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青也有兴趣,但是不舍得用刚得的紫烟剑,换了一把普通的剑来比试。
吕秀英手里的却是宝剑。
拔出剑来,寒光乍现,让人心惊。
苏元青说:“你换剑了?”
吕秀英说:“最近功力增长不少,我跟我五叔比试,把他的剑赢了过来。”
“是一把好剑。”苏元青见到这样的剑,就算拿在别人手里,也高兴。
“所以你要小心了。”吕秀英已经听说,苏元青比剑,在军中无人可挡。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她已不敢托大。
她先出手,剑如长蛇吐信,忽然一探。
苏元青立刻使出快剑,闪身让过,而后一剑刺出。
吕秀英挥剑一拦,以快打快,乒乒乓乓,眨眼过了数十招。
那声音响的,她不心疼,苏元青都替她心疼。
故而苏元青不再与之相撞,脚下快速游走,忽进忽退。吕秀英也以步法相对,走得飞快,时不时挥剑一扫。苏元青贴得更近,打得更快。可他忘了,若是离太近,剑法周转不开,不如拳法管用。而拳脚上,他没有认真地练过。
吕秀英一掌把他打出去,他挥剑扫过她的后招,乒乓,又是两声响。
苏元青心想,这么下去,两人的剑只会一直撞击,不如快点取胜。
他于是动用内力,使出真正的快剑。
吕秀英也动了真本事,真气运转,剑上蒙着一缕霞光。
噼里啪啦,两人的剑碰了数十下。
只听咔嚓一声,两人皆退。
苏元青手中的剑被击断。
刚才近身他挨了一下,现在又被击断了剑,他说:“还是二姐厉害。”
吕秀英说:“你也不差。不过以你现在的本事,应该算不上军中第一吧?你怎么打赢手下的那些人的?他们让你了?你又是怎么杀掉那条蛇?我听说那条蛇,特意跑过去看,所以才碰到给我送信的人。真是奇了,你怎么打赢的?”
苏元青找了个理由说:“那条蛇是意外。我跟它一起跌落悬崖,我在他嘴里,一起狠狠地摔了一下,正好让我的剑刺穿了它。”更具体的他便不说了,“至于他们怎么输的,我想他们练的战场杀敌的本事,不适合比试。”
“这倒是,有可能。”
两个答案都有可能。
“好了,你们来这,光顾着打了,还没请人坐下呢。”
“不急,你还是先去洗洗,你身上有味儿。”
苏元青这几天光顾着练剑,没顾得上干净不干净,轻嗅自己的衣服,果然有怪味。他说,“是得去洗洗,那你们随意。”
“放心,这儿的人我们认识不少。”
“那就都别客气。”苏元青招呼着,转回屋里去。
不久有人送来水,他洗过,换了干净衣服。
出来时,她们已经跟曹猛等人聊开了。喝着茶,吃着点心,很自在。
见他出来,吕秀英说:“你这儿不错。后面那条水路,跟我们烟雨宫相连,需要做生意的话,直接走水路。我们可以做个中间人,帮你们联络顾客,想买什么,或者想卖什么,我们都可以帮忙。这也是我们烟雨宫以后的方向。”
苏元青问:“那你们自己不做买卖?你从这儿买了东西去卖,能赚的更多。”
吕秀英说:“但是不长久。你又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儿,等这儿换了人,这买卖就没法继续。若是按我的法子,则可长久。”
苏元青想了想,说道:“这倒是,那也行。曹猛,此事便交给你。”
“是。”曹猛起身答应,又问,“将军,却不知咱们卖什么,买什么?”
“这是个问题。”苏元青没有主意,便说,“这样,你跟吕博亮他们讨论一下,拿出个主意,再跟她们谈谈可行性。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纳闷,青阳知府到底怎么回事?青阳已经在咱们手里了,说是要来个知府,重建青阳。去年秋天说的事,现在都要春天了,还不见踪影。”
吕秀英说:“青阳早就是荒城,又有匪徒,至少在京城的那些人眼里是这样。所以要来这么个地方,十有八九是犯了错,贬官至此。这种事儿别说磨蹭,能来就是好的。”
陈夫人补了一句,“其实知府不来,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你看,现在所有人都聚到你这里,你实际上是军政两手抓,这儿天高皇帝远,你简直可以做个土皇帝。我要是你,我才不求着有人跑过来分权呢,凡是自己做主不是最好?”
“你说的对。”苏元青喜欢听她说话,能让他想起过去,他心里是很感激她的。但是,无论他感激谁,都改变不了他的道理,他说,“但是,权力有好处也有坏处。我若真成了这里的土皇帝,将来陛下让我离开此地,该如何是好?离开这,陛下就算不翻后账,也不会喜欢。要是不离开,难道我要割据,扯大旗造反?所以,有权利虽然让人很高兴,但一定要适可而止。若是没有节制,将来清算的时候,这些都得还。”
吕秀英闻言颇为欢喜,笑道:“你们都听到了吧?他为什么能这么快当将军,还得陛下赐爵?就是因为他对这些事看的透。都学着点儿,要是能像他一样适可而止,咱们以后会更长久。”
她也有着类似的想法。
她之前说的烟雨宫的方向,不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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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青听她如此称赞,真有点儿羞愧,他说道:“二姐这么说,让我很不好意思。对了,李玉扇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李玉扇当时也跟着来军营。
当时是跟着吕秀英走的。
“她好的很。”吕秀英说,“别看她小小年纪,她很会赚钱。唯一的缺点就是她总想投机取巧,搞低买高卖的把戏。我那烟雨宫的很多人,都被她带坏了。至于功夫,她练的很勤奋。但跟做生意一样,她练功也投机取巧。天天喝药粥。这也怪你,你给她那么多钱干嘛?”
“谁给她?”苏元青说,“我只是让她背着。她背着背着直接背跑了。”
“怪不得。”陈夫人忽然说,“那丫头总是留一箱银子,从来不动用。我还以为她给自己留嫁妆呢,原来那些是你的银子。”
“这丫头。”苏元青说,“回头你跟她说,那银子给她花了吧。我现在已经有了更多。”
不说别的,就蛮族库房里的那些,就足以把人埋起来。根本花不完。
以至于他都没有心思去找匪徒的宝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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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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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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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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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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