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说话的便是当年随秦羽入京的副将李靖,如今也已经是皇城司的禁军统领。
话说完同时,直接向陈霸出示了一块镶金铜牌,表明了自己身份。
随后不等陈霸回复,直接一只手按在了门板上,封住了对方任何可能逃跑的路线。
“没有,几位军爷,咱这腌臜之地,能藏什么可疑之人啊。”
陈霸镇定自若地跟统领解释道。
但禁卫统领却又道:“我们一路追踪地上的血迹而来,恰巧在你门前这血迹就消失了,你,当真没有欺骗我们?”
李靖身上展现凌厉的气势,顿时震的陈霸这地头蛇有些心慌不已。
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回道:“几位军爷一定是搞错了,小人这里真的没有您要找的什么要犯,还是去他处寻寻吧。”
“真的没有?”
下一刻,李靖腰间的直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身后两名下属,也齐齐解下步枪对准了陈霸。
但凡陈霸稍有动作,就会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军爷,我这里真的没你要找的要犯啊。”
“那就让我们搜一搜,你不会阻拦对吧?”
李靖将刀向侧面推了推,陈霸直接如同着魔一般让到了边上。
“搜!”
一声令下,身后两名下属直接收枪后退两步。
下一秒,缩在院墙外两侧直接左右涌进十几名荷枪实弹的禁卫士兵。
陈霸瞬间额头冷汗直冒,庆幸刚才没有出手。
面对这样的场面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靖的人闯进了屋子开始搜索。
大约一盏茶过后,搜查的禁卫一个个从屋子内出来禀报。
“启禀统领,东房没发现可疑之人。”
“启禀统领,西房没有。”
“北侧两间厢房也没有。”
李靖听着几人禀报,脸色铁青一片。
直到南房一名下属来到李靖身边,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后,他眼神猛地瞥向陈霸。
陈霸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哼。”
李靖只是冷哼一声,旋即在下属陪同下,进入了南房。
陈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立马跟了过去。
只见李靖来到凌乱的床榻前,摸了摸床垫,竟是还有些余温。
不由转头看向了陈霸,露出一丝狞笑。
“这床为什么还有余温,什么人躺过?”
陈霸回道:“回军爷的话,小人本来已经睡下,听到军爷敲门,这才刚起身。”
“哦。”
李靖点点头,然后用鼻子嗅了嗅。
“好浓的药味,你受刀剑伤了?”
陈霸立马掀开自己的手臂:“军爷真是厉害,两天前有人来我赌庄闹事,期间和他们发生口角便比划了几招,
不小心伤了手腕,今夜入睡前才涂抹了伤药,不想这就被军爷发现了。”
看着陈霸手上的伤痕,李靖只是微微一笑:“有人来闹事,为何不报官,而是私下要与人械斗?”
陈霸笑着解释:“军爷,咱是做赌坊生意的,这难免会跟人起冲突,
等报了官再处理,这庄子怕也要被人掀了,您说是么。”
“倒是有那么些道理。”
李靖笑了笑没说话,然后直接向里间走去。
这一下,陈霸顿时慌了神。
“里面有什么人?”
“回军爷的话,里屋没人。”
“那为何锁着门?打开。”
“这……”
“怎么?不愿意,还是有什么瞒着我?”
“不敢。”
陈霸这才不情不愿掏出钥匙缓缓插入了锁孔。
而李靖此时也握紧了佩刀,紧紧盯着陈霸后背。
直到陈霸解下锁,推了下门退到一旁桌子边说了句:“军爷,您请。”
然后,他手摸向了桌底一把鸳刀,打算事情败露就直接来个鱼死网破,拼死一搏。
李靖眼一阖,缓缓走向里间大门。
可就在他要伸手推门时。
砰——
院子外唤响起一片枪声。
“怎么回事!”
李靖立马收回手,转身厉喝一声。
一名下属匆忙跑入屋内禀报:“李统领,外面发现一名可疑之人拒捕逃窜,丙队之人正在追击,请李统领火速驰援。”
“走!”
李靖没有逗留,立马带队追了出去,只是临出屋子前,停顿片刻看了眼里屋方向。
眨眼间,院子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等人一走,陈霸才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立马推门进入里屋。
结果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匕首直接抵在了他脖子。
“沈爷,是我!”
沈浪听出是陈霸的声音,这才松开了手。
回头看去,却见沈浪面色苍白,神情虽然萎靡,却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
“沈爷,人都走了。”
“嗯。”
沈浪收起匕首:“让你安排的事,办的如何了?”
“已经安排妥当,三更时分,会有持通证的米铺掌柜去附近村落收粮,
你可以躲在他的粮车内出城,放心,此人十分可靠。”
“那就多谢了。”
沈浪靠在窗台边。
“等我离去后,你就什么都不要说,xiumb.com
若有人问到你,就说你是靖王府的人,他们铁定不会怀疑你。”
陈霸忙道:“沈爷,你还是别说话了,好好歇息下吧,等人来了我再喊你。”
“嗯。”
沈浪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靠在窗台墙边闭上眼休息起来。
……
翌日清晨,金陵大街各处都是来回穿梭的官差,甚至还能看到荷枪实弹的禁卫军。
不时有快马疾驰而过,闹得人心惶惶。
而此刻,沈浪早已坐在一辆满是草堆的马车上,顺利骗过城门守卫出了城。
等马车行出京城二十里,他就谢过车夫,与他告别。
“接下来,该从何处着手呢?”
沈浪捂着伤口,漫无目的走在官道上,仔细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就在他经过一片小树林时,迎面一股肃杀之气袭来。
沈浪猛地一侧身。
飕——
笃——
一支疾驰的利箭几乎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直接射穿了一棵碗口粗细的树干。
不过这一拉扯,让胸膛的伤口再度崩裂,痛的他不由滴下一颗冷汗。
但下一秒,一阵刺耳的摇铃声响起,不断侵蚀着他的神魂。
沈浪强运真气,努力抵御住这股激烈音波。
可即便如此,他嘴角还是溢出了一抹鲜血。
“沈浪!”
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
只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魁梧的身影,手持一条连枷,向自己杀将而来。
“你不会想到有今日吧,为烽燧堡为你所害的大燕将士偿命来!”
沈浪瞳孔一缩,在脸颊甩来之际,一个脚踏迅速后挪避开攻势。
飕——
于此同时,暗中又有一支利箭朝着沈浪身体疾驰而至。
逼命之际,沈浪不顾自身伤势,一个侧身旋转避开这致命一箭。
但脚刚落地刹那,那魁梧汉子的连枷直接从头顶贯落,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
砰——
一声巨响,沙石劲摧,瞬间迷住了众人视线。
茫茫碎雾中,腾起了一道血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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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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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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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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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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