客气,才上车。
花昭侧了侧头。
看着旁边矜贵自持,就连坐姿都没法挑剔的男人,她嘿嘿一笑,“我平时不这样。”
商北枭:“……”
他不信。
花昭闹腾了一番,浑身出了汗,可酒精并没挥发出来,反而在体内扩散了。
她撸了撸袖子,“那个谁,何政军,你知道他是谁吗?”
商北枭不想理会一个醉鬼。
可花昭一门心思想让他开口回答,小脸距离他越来越近,“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鼻尖相触。
商北枭晚上也喝了点白葡萄酒的,可是现在依旧可以闻到来自于花昭呼吸的浓烈的酒精味,他下意识皱眉。
抬起手。
把花昭按回去。
他冷冷的嗓音夹杂着不耐烦的情绪,“知道,你爸。”ωωω.χΙυΜЬ.Cǒm
花昭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胡说八道!”
刺啦——
车轮胎擦过马路牙子,周彦心有余悸的从后视镜向后看了一眼。
这个表少奶奶,平日里看着端庄优雅的,喝醉了怎么像个疯子?
说六爷胡说八道?
商老爷子都不能这么贴脸输出。
花昭输出一根食指,放在自己眼前,“我就……就说一次,他,不是我爸!
我没有这么又渣又烂的父亲,我爸早就死在他出轨的那天,出轨的人都要去死!知道吗?!”
商北枭:“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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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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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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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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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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