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苦笑道,“雷哥,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金局长之所以在三哥跟前力荐我,就是想告诉我一个道理:他既然能推我上去,也能拉我下马。和他为敌......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哈哈!”
覃三江笑了一下,“小方真是明白人啊!不瞒你说,金局长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有一点你放心,只要你帮金局长解决了贺飞,以后你就是金局长跟前的大红人了,在整个港城,你绝对可以横着走!”
不得不承认,覃三江画饼的功夫真是一绝。
这小词说的,跟他妈真的一样!
段风也随即说道,“雷哥,你不要总把人想那么坏,我也想帮金局长解忧呢,可人家就是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见我铁了心要上覃三江的‘贼船’,雷哥便不再敲打我,淡淡说了一句,“但愿如你们所说。”
贺飞的事敲定之后,覃三江的心情很好。
先是和我说了一些‘贺飞必死’的原因,接着又向我许诺了事成之后的好处。
最后,聊起了九曲舵主的事。
前两件事我都不关心,因为那些都是假的。
覃三江跟我说的是假的,我答应他的也是假的。
既然都是假的,我还上心个屁!
我只关心我的舵主。
在这间装修极其壮观的办公室里聊了两个多小时,接着,我和雷哥曹龙告辞回滘镇。
回去的路上,我们三人都坐在雷哥的车里。
“小方,你是不是被诱惑冲昏头脑了?干嘛答应老三?”
雷哥颇为不悦的说道。
曹龙也跟着附和,“这个舵主不是那么好当的,明显是个诱惑,老三的目的就是利用你的感激之心帮他解决掉贺飞。”
见我笑而不语,雷哥又问,“小方,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怎么回了一趟老家,就改变主意了?”
我摇了一下头,不紧不慢说道,“我一直都没有改变主意,只是没有最终确定罢了。在家的这些天里,我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也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怎么说呢,三哥的这个阳谋看似无解,其实也有破局的可能,一旦破局,不仅能扭转乾坤,还能削弱三哥的实力。”
“富贵险中求,所以,我决定赌一把!”
听我这么说,雷哥和曹龙皆目露诧异。
连开车的大豹都扭了一下头侧耳倾听。
“什么意思?你有应对的方法了?快!说来听听。”
曹龙急促的语气中难掩一丝兴奋。
我面露一丝为难,道,“龙哥,不是我不说,我也不是怕你们说出去,只是,这件事的风险太大了,万一失败,你们不知情还能置身事外,我实在不想让你们牵扯进来。”wWW.ΧìǔΜЬ.CǒΜ
曹龙顿时瞪了我一眼,“靠!咋滴?觉得我会透露出去,还是能拉你后腿?”
我耐心解释道,“这件事我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方案,而且在行动的过程中,随时都要调整应对策略,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嘛!”
雷哥及时打断道,“好了阿龙,我们要相信小方,他既然不说,肯定有他的用意,你就不要再问下去了。”
“小方,这事最终会牵扯到老三吗?”
我能感受出来,哪怕覃三江一心要置雷哥于死地,雷哥对他始终都有一丝宽容。
他口口声声说我圣母,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去。
我摇摇头,“这次主要是解决金水来这个难题,对三哥的影响不会很大。”
雷哥点点头,“行吧,你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知道了雷哥。”
接着,我们又聊了九曲的事情。
雷哥的意思很明确,既然我取代了老牙,那就尽快去九曲上任。
趁着两天没有场子没有开门,刚好熟悉一下产业,以及和老牙的手下混个脸熟。
他和曹龙的建议是,今天就算了,明天就奔赴九曲。
......
很快,车子回到了滘镇,我们先去了溜冰场。
今天是大年初四,绝大多数的工厂都没有开工。
工厂不开工,工人自然也不会来,工人不来,我们也没有开门的必要。
不止工人,部分手下,比如小邦阿星小六他们都在老家。
不过,归来的时间也就这两天了,因为雷哥决定初八开门。
来到供堂的时候,雷哥将老牙的骨灰放到了二爷一侧,并郑重的上了三炷香。
鞠躬的时候,说了这样一句话:二爷,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保佑我的兄弟阿牙顺顺利利的投胎,让他下辈子别再入江湖道了。
在道上,死人是常事。
虽然老牙的身份有点特殊,但伤感的劲儿一过,也就平淡了。
毕竟,我们活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不定哪天就成为下一个老牙了。
这话不好听,但确是事实。
别说死的老牙,就算是我,雷哥他们也只会哀伤那么一会,不可能为了我不食不寝。
接着,我又和雷哥聊了些白毛鸡的事。
“雷哥,新哥今年要重新装修东皇,想让我们入股,你怎么看?”
曹龙眼睛一亮,“白毛鸡亲自给你说的?”
我点点头。
“好事啊!以东皇的招牌还有白毛鸡的能量,入股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不同于曹龙的积极,雷哥则淡淡回应道,“自己地盘的钱还赚不完呢,还想着赚其他的钱?要投你们投吧,我没有这个打算。”
不得不说,白毛鸡对雷哥真是了解。
他说雷哥一定不会投的,原因和钱无关,纯粹因为他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
任何一点对不起帮会的事,他都不会做。
要不然,雷哥早就是东皇的股东之一了。
“雷哥,三哥的手段我们都清楚,今年他肯定做出动作来的,我们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后路啊!”
我轻声劝道。
曹龙说话更直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给老三卖命呢!瞧瞧他是怎么对我们的!但凡他有一点良心,我都不会生出对不起帮会的想法!”
雷哥猛吸了两口雪茄,然后道,“到时再说吧。”
见状,我便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又聊了两句后,我准备去咖啡馆看看。
去年,仇霞和小臭还有几个姑娘都没有回家过年。
离开之前,曹龙对我说道,“小方,等会去南境别墅吃晚饭,圆圆和阿豹他们正做着饭呢!”
“知道了。”
应了一声后,我走出了供堂。
等我走后,曹龙冲雷动说道,“雷哥,你有没有发现,小方好像有点变了?”
“变了吗?哪变了?我怎么没有发现。”
“他好像不怎么吊我了?”
“哦,你说这个啊!”
雷动吐了一口烟雾,笑道,“他都是舵主了,不吊你......不很正常吗?”
说完,雷动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是因为阿牙的事,他心情不太好。他依旧是去年的那个小方,这个,我是能感觉出来的,他没有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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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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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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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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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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