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青修炼的《赤月天经》的第一层,需要用修炼出的阴阳真气,分占纯阴、纯阳穴位,他已经基本练成。因为他经常晚上修炼,所以纯阴的《黑云卷》修炼得更快;又因为他吸取陈聪和店小二的内力,散入了纯阳穴位周边,辅助他修炼《赤月卷》,所以纯阳的《赤月卷》修炼时间虽短,却也不差多少。
只要查漏补缺,皆可进入第二层。
酷暑难熬,练内功的人有真气调和,会好一点,普通人常常汗流浃背,苦不堪言。这种情况下考试,苏元青认为,这天气对他有利。
酷暑中常有雨季。
那日大雨磅礴,天塌了似的。
苏元青在新房子里做文章,顺便练字。
李玉扇练功完毕,行使她作为书童的责任,洗了一些桃子,端到他那里去。
苏元青没有抬头,拿起一只桃子,咔嚓吃了一口,随口吩咐道,“等雨停了,你去一趟牙行,把这房子的价格降低一点。咱们之前报价1500两,降到1200两。这样一来,别人会以为占了便宜,一高兴就买了。”
李玉扇不太舍得,问:“真要卖吗?我看有些房子还不如咱们,报价2000两。”
相处了这段日子,又经历了功法的考验,她对苏元青已经颇为信任。
加上她又很聪明。这段时间,她摸清了苏元青的性情,知道那是个很平和的人,尤其对下人很好,所以有些话,她也很敢说。
苏元青说:“虽然我也很爱钱,但不能被迷惑。我喜欢这房子,可如果不卖,很快这房子和钱,都将跟我没关系啊。做事情不能鼠目寸光,考虑的长远一点。”说完他又吩咐道,“你随时收拾好东西,我们随时可能离开。”
他想,不然打起来,房价就会暴跌。一旦打输了,更惨,谁住大房子谁倒霉。
李玉扇不喜欢这说法,问道:“公子,如果贼人来,难道我们不留下帮忙吗?”
苏元青笑说:“你想留下?那我问你,你多大了?”
李玉扇说:“我已经九岁了。”
九岁,还真不小,不过看起来不像。
苏元青又问:“你多高,多重。”瞥了一眼,见她比比划划,没说话,他接着说,“我今年不过十四岁,你九岁,都还是小孩子。你我现在堪称是文不成,武不就,捉鸡拿鸭尚且勉强,要到腥风血雨的战场上讨便宜,怎么可能?”
李玉扇沉默了,她虽然很想做一些事,但只要认真想想就知道,她这个样子到了战场,不光不能报仇,还会成为别人的累赘。说不定,还会被一刀砍死在某个角落……
不行,欲速则不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有耐心。
她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练成武功?”
“十年小成,二十年大成。”苏元青说得保守而随意,很像是随口编的。
但他的确认为,以他的修炼速度,二十年后,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高手。
李玉扇听不得十年,二十年这样遥远的时间尺度,她想,如果按正常的修行速度需要十年,那么把功法里的那些药方用上,五年即可。如果像吕秀英说的,多服用一些人参,灵芝,何首乌之类的好东西,就更快了。
三年之后,她会有报仇的本领。
到时候她一定要杀几个人。
她拿起桃子,咔嚓咬了一口。像咬住了某个人的脖子一样,狠狠的。
雨小了一些,撑着伞能够行走。
正吃着桃子,门外有人扣门,高声喊道,“在下牙行老板,冒昧来访,请开门!”
苏元青从话语里听出一点兴奋,说道:“玉扇,把贵客迎进来。”www.xiumb.com
“好嘞。”李玉扇小跑过去。
没多久,迎来一个衣衫湿了一半的中年人,一脸的喜色,说:“公子,有人要买你这房子。不过此人甚是老练,非要便宜一成,只愿意付1350两,您看看能否成交?”
苏元青喜怒不形于色,说:“玉扇,倒杯茶,我跟老板聊一聊。”
“不敢当。”老板说,“那人还在店里等着,在下不能耽搁。公子请给个准话。”
“好吧,那我实言相告。”苏元青说,“我计划中的最低价其实是1400两,不过,我也很想快点把房子卖出去。你看行吗?”
老板笑说:“有价就好说。在下这就回去,与那人商讨,讲准了,再来寻公子。”
苏元青看了一眼外面,这样的天气,让人跑来跑去,实在有点不地道。
他沉吟片刻说:“老板必行实在辛苦。倒也不必跑来跑去,1350两以上,你可以做主,等雨停了再来回报即可。”
老板笑说:“公子大气,在下承情。”
大概真的怕这买卖黄了,他冒雨离开,急匆匆地回了牙行,张口便是报喜。
对买家也说讲通了,不过报的价格却是1450两。
加上牙行的三分佣金在内,到苏元青手里的实价差不多1400两。
买家不太乐意,与他讨价还价。
最后折中,1420两。
去掉牙行应得的42两600文佣金,剩1377两400文。完全可以达到苏元青的要求。对买家来说,也可以接受。所以大家都高兴。
雨停之前,买卖便已定下。
要说的是这大雨中还有一件大事。
科举考试即将开始。
院试的考试,需要学政来主持。学政主持考试,并非要把所有人集中但一处,还是亲自到各个府州,轮流举行考试。
一名学政,负责那么三次考试。
这一天,学政正往江宁来。
因为大雨,他住在驿站里。
这雨太大了,别说当官的不能赶路,就连一些匪徒,也受不了大雨,纷纷跑到驿站里躲雨。学政不是个霸道的人,他允许了大家躲雨。于是乎,狼跟羊住进了一个地方。
当狼认出了羊,当羊认出了狼,这事就不好收拾了。青阳匪徒,本地官差,和几位江湖人,纷纷拔了刀,谁也控制不住,打杀了起来。
当时的驿站,学政的官职最大。
那些匪徒穷凶极恶,抱着占便宜的想法,拎着刀剑朝学政杀去。
学政手下的那些护卫,也算有两把刷子,把那些匪徒都挡下。
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竟然有人趁乱绕道,跑到后面去,刷刷刷,朝着学政大人丢暗器,噗噗噗,学政连中数招。
学政大人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大急,奋力护卫学政,铲除匪徒。给学政检查伤口。
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大家送了一口冷气。
然而处理伤口时,护卫才发现那些暗器都很脏,大概是泡了屎尿。这话不好跟大人说,护卫只报说:“暗器有毒。”
学政也是怕死之人。
他立刻命令护卫,去江宁找知府,带个好郎中过来,给他治伤。
这一刻他只顾着自己的性命。
他没空去想,他这样做,会出什么乱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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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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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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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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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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