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得知大军被楚军一战而溃,方寒山更是当场尸骨无存的石秀双,顿时趴在龙椅上一阵伤心欲绝。
“想当初,你我起兵之初,情同手足,誓要给吴国百姓谋求一条生路,可如今,你怎么先我一步去了啊!”
哭爹喊娘的嚎啕声,同样感染了殿内其余流寇。
“二头领,事到如今,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楚军兵临城下,随时都会发起总攻啊。”
“二头领,如今大头领已经不在了,您可千万要振作啊,不然,兄弟们的大业可怎么办?”
石秀双闻言,看着满殿手足无措的众人,努力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
“对,我们兄弟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尚未享受几日富贵,又岂能白白便宜了楚军!”
他立马收拾悲伤的心情,端坐在龙椅上,开始发号施令。
“楚军势大,我们不可与之力敌,当依托城坚墙厚之便,与之硬耗。”
“楚军远道而来,想来手里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只等其粮草耗尽,定会自己退去。”
话音一落,一名叫赵二驴的头目提出了不同意见:“大头领,眼下楚军势大,京师内人心惶惶,
如今我义军新败,那些世家之人得知楚军到来,必然蠢蠢欲动,万一暗中与敌勾结,对我们极其不利。”
石秀双:“那你说该怎么办?”
赵二驴:“不如趁现在楚军尚未进城,我义军退出京师,撤回南境,或可保住基业。”
一听要撤出京师,其余头目包括石秀双在内,都面泛难色。
虽然吴国各地都遭了大灾,但和其余地方比起来,京师还是很繁华的。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体验过繁华为何物后,大家都不愿再去过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不行,京师是大哥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石秀双当机立断,否决了赵二驴的提议。
“那些世家敢和楚军勾结,那就索性把他们都宰了!”
“总之,我义军有今日实属不易,断不能将这京师拱手让人!”
轰——
话音刚落,宫门外就传来一阵隐隐的炮鸣声。
“怎么回事?”
石秀双惊的立马起身。
一名小头目满头大汗跑入殿内。
“二头领,楚军攻城了!”
此话一出,殿内顷刻间乱做一团。
“都不要慌!不要慌!”
石秀双大声安抚众人。
“京师城墙厚实,楚军一时半会儿打不进来,你们无需紧张!”
“报~”
结果下一秒,又一名小头目奔入金銮殿。
“二头领,大事不好了!”Χiυmъ.cοΜ
“怎么了!快说!”
“楚军,楚军入城了!”
“你说什么?!”
石秀双闻言,跳下龙椅,一把拎起那小头目。
“楚军怎么这么快就入城了?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小头目脸颊不住抽搐:“是太监苏镇威几个,见楚军势大,趁我等不注意,悄悄打开了城门,放楚军进来了~”
“啊~~”
石秀双咆哮一声,一把甩开小头目。
“好一个没卵子的阉狗,竟然坏我大事!可恨,可恼啊,呀呀呀呀~~”
气急之下,他目眦欲裂,狠狠一拳砸在殿内圆柱上。
“二头领,现在该怎么办啊!”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石秀双,齐齐伏在他身前。
石秀双不断搓着双掌,闻听众人的话,索性脸一横。
“儿郎们,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索性跟楚军拼了!”
一声令下,瞬间得到其余头目认可。
“对,跟他们拼了!”
“拼了!”
“立刻召集所有兄弟,把楚军赶出去!”
“好!”
……
楚军入城后,立马分散以排为单位,开始向各处街道巷子内的流寇展开了最后的围剿。
“射击!”
砰砰砰砰砰——
一阵枪响过后,一片巷子内的几十名流寇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为首的排长面无表情挥了挥手,示意继续肃清此地躲藏暗处的贼寇。
城内到处都是枪响之声,远处民房上空不断腾起浓浓黑烟。
城墙上,沈浪一脸冷肃望着眼前场景,身边的苏镇威小心翼翼候在一旁。
这太监也是第一次目睹楚军火器犀利,早已吓得腿都软了,看沈浪的眼神也充满了惊恐。
忽然,沈浪发问道:“苏公公,城里还有多少世家门阀?”
苏镇威忙道:“回将军的话,城内原有两万世家子弟,但都被流寇祸害的差不多,目前尚存不足千人。”
沈浪眉头一皱,本能用手捂住了鼻子。
太监身上散发的那股子混合香料的骚味,实在让他不喜。
“他们之死,不都是你害得么?”
苏镇威一听,顿时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将军,当时也是无奈啊,圣人丢下我们逃往外地,城内无人镇守,奴婢这才着了流寇的道,这实在怪不得奴婢啊。”
沈浪一听,看向他俯下身子,拍拍他的头。
倏然,他一把捏住他的后颈。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也算是监军吧?当主子的跑了,你却让全城官兵放弃抵抗,
打开城门迎流寇入京,结果出了事却说自己没责任?哈哈哈。”
他笑着拍拍苏镇威的脸。
“你以为我是傻子么?”
“将军,奴婢……”
沈浪没有给苏镇威更多开口的机会,直接起身喊道:“来人,将这祸及江山社稷的老阉狗,拖下去,直接枪毙。”
苏镇威一听,顿时屎尿直流:“将军饶命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求您开恩啊!”
“降而复叛,可见你就是一个墙头草,留着你来祸害我楚军将士们?拖下去!”
很快,两名警卫直接架着苏镇威走下了城头,任凭他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
其余太监看到这一幕,也是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有他们几个,全拖下去,一并处死!”
“将军饶命,求您饶了奴婢们吧!”
顿时,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在城头响起。
但沈浪丝毫没有手软,直接让人把他们带了下去。
不一会儿,城下就响起一片枪声。
处死这群太监后,沈浪继续举起望远镜看向远处。
这时,吕蒙来报:“军座,各街道流寇已经肃清,目前麴义和孟珙所部来报,大军已经包围了皇城。”
沈浪看了眼天色,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这天已经黑了。
“通知麴义、孟珙,子时之前,务必肃清皇城内所有流寇,不要活口!”
“明白!”
“另外,通知城内所有世家大户,子时过后都给我去皇宫集结,若未按期赶到,后果自负!”
“遵命!”
吕蒙大声领命后,立马去执行任务了。
等他走后,沈浪才长叹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封姜梦璇的亲笔信。
“老婆已经从金陵出发了,必须在他抵达吴郡前,把吴国的局势彻底稳住。”
“流寇已经穷途末路,现在,唯一不安因素就是天道宗了。”
想到这里,沈浪眼神一冷,想起临行前叶墨对自己的暗示,就是希望把天道宗也一锅端了,然后嫁祸给流寇或者吴国前朝君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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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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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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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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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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