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还是我带几个弟兄去。”
“不让我们去?是不信任我们吗?”
“不是不让你们去,是担心你们一去不复返了。”
“就是,跑了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怎么,难不成还要先打一架?就你们几个?”
“怕你娘个鸟!”
“闭嘴!”陈机察怒喝道。
“怎么说?”邹式沉稳地看着陈机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一起上!”陈机察咬着牙说道。
“全部?”邹式眉眼一挑。
“不行啊,老大,万一、万一被……”
陈机察手一挥,说道:“没有万一!先派出快艇,把那艘船的动向搞清楚。而且,还要打探明白,是不是有其他道上的兄弟也盯上这艘船。”
有一喽啰说道:“这附近海贼,去年已经被官军与蒲家扫了一遍,没听说有其他势力出现。”
“还是了解清楚一些好,免得坏了道上的规矩。”
“是!”
“还有啊,老大。人全出去了,家里怎么办?”
虽然来到南澳岛不过半个月时间,但是陈机察还是将岛上的渔民搜刮了一遍,好歹也算置下一点家业。若是没了,又得从零开始。
“那就,留下一个十人队。”陈机察说着,看向邹式。
邹式却摇了摇头,“我的人,全部跟我出海。”
陈机察心里暗骂,这厮就是想多出点人,就能多抢些东西。
不过,邹式若真的留下三五个人,他也不放心。自己这些手下虽然也算经历过刀山火海,可是跟邹式那几个人相比,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三对一,可能勉强能胜。
既然决定了都上,大伙儿也没了争论的心思。一旦进入了战斗状态,基本的素养,这些人还是有的。
便有人摇出两艘快艇,出岛去打探消息。
半日后,就有确切消息传回。
那艘货船之后,并无其他船只出现。按行程今晚应该会在南诏站附近过夜,明天一早继续南下,估计会在午前经过大澳岛附近海域。
这是陈机察与邹式第一次在海上的合作,既然目标明确,陈机察便将重点放在计划的准备之上。
重中之重,自然是双方如何协同作战,以及如何分配战利品。
当然,这种劫掠所得的一半都得上缴以统一管理,但也不能让兄弟们一点盼头都不没有。
次日一早,依然是派出快艇,远远的缀在货船之后。
运气不错,天气晴朗,视线相当辽阔。而且只要保持着距离,小舟上的人可以看得见大船,大船上的人未必能发现小舟。
果然,那艘货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险,依然不紧不慢地顺风而行。
眼见那船离岸已远,陈机察手中旗子一挥,座下小舟率先向货船冲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十三艘小船团团围住了货船。
这艘船,约有五十料,吃水颇深,看来船中货物不少。
船上打的旗子,名为“深井商社”。
没听说过,也许是个新冒出来的小海商,不知天高地厚,只一艘船就敢出门。
“落帆、抛锚,投降不杀!”有喽啰大吼道。
船上的伙计显出慌乱之色,果然将帆落下。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从船头冒出半个身子,团团作揖道:“众位好汉,不知是哪条道上的?”
“别啰嗦!把锚抛下!”
“我这做的小本生意啊……诸位好汉,爷……可否高抬贵手?”
“咻!”一支弓箭望空而来,插在他身边的船板上,颤颤而抖。
那掌柜吓了一大跳,脖子一缩而回。再冒出来时,面前已多了块可以勉强抵挡箭矢的木板。
“你们到底是哪条道上的?”掌柜气急败坏地说道:“不是说,这条海路上的海贼,都已经被灭光了吗!”
陈机察心里略定。
自己这些人,到南澳岛落脚,不到半个月时间,想来海上往来货商,还没有得到消息。因此,有人设陷的可能性,不大。
手下已经蠢蠢欲动,眼见肥鱼在前,没人能忍得住扑上去撕咬的欲望。
眼见有人已经开始抖动手中的钩索,那掌柜愈加慌乱地喊道:“别,别上来!各位爷,我,我愿付百两银,不,千两银!只求诸位给条活路!”xiumb.com
果然,是条肥鱼!
陈机察手中旗帜再次一挥,众喽啰齐齐一声大吼。手中钩索叮叮咚咚地从货船两侧飞上船舷。
有伙计试图拔刀砍向钩索,就有一箭飞来,直取其门面。
伙计便啊啊地滚倒不见。
转瞬之间,除了十余人留在小舟之上外,剩下的六十多个喽啰全都跳上了货船。
掌柜与伙计狂呼乱叫,一个个掀开甲板,全都溜下了底舱。
陈机察心中哂笑,这些人看来真是第一次出门。躲船舱里就能逃得掉了?这跟跑上砧板的鱼有什么区别?
可是,还未等他下令撬开舱板,另一侧的几块船板同时掀起,一轮弩箭急射而出。
连船上情况都还没看清的喽啰,立时被放倒了近十个。虽然大多是腿上中箭,这些人却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战力。
莫名的打击,让所有的贼众立时处于慌乱之中。
“不好,快跑!”有人大叫道。
“跑个屁,杀上去!”陈机察怒吼道。
此时若退,九死一生。冲上去将对方堵在出口,也许还能挣得一线生机。
于是,一堆喽啰怒吼着冲向掀开的甲板。
又是一轮弩箭飞射而出。
一个接一个的汉子如开了锅的水泡一般,争先恐后地冒出底舱。
却见这些人,个个身着软甲,腰悬制式长刀,手持强弩。看着船上的这群喽啰,冰冷的眼神之中,却闪出一丝的戏谑。
完了!
这船上,竟然藏着一群军中装备的护卫!
这船,果然是个大陷阱!
多年积累下来的逃跑经验,让陈机察下意识地直接转身、蹬腿,半步便窜至船沿,纵身一跃,翻出船外。
半空之中,留下一声怒吼:“撤——”
随即,这声怒吼便被淹没于“咻咻咻”的弩箭声中。
从海水中一冒头,陈机察四肢齐齐用劲,爬上一艘小舟,吼道:“快,快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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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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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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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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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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