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有阿珠,不过有些遗憾,牯牛强今天却没有来,完美的错过了。
大家干活叽叽喳喳的,都在议论牛镇长要收治安税的事。说什么这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回,干活也收税。
今天文贤婈也是陪文贤莺一起来的,她们手拉手,来到了石宽的身边,坐了下来。
文贤婈还是一如既往的刁钻,才坐下就对石宽发难:
“人人都在干活,就你坐在这里看热闹,你这队长也够大的。”
石宽本想反驳,你不也坐在这里看热闹吗?不过他却被这句话触动了,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大家一起时,变成了在旁边指手画脚,不再干活了?
文贤莺看着那些人干活,心里也有些触动,只是和石宽想的不一样,她喃喃发问:
“牛镇长收的治安税,是不是在压榨劳工?”
“肯定是啊,这还用疑问吗?”
见石宽没有回答她的话,文贤婈也就不理了,转而和文贤莺说去。
“那我们是不是在压榨劳工?”
文贤莺表情有点迷茫,好像不是在问话,而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怎么能是压榨劳工,大伯都是给他们工钱的,你是怎么了,突然恍恍惚惚的,是不是受了风寒了?”
文贤婈看文贤莺有点怪,把手探上了她的额头,也并没有感到发热或发冷。ωωω.χΙυΜЬ.Cǒm
文贤莺任由文贤婈摸,继续喃喃自语:
“我不是说给不给工钱这事,我是说我额外让他们来帮我干活,是不是也是一种变相的压榨?”
这个建议是石宽提的,他也就沉默不了了,瞥了一眼过去,嘲笑道:
“我看你才被压榨,你的头出门时被门给压扁了,贤婈你快带她回去,让你爹给她把把脉,抓两副药。”
“还真是傻了,难道你钱多得花不完了,还想给他们开另一份工钱啊。”
这回文贤婈倒是和石宽站在同一边,她把手掌在文贤莺脑门推了一下,这才收了回来。
文贤莺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刚才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她也说不清。这些下人们来到她家干活,每个月多少钱都已经讲好了,你情我愿,又哪来什么压榨呢?
有文贤婈在身边,石宽却不想多待久,起身朝干活的人走去。
阿珠是女的,干的活是稍微比较轻松一点的,就是把那些撬出来的碎石头,装进簸箕里,让那些男人抬到旁边去倒。
这时有一块石头裂得不是很碎,还蛮大个的,搬又搬不起,滚进簸箕,簸箕又有点小。
石宽走过来,一脚挡在了簸箕尾,不让它移动,然后和阿珠合力把石头滚了进来。
阿珠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是石队长,不在那边坐,来这掺和什么?”
“你不是我姐吗,来和你聊聊家常不行啊?”
石宽蹲在了一旁,等阿珠把另一个簸箕拿过来,一起把那些碎石头往里面装。
“有什么好聊的,我娘身体还行,不需要我怎么操心。”
“你一个月六个银元,要还给张球,这得还到什么时候啊?”
“慢慢还呗,有什么办法。”
“要是哪天张球等不及了,催你还快一点,你怎么办?”
说到了这事,阿珠就沉默不语了,说实话的,她对张球感到十分内疚,恨不得能把钱快点还完,那样会好受一些。
石宽有意要撮合牯牛强和阿珠,这才来找阿珠聊这事的,他又说道:
“强哥说要和你一起还,你怎么不同意?”
“他是他,我是我,我要他帮我还干嘛?”
阿珠的脸泛起了一层红晕,她也是知道石宽想把她和牯牛强拉到一起。凭心而论,牯牛强比装球耐看得多,而且还年轻。她对牯牛强也不反感,只是才拒绝了张球,却又和牯牛强走在一起,这不得被别人戳脊梁骨吗?
“你不要他帮还,那可以和他借啊,况且他也想借给你,钱放在他兜里,是会长嘴的,留不住,借给你了等于帮他存钱,过几天他领月钱了,我就让他把钱存到你这里。”
石宽这张嘴,有时也挺会说的,他巧妙地把帮还变成借钱,最后又说是存钱。反正无论如何,就是要说服阿珠接受牯牛强的钱。
阿珠这人自尊心很强,但也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听到了石宽这样说,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欠牯牛强的,总比欠张球的好。
见阿珠有些犹豫了,石宽便帮下了决定,他站了起来,拍拍手说:
“就这么定了,回去我和他说,免得领到了钱就和别人赌完。”
石宽走了,又回到刚才消息的那地方,见文贤莺姐妹躺在那窃窃私语,不知聊了什么,时不时还发出低声的笑。
这样躺着,两人的胸脯仍旧挺挺的,和几天前焕然不同。石宽知道是因为穿了那种小衣服的缘故,看着挺吸引人的,便不走过去打扰,在那驻足欣赏。
只是地方就那么大,他都已经快走到这边了,怎么能不被发现。文贤婈只是一扭头,便发现他杵在那儿,连忙坐了起来,扯了一下衣服下摆。
有人说漂亮的女人只要一发现男人看自己,就会觉得是在看自己的胸脯。文贤婈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没有生气,而是招手,盛气凌人的说:
“过来,偷偷摸摸的看什么。”
过就过,有什么怕的。石宽有点心虚,但还是过去了。
“你们就在我眼前,我不看难道闭眼睛啊?再说了,长得这么漂亮就应该给人看,不给人看,谁知道你们漂亮呢。”
“你这嘴能说会道,怪不得把我姐哄得团团转。我姐戴上那乳罩了,好不好看。”
文贤婈这个人啊,胆子就是大,这种话都敢直接问,而且还是故意问的。把在一旁跟着坐起来的文贤莺都羞得满脸通红,用手臂轻撞了一下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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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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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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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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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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