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啊,你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文贤贵也不辩解,嘲笑道:
“你都这么老了,他们图什么,真是饥不择食吗?”
黄大臀哪能受这种嘲笑啊,谩骂他是不敢了,但调侃回去还是敢的,轻松的说:
“你听说过老×做得药,老×做得板凳脚吗?”
“没听说过。”
文贤贵还真没听说过,不过这话是什么意思,光听就能明白。
黄大臀笑了,笑得有些暧昧。琇書網
“老有老的好,黄瓜太嫩会涩口,花猪太小还不能杀呢。”
黄大臀虽然老,但这种时候,这种气氛,文贤贵竟然也有些忍不住了,想试一试老的到底好在哪里。
且说石宽跟廖老大,出了黄大臀那屋子,来到外头柳树根下。
廖老大递了根烟给石宽,瞄了瞄四周,见没什么人留意他俩,便开口道:
“我有个堂兄弟叫廖老三,在你们文家做长工,我进不去找他,你帮我叫他得空回趟家,商量商量把老太爷起出来,找个好地儿安葬咯。”
这地儿有个风俗,人死后十年二十年的,得把尸骨捡起来,装进瓦坛里,再找个地儿二次下葬。石宽吐了口烟,乐呵道:
“哟呵,找到风水宝地啦?”
“什么风水宝地啊,都死了快二十年了,再不把他捡起来,骨头都找不着咯。”
廖老大说得挺轻松,其实他还真瞅准了一块风水宝地。前几年他们几个堂兄弟把老太奶捡起来,就葬在那风水宝地上。他觉着自己现在当土匪发了财,就是葬对了地,老太奶保佑着呢。他想把老太爷也葬到那儿去,以后有老太爷和老太奶两位保佑,说不定还能再续弦,娶个漂亮媳妇呢。
石宽想起廖老三这个人,好像是跟马贵德住一间房的,一脸乱胡茬,没想到竟是廖老大的堂兄弟,当下就满口应承下来。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一根烟抽完,石宽就打道回府了。
廖老大现在有钱了,哪有心思撑船揽活,就在那河堤上溜达。才一会儿功夫,就听到“砰”的一声响,大白天的,四周闹哄哄,也没多少人在意,可他听惯了枪声,一下就判断出这是枪响。
枪响的方向就是黄大臀的小屋方向,廖老大立刻就想到了文贤贵和连三平,肯定是其中一位开枪了。他对枪有着无限的热爱,可又不能像文贤贵和连三平那样,招摇的把枪背在身上,听到枪响了,就好奇的回去看。
到了黄大臀的小屋门口,就瞅见连三平和亮麻子俩人在那儿,亮麻子苦着一张脸,坐在门槛上。连三平呢,那叫一个得意,嘴里叼着小烟,手还抓着肩膀上的枪带。
廖老大走上前去,双手微抬,谦虚的问道:
“二位,刚才那么大一声响,是怎么回事啊?”
“你个破划船的,我家少爷开枪了,怎么的,你想管闲事啊?”
连三平不认识廖老大,但刚才听石宽和廖老大说话,晓得这人是撑船帮人运货的。他“唰”地一下把长枪甩到前面,“哗啦”一声拉动枪栓,枪口直接对准了廖老大。
这就是吓唬人,哪能真开枪啊,廖老大根本不怕,反而对连三平这狐假虎威的样儿,心里头那叫一个不爽。他假装害怕,俩手举得高高的,结结巴巴地说:
“不……不敢,我哪敢……敢管你家少爷的事儿啊。”
“不敢,那还不快滚。”
连三平把枪杆子晃了晃,心里头更得意了。跟着文贤贵就是爽,他一个下人也能人五人六地对别人呼来喝去。
“滚!滚不了啊。”
廖老大一脸难色,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朝着黄大臀的屋子指了指,然后慢慢悠悠地挪了过去。
连三平可纳闷了,问道:
“腿又没断,怎么就滚不了了?”
廖老大都到门口了,他知道文贤贵正在里头跟黄大臀快活呢,就故意使劲儿地拍门,扯着嗓子喊:
“你吓得我屎都快出来了,我要拉屎,憋不住,马上就要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廖老大还真就对着亮麻子的屁股,“噗”地放了个响屁。亮麻子赶紧捂着口鼻,麻溜地滚到一边,嚷嚷道:
“茅房在这边,你拍门干嘛啊?”
“哈哈哈!拉裤子里,拉啊。”
连三平把枪收起来,幸灾乐祸的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廖老大又拍了几下门,然后假装自己拍错了地方,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扭扭捏捏地朝着茅房走去。他还不敢直接上去给连三平两巴掌,不过能搅黄连三平主子的好事,也算出了口恶气。
文贤贵正在里屋翻着白眼、蹬着腿使劲儿呢,突然被那拍门声惊住,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黄大臀身上下来,穿上衣服,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他奶奶的,真是老×做得药,要不是刚才那一下,还真完不成呢。”
打开门,文贤贵把手在连三平的衣服上擦了擦,没好气地问道:
“拍门这么急干嘛,见鬼啦?”
连三平指着远处的茅房,陪着笑脸说:
“不是我拍的,是那个臭划船的。”
文贤贵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有点感激,刚才那拍门声来得可真是时候,完全是助他一臂之力,他好奇地问:
“划船的?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廖老大在茅房里提好了裤子,乐颠颠地走了出来,满脸谄媚地说:
“没钱赌手痒啊,我回来想问问麻子哪儿有人开赌,没想到被少爷您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
“你这么好赌,能赌多大啊?”
文贤贵一脸的不屑,他把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感觉有点臭,就又拉过连三平,在那衣服上用力地蹭了蹭。
“只要有人跟我赌,老婆我都敢押上。”
廖老大吹着牛,把裤子系好,转身就想溜出巷子。
文贤贵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和老丁的约定,连忙说道:
“你等等,你要是真敢赌大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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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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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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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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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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