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可以通过贺飞之口,了解一下这位新局座。
哪怕贺飞会告知我一些信息,但我还是没有那么做。
第一,我不想让贺飞觉得我是一个投机钻营的人。
第二,这些信息我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得知。
和贺飞的这次会面,触动了我心底一些沉寂很久的情感。
比如,感动、认同、惭愧等等。
我做不到贺飞那样一心为公、铁面无私,但也不觉得我混江湖有什么好丢人的。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条道路。
家境不同,境遇不同,选择的道路自然也不同。
要是我有几个在系统里上班的亲戚,估计我也走红道了。
当然,这也不妨碍我敬佩贺飞的为人。
我太清楚了,像他这样的人是多么的稀少!
虽然我在道上,但我还是希望他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因为我不想让贺飞看错人,我确实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小人。
......
和贺飞分别后,我并没有回九曲,而是去了滘镇。
因为它近。
加上也有几天没见雷哥了,他又生病了来着,所以,就去小河了。
我以为雷哥就是简单的感冒发烧,没想到比我想象中的严重,竟然还住院了!
来到病房的时候,我冲大豹发了一通火,“豹哥,你嘴挺严啊!这么大的事干嘛不跟我说一声?”
大豹略显委屈,“是雷哥不让说的.......”
“也没让你明着说,你不会偷偷给我发一个信息吗?”
“好了小方,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你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你还好来的早,再晚来一会我他妈就出院了。”
雷哥制止了我的牢骚,没好气说道。
“雷哥,你到底什么病啊?感觉你气色差很多。”
“还是心脏上的老毛病,前几天又犯病了。”
大豹补充了一句,“还好我听见了动静,及时把雷哥送过来了,要不然.......”
我眉头一皱,“不是,到底什么病啊?”
雷哥点头道,“就是老毛病,已经两年多没犯过了,谁知道又犯了。”
我不放心,专门跑过去问了医生。
医生说就是普通的心梗,平时随身备着救心丸就行了。
听到这么说,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靠,还没带着雷哥看到曙光呢,他可不能挂了。
其实,一些隐情雷哥并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一个人。
他的这个所谓的心梗,是由情绪引发的。
第一次犯的时候,是看到他老婆被折磨的那些照片的时候。
然后,就像是有了某种反应一样,只要情绪异常激动,他就会呼吸愈发急促然后得知骤停。
前几天有是如此,他做梦梦到了相关的画面,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呼吸不上来了。
不是大豹被尿憋醒出来上厕所,我已经参加雷哥的追悼会了。
经过两天的输液治疗,雷哥的情况已经稳定很多了,等眼下的这瓶药水输完,就办理出院手续了。
“怎么想起来跑小河了?”
雷哥随口问了我一句。
“过来赴了一个约,雷哥,打死你也想不到,约我的人会是谁?”
“谁?”
“贺飞。”
“谁!!”
当下我便将和贺飞见面的过程,以及交谈的大致细节都说了出来。
当我说完后,雷哥不停砸吧着嘴,怪怪的看着我道,“你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贺飞主动约你?!”
“除了帅,我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没有理会我的不要脸,雷哥感慨道,“据我所知,贺飞在清溪当一把手的时候,从不参加过私人饭局。来到港城的这段时间也一样,他拒绝了一切和工作无关的饭局。”
“多少人花钱都见不到贺飞的面,没想到他竟然主动约你,小方啊,你他娘的又多了一笔吹牛的资本。”
一番打趣之后,雷哥收敛了笑容,说道,“老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吐了一口气,道,“我弟的情况没有想的那么糟,恢复的几率还挺大的,就是需要时间。”
“那就好,要是没有希望,我真不敢想你会变成什么样。”
雷哥接着问,“凶手呢?有线索了吗?”
我叹了口气,“线索是有,就是没有凶手的准确信息。还有一点让我挺奇怪的,据阿庆所说,一共有两批人去我们村子打听我的情况,而且间隔时间挺长的,隔了差不多有半个月。”
“两批人?半个月?难道有两个仇家要报复你?”
听到这个信息,雷哥也皱起了眉头。
我摇摇头,“不清楚,不过也不排除第一批人是来探路的。”
雷哥点点头,又问我,“如果一直没有凶手的线索怎么办?”
我眼神一狠,说道,“如果没有,那我就主动出击,反正就这几个人,我一个一个的找过去,总会有答案的!”
雷哥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
傍晚的时候,雷哥不顾医生的劝阻,果断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也劝了,但没屌用。
回到小河,我和雷哥一块吃了顿晚饭。
吃了晚饭,雷哥去兴隆找镇长的小姨子去了,说是大难不死,要找个女人压压惊。
虽然我今晚也去兴隆,但没有跟着他一块去。
我先和阿豹聊了一会天,然后又去了咖啡馆一趟。
目前这个咖啡馆是由伍娟打理,伍娟这个人挺有生意头脑的,在封禁期间,她就怂恿技师外出接单补贴家用。
放开禁制之后,咖啡馆里更是一房难求。
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像个黑心的老板一样,对技师有些苛刻,不像以前我在的时候那般宽容。wWW.ΧìǔΜЬ.CǒΜ
现在盘子大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伍娟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比如移花接木,私包中囊之类的,我就睁只眼闭只眼。
技师虽然忙一点累一点,但口袋里的银子也多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咖啡馆和伍娟谈了一个小时左右,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便动身去了兴隆。
在那间专属的KTV厢房里,我和曹梦圆一边喝酒一边嗨歌,疯狂放肆着青春和激情。
我有心放空自己,然后酒喝的就有点多。
最后,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我和曹梦圆情不自禁的相互依偎,相互亲吻,然后就上演了一出原始的激情。
事后,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我们两个均昏昏睡去。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醒来,然后陪着曹梦圆去商场逛了一圈。
买了一些应季的衣服鞋子包之类的东西。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接到了白毛鸡的电话。
他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要是能抽出空的话,就来港城参加一场饭局。
听到宴请的人物后,我先是一怔,然后立马就答应了。
因为白毛鸡宴请的正是我们的新任局座——马东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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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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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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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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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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