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占据中原之后,将北宋杂剧演化为金杂剧,元时又揉合了女真与蒙古的一些曲调与乐器,发展成为元杂剧。
南戏则是发展于宋廷南渡之时,兴起于浙江永嘉、温州一带。其表演以唱词小调为主,也就是俗称的“文戏”。
北杂剧虽然也以文戏为主,但是还有一种“绿林戏”。
这是自金杂剧“筋斗”戏演变而出的武功戏,即武戏。
出生于温州的苟二娘,虽然未曾见识过武戏,倒也听说过。诸如一些以梁山好汉为主角的一些杂剧,便是绿林武戏的代表。
而甄鑫演练的这个“三岔口”,与她对武戏的认知,完全不同。
这个戏,讲的是宋时大将杨延昭,令人暗中保护被发配沙门岛的上将焦赞,在三岔口客栈中,与店主发生误会,深夜互博的故事。
最精彩的,就是两个人在深夜中的搏斗。
道具只有一桌一椅,两人近在咫尺却演出互相无法察觉的奇异场景。
虽然一句唱词没有,两个人却必须浑身都有戏。耳朵在听、鼻子在嗅、手在摸,脚在探,微妙而逼真。
刀锋掠过,仅差毫厘,却又是有惊无险。
让人看着提心吊胆,却又妙趣横生。
“甄公子,好厉害啊……”苟榕双眼之中,冒出了无数的小星星。
是啊,真的很厉害!
能文能武,这对于甄公子来说也许不算什么。让苟二娘无法理解的是,身份高贵而富有才华的甄公子,为什么会对一个贱业,研究得如此之深?
若不是当家的信誓旦旦说过,甄公子此前从未离开过他生活的那座小岛,苟二娘都会怀疑他是不是与自己一样,也来自于优伶之家。
而且应该是北地的优伶。
……
临高县城西北不到十里处,有座小山。
山上有座庙。
据传,先汉时有婆罗门教的毗耶在山上修建了一座庙,因此这座山被称为毗耶山。只是那座早已破败不堪的庙,是否当时的毗耶庙,就不得而知了。
山坡上,是一棵棵光秃而立的木棉树。枝干之上,不见树叶,却有些许橙色花苞正待开放。
山坡下,则是一座同样破败不堪的军营。
一圈高高低低的木栅,圈出一片数百亩的营地。营地之中,除了几排勉强可遮风雨的营房之外,便是一垄垄的农田。
乍一看,犹如某个王公贵族久未打理的庄园。
只有营门口一扇半掩的门上,歪着一块牌匾,才证明着这座军营的身份。
“沿海军民总管府?”
风尘仆仆的甄鑫,看着这个牌匾,疑惑地问道:“你们确定,是这里吗?”
未等身后的陈开与珍娘回答,门内响起一声懒洋洋的吼叫:“快滚,军营重地,闲人都滚!”
“我们想求见谢总管。”陈开上前一步,贴在门边恭声说道。
“没空,没在!”
是没空,还是没在?
“哎呀,谁在门口掉了块银子?”
门内呲溜地窜出一个干巴巴的中年人,上身短褂,下身短裤,赤着双脚,一副十足的老农形象。
“哪儿,在哪?”中年老农双眼在地上疯狂扫视,嘴里叫道:“就说我刚进来时,好像掉了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甄鑫笑嘻嘻地说道。
中年老农正要发怒,甄鑫却从袖里摸出一张纸钞递过去,说道:“不是银子,是一张纸钞。”
“才一贯?”中年老农满脸鄙夷地将纸钞塞入裤腰带,转头便欲回去。
“老哥等等。”甄鑫急忙凑上前,陪着笑脸说道:“见完谢总管出来,应该还会看到掉在地上的好东西。”
“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行吧,等着,我去看看谢总管有没在。”
“多谢老哥!”甄鑫往后招了招手,便跟在中年老农身后往营地里走去。
陈开与珍娘相视一眼,各自忐忑地随后而行。
中年老农却没管他们,来到一座独幢小屋前,直接推开门,探入脑袋,嚷道:“谢总管,有人找……”
屋里隐隐传出,一阵鼾声?
“谢总管在忙。”中年老农回过身,无奈地说道。
“给叫叫?”甄鑫悄摸摸地往他裤腰带里塞进一贯纸钞。
“谢——总——管!”中年老农推开门,猛地一吼。
屋内的桌子上,一双沾满灰泥的布履突然一缩,从椅子上立起一个浓眉大汉,睁开惺忪的双眼,怒道:“吼个屁!是哪个孙子?”ωωω.χΙυΜЬ.Cǒm
话音未落,那中年老农已转身溜得没了影子。
脚法相当利索!
甄鑫略显尴尬地在门外显出身影,拱手说道:“在下日月岛甄鑫,拜见谢总管。”
沿海军民总管啊……
相当于半个海南省的老大,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还这么穷!
看来这趟有的搞。
“日月岛?什么鬼?哪里的破岛?”
谢总管咕噜着坐回椅子上,朝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快滚吧!”
涂珍娘轻咬下唇,步入门内,俏声说道:“日月岛,就是以前的鬼岛,我是涂珍娘,谢总管还记得吗?”
谢有奎两眼在珍娘身上扫视数遍之后,才恍然点头道:“是珍娘啊……”
他奶奶的,这女人穿上衣服后,咋就不认得了?
不对,没穿衣服其实也不太熟!
就见过两次,给自己带了些财货,所以略有印象。
“你这是,从良了?”
“总管说笑了……日月岛,就是以前的鬼岛。”珍娘侧身,让过谢有奎的视线,向后虚引道:“这位是日月岛的主人,甄鑫甄公子。”
“鬼岛的威波军,就是被你们灭掉的?”谢有奎猛然醒悟,怒捶桌子骂道:“你们这是哪来的鳖孙子,尽不干好事!”
我剿灭了海贼,还被许多人骂不干好事?
甄鑫笑着说道:“所以,我们这不是给谢总管送好事来了。”
谢有奎斜着眼说道:“小伙子戏皮嫩肉的,别只会耍嘴上功夫。你这是给老子送钱,还是送粮?要是送女人,这一个可不够用!”
“不,不……”甄鑫两眼打视着杂乱无章的屋子,从一堆半残的枪棍、渔叉以及镰刀之中扯中一把看似坚固的椅子,挥袖随意扫扫,坐在谢有奎的斜对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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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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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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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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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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