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魏王都派出了手下好手。
王兆杰也请来了江湖英杰。
还有渤海王,欢天喜地,尽自己所能,请来了所能抵达的高手。
此外,还有江湖上慕名而来的,魔根界寻仇来的,各门派选派来的,军中推举来的,甚至还有皇室子弟加入其中……
因为人太多,良莠不齐,初赛笑料不断。
被自己的兵器伤了的,走路绊倒的,甚至还有被对手一瞪眼吓尿裤子的……
也正因为这样的人多,周围起哄的太多,倒是比赛进行得很慢。
再加上下大雨,原本二十多天能比出来的,恐怕要一个月。
这对苏元青有很大好处。
本来他急于突破,听说了赛程拉长,心中一下子舒缓许多。而因为心中舒缓,对他修行有很大好处,计划二十天能完成的修行,十八天便已结束。
第四层饱满,驾驭青竹快剑,无一处不顺畅。他和王紫烟当年差的一两成,无非就是对战的经验和他的眼界,这些只能慢慢积累。
“既然还有时间,不如再练练敛息法。我用的是快剑,本就难以捕捉,若能配合敛息法,让对手难以通过本能来捕捉我的动作,我必能加大胜算。”
当一个人的气息,无法被别人感知。那么即使离得很近,对方的本能也不会因此有激烈的反应,只能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然后才有所反应。这样一来,就慢了。若能够发挥到极致,甚至可以让对手错乱。
当然,苏元青还没有那么大本事,他顶多稍稍掩饰一下自己。
再说战斗之时,一直用敛息法,难免会干扰剑法的施展。
这是奇法,应该用在刀刃上。
修炼之时,时间飞速。
苏元青差点忘记外面还有比赛。
十余日后,比赛进行前十确定,只差区分名次。
他恍若大梦初醒。
他对吕忠三人说道:“你们今天休息休息,明天去看看前十怎么样。等他们有了结果,你们合力,从弱到强向他们挑战。不能够打败你们联手之人,我便不比了。”
做不到这一步,比起来没有意义。
这也是他给外面的人的一个下马威,也是给他这几个护卫一个扬名的机会。
他要告诉他们,想跟他较量,光取得名次不够,得打败他的护卫。
“是。”吕忠三人一起答应。
苏元青还是没有出去。
眨眼一日过去。
第二天傍晚,血红的夕阳。
吕忠三人个个带伤,狼狈回来。
“怎么样?”苏元青对他们这样回来已有预感,只是不知道挑战到哪。
吕忠颇为惭愧,叹说:“大梁人才济济,我等只闯到第七。”
许继林却觉得很光荣,补充说:“我等已经打败了那排名第七的家伙。只是他可恶得很,用以伤换伤的法子把我们打伤。等到挑战第六的紫云派的周昌寿,只能吕兄自己上场,吕兄力战两百多回合,被刺中手腕落败。”
所以要从第六开始挑战,只需再赢四个,已经很不错了。
苏元青问:“前面都是谁?”
寒春回道:“排第一的是渡业寺的俗家弟子,法号清云,俗家姓黄。练的是燃木刀法,耍一把沉重的木刀,隐隐有雷光,不好对付。好在不是非得打败他。排名第二的是魔根界的常龙,他是常虎的哥哥,这次必然不怀好意。他已经二十九岁,从前就是出了名的狠辣,好在也不是非得胜过他。排名第三的是十九皇子?”
“皇子?”苏元青相当意外——皇子参加这事儿干嘛?
寒春说:“十九殿下已经说了,他之所以参加比赛,就是为了帮你扫清一个障碍。你只要能战胜七个人,他便直接认输。”
苏元青说:“那可要多谢他。”m.χIùmЬ.CǒM
寒春多说一句,“十九皇子之前就很反对陛下将公主殿下嫁给左相之子,之前我们离开梁都,他还帮过忙呢。不过他这次之所以帮你,是看出来公主殿下不想你输,若是以后公主殿下不喜欢你,你还是要过十九皇子这一关。”
苏元青说:“明白,十九皇子只站公主殿下,是个让人佩服的人。”
寒春说:“当然。若是十九皇子愿意争夺皇位,太子必要让贤。不过十九皇子无意皇权富贵,一心修仙道。明年,他也要去求仙缘令。”
苏元青问:“他还没有求,他能拿到这个第三,应该十拿九稳才对。”
寒春说:“大家也这么说,不过十九皇子今年只有十七岁,大家都说,行冠礼之后再结雷种,会更顺利。可能越是天才,越怕失败,十九皇子还在等。”
苏元青心里想,如果是他的话,他就不会因为大家说的这样的话而傻等,十九皇子没有去求仙缘令,肯定有别的原因。
但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他说:“另外几个呢?”
寒春说:“排名第四的是连环山山主之子连缺,也用剑,剑走偏锋,又连绵不绝,很难对付。将军最大的对手或许就是他;排名第五的是左相的儿子李洪基,不过他不是公主殿下要嫁之人,公主殿下之前要被赐婚的,是左相的另一个儿子李洪杰。此人二十六岁,早年间曾得到过仙缘令,不过没有在两年内筑基。但听说后来他筑基了。排名第六的,就是和吕大哥战了两百多个回合的紫云派的周昌寿了。”
没有必要多介绍,跟吕忠打了那么久的人,必然不是苏元青的对手。
苏元青心想,明日之战,很可能正如寒春所说,连缺是他最大的对手。那个左相的儿子李洪基也不好对付。
他问:“还有什么消息吗?”
寒春摇摇头。许继林接着说:“将军,像这样的比赛一般都有人开赌。我注意过,这一次确实有人在地下开赌局,赌将军能否拿到前三。”
苏元青说:“我不好赌。不过,这次可以赌一把。”
许继林问:“要赌多少?”
苏元青说:“我说了我不好赌,所以就赌一把。把剩下的钱都拿去,赌我赢。我想,至少拿个前三没什么问题。要是输了,这些钱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要是输了,必定流言四起。到时候,别人不会管他年纪多小,只会传他媳妇被他输掉了。他只怕很难再在梁都立足。
十有八九,他要远离皇权,远遁江湖了。
若是那样,他还有什么脸拿钱走?
只怕连象征他身份的紫烟剑都要丢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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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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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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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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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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