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到吕家,苏元青就带着李玉扇去找吕秀英。
进门看了一眼,吕秀英正大口大口地喝茶。苏元青说道:“学生已经考完府试,心中担忧师父的身体,特意来看看。师父神清气爽,面色红润,想必是已经康复了,可喜可贺。那陈聪终究是淫贼一个,手段有限。”
吕秀英没有理会这些马屁,打量了一下门口站着的李玉扇,生面孔,脏兮兮的,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她问:“那女娃子是什么人?”
苏元青说:“正要跟师父说呢。学生刚才考完试出来,碰到个说书的老头,听说是从南面逃难来的,书香门第,命不久矣。大概是因为学生给了他一些钱,他就把这丫头推给了我,不接还不行,只能勉为其难。这丫头叫李玉扇,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学生想让她做个书童。现在她跟我一样无处可去,请暂借住在此地,请师父准许。”
吕秀英也是个热心的人,说道:“借住无妨,这是你让一个丫头给你做书童,可别起了歪心才好。不如让她在我这儿,我得闲教她几天。让她知道该做什么,也让她能学点本事,不至于被人欺负。”
苏元青正嫌麻烦呢。
听吕秀英愿意帮忙,他连忙笑道:“师父愿意培养她,学生感激不尽。”他招呼道,“玉扇,快点过来磕个头,感谢师父。”
李玉扇闻言,立马听话地进来磕头,按苏元青吩咐地说:“多谢师父……”
吕秀英无收徒之意,所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打断道:“你们两个都不要叫我师父。我们吕家的功夫是家传的,不传给外姓人,就连我也只能学一点皮毛。在我们吕家,只有父子相传,没有师徒一说。”
苏元青目的单纯,就是想多学一点。他滑头地说:“师父,我们叫你师父,并非为了学习吕家家传的功法,只是师父教了学生一套剑法。既有所传,学生自然要有所尊敬。称呼师父,并非有所求,而是一片真心。”
饶是吕秀英熟悉江湖的路数,见多识广,也被这番言语弄得心中窃喜,说道:“你还真是一个会说话的人,随你吧。”
她举起茶碗,一口气喝完,又倒满。
苏元青说:“是,师父。”
李玉扇也是个滑头,跟着说:“是,师父。”
“不说这个。”吕秀英没有再阻止,但也没有答应,说,“苏元青,我看你身上也有一股真气,与那贼人的真气同出一类,你是不是也中招了?”
“没有啊。”苏元青下意识地否认,可是说完又想到,人家都看出来,他这么说根本没用。要是一再否认,反而会更惹人怀疑。
他说,“我没有感觉什么不适,挺好的呀。真的,挺好的。”
吕秀英点了点头,说:“想必是因为你之前没有修炼过内功,反而无事。”她停顿了片刻,迟疑不决,说,“先不说了,让我再想一想。”
苏元青说:“那学生告退。”他自己要退出去,在此之前,他对李玉扇吩咐一句,“你跟着师父,听师父的话,勤快点知道吗?”
“是,公子。”李玉扇认真地答应。
苏元青自顾自退去,几天没洗漱,身上也不算干净,加上考试之后,身心俱疲,他赶着投胎似的洗漱了,去睡觉。
话说回吕秀英这边。
吕秀英身上的麻烦并未解决掉。
那会同化她体内真气的迷雾状真气,倒是不难解决。根据两名护卫的经验,这种真气虽然能够吞噬和同化真气,但时间一长,就会反被自己的真气同化。估摸着,若借此机会修炼三五个月,内力不光不会折损,还会有不小的进步。
唯一让她感到麻烦的,是真气里夹杂的春药。
清醒的时候,她还可以用真气把那迷雾状真气包裹,把春药锁在真气里。可是晚上睡着的时候,已是迷糊,真气自由散开,那些春药便溢了出来。
这些天,她几乎夜夜春梦。
春潮泛滥,一夜醒来,犹如尿床。
春药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要么排出体外,要么用身体消磨掉。
若是能度过这一关,对她倒是一种好事。
可是,这滋味实在是羞耻。
吕秀英平时就不大用丫鬟,遇上这种事,更是把家里安排的丫鬟也都赶走。她的本意是要熬过去,可是却感觉到越来越崩溃。
她必须想个办法,否则就得出事。
她已经有了两个主意。
她可以把真气散在水中;也可以把这股真气输给一个男子。
对她来说,两者各有优缺点。
前者的优点是隐蔽,不会有别人知道她的窘态。但是,不管那股真气散入水中还是空中,难免再回来沾染到她自己身上,那滋味可不好受。
后者虽说是双赢,但难免让人看到她的窘迫。
万一那男子也忍耐不住,擦枪走火也有可能。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不过现在,她又想了第三个法子。既然苏元青因为没有修炼过内功,对这奇异的真气完全接收,而没有丝毫不适,那么换个没有修炼过内功的小女孩呢?春药未必能激荡起小女孩的欲望,这样一来,问题可解。
唯一让她担忧的是,她正遭受的痛苦,传给别人,别人也要遭受。万一受不了,倒让她问心有愧——但还是试试吧。
吕秀英找人倒水,洗了个澡。期间难免把真气散入水中。
洗好之后,便让李玉扇也去洗。
把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同时也面红耳赤。
失败了?吕秀英暗自叹息,问道:“玉扇,感觉如何?”
李玉扇干干地说:“很舒服,只是,有点渴。”
要是只有一点渴,她不会说出来,她很渴很渴,渴到想喝洗澡水。
吕秀英知其窘迫,弄了些温热的茶水给她,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喝饱了,吃两颗枣子,脸上的红热已然消退——吕秀英颇为惊喜,“咦,消退得好快。”
只是口渴便能解了这春药,简直再好不过了。
她想,这必是因为李玉扇只是孩童,还没有那些怀春女子的情欲,春药再毒,对没有情欲的人又有什么伤害?再加上李玉扇没有练过内功,那些内功输送到她的体内,不会产生任何冲突——这简直是上天赐予的。
李玉扇不解,“什么消散?”
吕秀英说:“没什么,是好事。”
确实,对李玉扇来说,若能够忍受这真气的缺陷,接受了这真气,则有颇多好处。
吕秀英并不细说,只教了李玉扇打坐之法,一缕一缕地传输真气。
传一缕,解一次春毒。
李玉扇吃吃喝喝,累了就睡,像宠物一样被养着。
两日后,吕秀英体内春药解了七八成,剩下的已经无碍,一夜安睡,感觉甚好。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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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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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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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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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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