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看到沈轻轻之后立马冲了进去。

  抱起沈轻轻就开始大哭起来。

  “轻轻,妈妈找到你了,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沈轻轻听到苏烟的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

  她看向苏烟,艰难的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吃饭,她的声音虚弱的听不清楚,声音也哑的不像话。

  “妈妈……”

  苏烟泣不成声:“是妈妈,妈妈来了。”

  “他来了吗?”

  沈轻轻的声音弱的不像话。

  但是苏烟还是听清楚了。

  苏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轻轻的眼泪从眼角划过:“他没来……他没来呀。”

  “轻轻,放手吧,妈妈求你,忘了他吧。”

  沈轻轻突然笑了,然后又哼起了一首曲子。

  这是这些天,她苏醒的时候,经常哼的曲子。

  仔细听曲调。

  是一首老歌《明天我就要嫁给你了》。

  明明是很欢快的曲风,但是从沈轻轻嘴里出来却变得诡异又绝望。

  她还时不时的笑两声。

  苏烟泪流满面,最后将她送到了医院。

  但是到了医院之后,沈轻轻就开始昏迷不醒。

  医生说她长期缺乏食物,胃里没有一点东西。

  已经严重到多器官衰竭。

  沈轻轻直接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并且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苏烟就守在门口。

  她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她好像做错了,什么都做错了。

  她所设下的棋局,以为能让他们所有人走向绝路。

  但是其实自己也走上了绝路。

  抢救了几个小时,沈轻轻终于恢复了生命体征。

  但是也仅仅是生命体征。

  她陷入了巨大的昏迷之中。

  医生说这种情况她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因为刚刚心脏停止跳动了半个小时,大脑缺氧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虽然抢救回来了,但是大概率变成了植物人。

  苏烟听到噩耗的时候,摔在地板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她没想到她报复薄婉华的代价是牺牲自己的女儿。

  她心里突然很后悔。

  她坐在沈轻轻的床头,拉着沈轻轻的手:“对不起,轻轻,妈妈对不起你。”

  当年其实是她将沈轻轻一步步的送到薄靳修的身边的。

  沈轻轻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一个棋子。

  可是,她虽然是棋子,但是她也想她得到幸福,安稳的过一辈子。

  她没想到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横生了那么多枝节。

  “轻轻,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一定会让那对母子永世不得超生,很快,很快就到那一天了。”

  另一边,沈轻轻被沈家人强行接走的事情,薄婉华也已经知道了。

  不过她压根没有在意。

  沈轻轻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

  今晚,她沉浸在过去之中。

  她没想到薄靳修会主动登门。

  看到薄靳修那张脸,薄婉华陷入了过去最惨烈的记忆之中。

  她只觉得天地旋转。

  周围的环境又变成了几十年前的森林小屋。

  门口是那七个面目狰狞的匪徒。

  他们笑着,手里拿着绳子,一步步的朝着她逼近。

  薄婉华疯了一样尖叫。

  从书桌里面掏出一把手枪,就朝着门口连开几枪。

  薄靳修是真的没想到薄婉华会私藏枪支。

  但是他的反应很快。

  几步闪躲就躲了过去。

  不仅这样,他还闪到了薄婉华的旁边。

  直接就把薄婉华手里的枪给抢了过来。

  下一秒,枪口已经对准了薄婉华的脑袋。

  薄婉华浑身发抖。

  但是意识也在清醒的回归。

  幻觉的浪潮褪去,她终于看清楚了薄靳修的脸,还有对准自己的枪口。

  薄靳修的脸色很差。

  尽管对薄婉华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

  但是她在看到他的瞬间直接开枪射击,几乎还是击碎了他的心。

  “一定要我死,你才满意吗?”

  薄靳修的声音冰冷。

  薄婉华的保镖听到枪声也冲了进来。m.xiumb.com

  然后就去看到薄靳修举枪对准薄婉华的一幕。

  他们立刻也掏出枪对准了薄靳修。

  薄婉华开口说道:“你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薄靳修并不害怕。

  他看向那两个保镖,讽刺的开口:“薄婉华恐怕连你们的报酬都付不起了,何必为了她背上杀人的罪名。”

  那两个保镖相互看了一下,没有说话。

  但是也没有放下手里的枪。

  薄婉华笑的讽刺:“薄靳修,你这招策反未免太幼稚了。”

  薄靳修继续开口:“明天,京华超媒,一定会破产,薄婉华破产之后会背负一身的债务,你们确定要继续跟着她?”

  那两个人似乎有些犹豫了,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

  薄婉华怒意丛生:“混账!一群吃里扒外的家伙!”

  薄婉华冷笑:“薄靳修,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想要我破产,你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还明天?你以为你是神仙,好,我等着,我等着看明天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破产。”

  薄婉华最近变卖资产,已经堵住了一部分的窟窿。

  公司也在正常运行。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股票再怎么跌,她也不可能一夜之间破产。

  薄靳修却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

  只是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可以聘请你们成为繁花的保镖,不,是保安部经理,薪水是薄婉华给的三倍,你们之前替她做的那些肮脏事,我也不计较,甚至可以给你们两个人一个新的身份,你们未来不用过刀尖舔血的生活,完全可以娶妻生子,像个正常人一样度过余生。”

  薄靳修的最后一句话杀伤力十足。

  薄婉华的保镖是国外黑市的退伍雇佣兵。

  这些年形影不离的跟在薄婉华的身边,算是她的左右护法。

  薄婉华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所以他们也是深受其害。

  但是薄婉华很大方,给的钱比市场多好几倍。

  那两个人瞬间就把枪放下了。

  薄婉华气的肺部要炸裂。

  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薄靳修竟然连她的保镖都要挖墙脚。

  “你们不知道繁花是我的地盘吗?你信他?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一旦叛主你们就会被行业封杀。”

  薄靳修笑了笑:“他们都脱离这个行业了,还怕封杀吗?”

  那两个人立刻乖乖的站到了薄靳修的旁边:“薄先生,我们听您吩咐。”

  薄婉华哈哈大笑:“薄靳修,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薄靳修也淡笑:“未尝不是,对了,大姐,忘了告诉你,繁花是我买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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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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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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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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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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