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吧,文老爷不沾也好,这可就便宜他陈寿之咯。要是文老爷一直还去睡方氏,那他也不会有机会。
陈管家闭上眼睛,头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正准备打个盹儿。突然,他的耳朵就被人揪住了,还使劲拧了半圈。他睁开眼睛一看,妈呀,原来是那姜氏。
只见姜氏另一只手叉在那圆滚滚的腰上,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凶神恶煞啊。他赶紧伸手去扯姜氏拧他耳朵的手,惊慌失措地问:
“哎哟喂,你这是干什么啊?我睡得正香,你怎么就来拧我耳朵啦?”
“拧你耳朵?我还想把你耳朵割下来呢!快说,你今天干了什么好事儿?”
姜氏的牙齿都快咬碎了,手上不仅拧着耳朵,还把大拇指弓起来,那尖尖的指甲直接掐进了陈管家的耳朵叶里。
陈管家疼得嘴角直抽抽,他心里虚得很,但还嘴硬道:
“我能有什么好事儿啊?不就是称称药材,安排长工们干点活儿嘛,你这婆娘,也不问问清楚就回来掐你丈夫,真是一点都不懂得贤惠啊。”Χiυmъ.cοΜ
“还不承认?我捏爆你的,看你还承不承认。说,刚才在仓库里干什么了?”
姜氏活脱脱就是一只母老虎,不仅掐着陈管家的耳朵,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直接就往下抓去。
“哎哟哟!疼,疼,你轻点,放开手,我说,我都说,你快放开手啊!”
这地方可不同一般啊,况且姜氏还这么用力,陈管家疼得眼睛都鼓圆,屁股离凳,半撑不站的。姜氏都已经说出了仓库,那想必是已经知道了,不承认都不行啊。
姜氏把手放开,双手叉腰,气得胸脯如冒泡的烂泥塘,一鼓一鼓的。她咬着牙,愤怒的骂道:
“你睡谁不好,去睡三姨太,是嫌脑袋挂在脖子上不舒服了是吧。”
陈管家深呼吸两口,调整了一下气息,才慢慢地坐回太师椅上。不被抓了,他胆子也大了一些,问道:
“刚才偷看的人是你?”
姜氏抡起手掌,不过这回并没有扇下去,她骂道:
“呸,我要去偷看你们,我眼睛好好的,偷看你们,你想让我长针眼啊。”
陈管家抬起手臂遮挡,发现巴掌没有扇下来后,才又把手放下,奇怪的问:
“不是你偷看,那是谁偷看?”
“小少爷奶娘家那口子,他看见了,他不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胆大包天,竟敢去睡三太太。”
姜氏应该是太气愤了,刚才没有扇巴掌,这回拳头却雨点般的砸了下去。
陈管家一边伸手挡,一边回道:
“别打了,你要打死我去吗?你光说我,自己还不是和老爷睡。”
姜氏好像被说到了痛处,停住了手,不过片刻后就不知廉耻的反驳起来:
“文老爷睡你的婆娘,你亏了吗?我不给他睡,你能有这份活干吗?我不给他睡,你早就被滚回老家了。你还要感谢他眼瞎睡了我呢,你的婆娘长成什么样你不清楚啊,他能来睡,那是你的福气了,你还说我……”
陈管家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吞吞吐吐的反驳:
“我……我也是……我也是被……被三太太睡的,不然我……我……我哪有那个胆啊……”
“是她撩你的?”
姜氏有些不可置信,眼睛都瞪大了。
陈管家揉了揉那发烫的耳朵,把衣服整理了一下,晃着脑袋说:
“对……对啊,她……她长得那么漂亮,我没能忍受住,就……就了……”
姜氏狠狠的咬了一下牙齿,低声怒骂:
“一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陈管家读过书,知道自己和姜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没有跟着骂。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俩都是臭味相投,停了好一会,不约而同的问:
“现在怎么办?”
出事的是陈管家,还问她怎么办,姜氏忍不住了,跨到了陈管家身上,抡拳就打,破口大骂:
“你问我,我问谁呀,被老爷知道了,以后我们吃什么穿什么?”
陈管家根本打不过膀大腰圆的姜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他一边挡一边嚎啕道:“有完没完啊,说不打了还要打,你和老爷睡时,我打你了吗?”
姜氏就是一泼妇,哪管这些,只管发泄,她不仅打,而且还挠了,骂道:
“我就打你了,不打咽不下这口气,有本事你打我啊,有本事你找文老爷说去啊。”
陈管家家的家具,全部都是文老爷的。陈管家只不过是个地位比较高一点的下人,文老爷哪里会舍得给那些上好的家具。现在坐的那把太师椅,用的就不是好木料,而且已经有了些年头,被俩人在上面这么一折腾,哪里还经受得了,摇摇晃晃几下,“轰”的一下断裂了。
姜氏肥胖的身躯滚过一边,陈管家才得以逃离这座大山,他喘着粗气说:
“别打了,你打死我马贵德也不一定会闭口,赶紧想想办法吧。”
一说到闭口,姜氏立刻有了主意,她圆滚滚的爬了起来,走出门口左右探了两下,没发现有其他人,这才又回来和陈管家小声的说:
“对,就要让他闭口,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陈管家有些惊讶,他知道姜氏的意思,颤抖着问:
“你要杀人灭口?”
姜氏点了点头,恶狠狠的说:
“他不死,我们就得死,这件事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陈管家若有所思,片刻后,也狠狠的说道:
“无毒不丈夫,马贵德,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怪你眼睛有人带路,看到了你不该看的。”
夫妻俩把那烂椅子收拾了,关上了客厅的门,把那茶壶端进了房间里,密谋起如何把马贵德杀人灭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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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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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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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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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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