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鑫说道:“我教大家一段绕口令,你们谁能在一刻钟之内学会,我就满足她一个要求。”
“真的?”“什么叫绕口令?”苟榕与高宁同时兴奋地叫道。
“我,我可以不参加吗……”小沁怯怯地问着。
“不行,你们每个人都要参加。而且,如果有人学不会,就要接受惩罚。”
罚我被你亲一口吧……苟榕咬着下唇,两眼瞟向甄鑫。
“不会是罚钱吧,你别想再骗我钱了!”高宁警惕地看着甄鑫。
“就罚学狗叫吧!”
“啊?不要,不公平!为什么我们要学狗叫?我要学会了,你也得学狗叫!”高宁警惕性相当的高。
“行啊!”甄鑫无所谓地答道。
你可真傻!苟榕同情地看了高宁一眼,你就不会提别的要求吗?
听说胸大的女人无脑?
不对,阿黎姐姐就挺聪明的。嗯,还有大娘二娘三娘她们,都很聪明啊……
“准备好了,我要开始了。”
三个女孩齐齐点头。
“北边,来了个喇嘛,腰里别了个喇叭。南边,来了个哑巴,手里提了个獭犸……”
“哈,哈哈……”三个女孩一起大笑。
“什么啊,喇嘛哑巴的……”
“獭犸是什么鬼啊?”
“獭犸是一种鱼,注意力集中点!继续……别着喇叭的喇嘛要拿喇叭换提着獭犸的哑巴,提着獭犸的哑巴不愿拿獭犸换别着喇叭的喇嘛……”
三个女孩眼前,同时冒出一圈圈的小星星。
晕!
“也不知是别着喇叭的喇嘛打了提着獭犸的哑巴一喇叭,还是提着獭犸的哑巴打了别着喇叭的喇叭一獭犸……”
“饶了我吧……”高宁呻吟道。
“公子,你慢点,我,我没听明白啊……”
只有小沁在默默地强行背诵。
甄鑫放慢速度,又念了两遍。“好了,现在开始!”
于是船舱之内,便响起一阵阵的喇嘛哑巴獭犸与喇叭。间或,还有一声声嘻嘻哈哈的犬吠声。
快乐,其实是很简单的。
而且,越是简单的快乐越能传染。
没多久,整艘船上,便响彻着各种口音的喇嘛与哑巴。
就连云淡轻风模样的孙掌柜,也躲在自己的卧舱之中,不停地暗自念叨。
只有那个莫测高深的真喇嘛,始终闭目打坐,心里却在不停地思索。
这段话,有些像汉地禅宗的揭语,似乎蕴含着许多的深意。琇書蛧
甄公子,是想以此跟自己暗示些什么吗?
喇嘛,自然说的是自己。哑巴,又指的是谁?
自己身上没带喇叭啊,到了雷州之后,是不是有必要去买一个?
獭犸,似乎指的是一种海里的鱼,又有什么寓意呢?
难道说,自己此次离开吐蕃,万里迢迢渡海来到琼州,正是机缘所至吗?
喇嘛悠悠地叹了口气:汉人就是这点不好,有话不能直接说,总是要七弯八拐的让人猜测。
这对于汉语不太熟的自己来说,理解这段话,比理解一整本律经都难啊!
何苦呢……
理论上,从琼州一直往北便能到得了徐闻。可毕竟是第一次行船于这条海路之上,一向牛叉哄哄的苟顺也不敢托大。
据说夜路走多了,会碰见鬼的。
当夜便寻着一块海底较浅处,落帆抛锚,宿于海上。
夜色渐渐被黎明吞没的时候,海风已停,轮值的史护卫半眯着眼,拖着困乏的身子,期待着黎明的彻底到来。
然而,黎明并没有给他带来安宁与期盼中的休憩,而是突如其来的惊悚。
“小心,有船撞过来了!”蔡老二的惊叫,将迷迷糊糊的史护卫彻底惊醒。
透过海上的薄雾,却见一艘海船鼓足风帆,直冲而来。眼见着,相距已不过数十丈。
“咣!咣!”舱顶之上,蔡老二狂敲铜锣,一边大吼道:“两艘敌船来袭!戒备!快起来——”
史护卫心里咒骂着,绕到船艏瞧去。那边果然还有一艘,不过速度较慢,缓缓靠近。
“停船,你们是谁?快撞到了,赶紧停船!”史护卫歇斯底里的吼道。
苟顺终于窜出卧舱,冲至桅杆下,大喊道:“阿黎,起锚——”
“老大,过来起帆!”
“蔡老二,掌舵!”
苟彬与蔡老二迅速就位。
在史护卫惊诧的目光中,阿黎一个人,便将两百余斤的铁锚扯上船。
“你怔着干嘛啊!准备迎敌!”苟顺对着呆怔的史护卫怒吼道。
迎敌?怎么迎?这是在海上啊……史护卫突然很茫然。
舱门忽开忽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惊叫,却又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甄鑫施施然走向船艏,看向一左一右的两艘海船。
这是两艘海鹘船,长四丈有余,头低尾高,前大后小,左右置浮板,形如鹘翼。
这种船是当年宋国海上军队的主力战船之一,舱位小载不了多少货,也装不下多少人。虽然只有一帆,速度却快。尤其是靠着两翼的浮板,哪怕在海上遭遇风浪,也能行驶自如。
每艘船舷边上,各站着七八个汉子。或单衣或褂子,或短刀或叉子。而且,左右都看不到弓弩手。
这绝对不是元国的水军!
应该只是海贼,却不一定是来劫货的海贼。
甄鑫先松下半口气。
自己的窜船,虽然比海鹘船高大,但速度远远不如。想跑,是跑不掉的。
而对方的船上,也没见有远程攻击的武器,那对方如果要发动攻击,唯一的手段就是跳帮。不可能所有人都跳过来,最多来个十一、二个人。
自己这边,阿黎一个可敌两三个。如果那个大喇嘛有1.5个阿黎战斗力的话,那么击退来敌还是基本没有问题的。
甄鑫细算了一番后,心里又安定了几分。
锚虽起,帆已升,但苟顺也知道这船跑不了多远,只能操控着船只防止遭到直接的撞击。
船若一毁,就算对方不发动攻击,这一整船的人,也将陷入极危险的境地。来个稍大的风,这船很可能就得翻了。
眼见左侧那艘船继续逼近,右侧那船却已停下保持着十来丈的距离。甄鑫心里不禁冷笑,看来这些海贼信息更新不太及时啊,不知道我这船上还有一个战力不错的大喇嘛。
北边来的这位喇嘛,应该会是这次遭遇战中的最大变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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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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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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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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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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