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天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如果是被群众出卖，那真的要哭了，老子，拿命卧底，不就是为了以后你们这群百姓的国泰民安吗？？
旁边的周羽倒是轻轻碰触了一下秦天的手，像是在安抚秦天不要紧张。
到了特高科的前院，一名风尘仆仆的男人，咧着嘴微微笑着，很是自信，见到这群大佬，直接就跪在地上，拜祭了起来。
看他的样子，苍老憔悴，衣裳褴褛，应该是一名流浪汉。
秦天有一种，鲁迅笔下的人物，从书中走出来的悲凉之感。
“起来说吧。”土肥原傲慢道。
那枯瘦的男人才站了起来，一直咧着嘴，呵呵笑着。
“你说，你知道谁是白狐？？”土肥原询问道。
“嗯，嗯。”那男人拼命点点头。
“谁是？”高兵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高度紧张。
不只是各处长出来了，特高科，特务局的人也都出来了，把这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洁也在人群中，看了秦天一眼，秦天也看了她一眼。
如果，自己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被暴露，真是社死现场了。
“我看见他了。”男人很认真地说道。
“哪里看见的？怎么看见的？你怎么确认那个人是白狐？”高兵连着三连问。
“在华盖山，山顶，晚上，那个杀手都在那山上练剑，就是他杀了那个日本第一剑客水户千剑，就是那个杀手！！很可怕的杀手，他的剑术，登峰造极。”流浪汉很激动地说道。
这话，让现场的人都很震惊，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秦天听罢，倒吸一口凉气。
那华盖山，有一些茅草屋，一些流浪汉会在那里避难隐居。
独孤残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秦天去华盖山练剑，难免会被一些人看见。
“这逻辑不对吧，这只能证明，你看见的可能是杀害水户千剑的剑客，但不能证明是白狐或那名神秘杀手吧？”周羽马上捕捉到了这其中的逻辑漏洞。
“就是啊，这两个人。你搞错了。”钱有财也跟着周羽附和道。
“错了吗？？”那流浪汉开始自我怀疑了：“不都是杀手吗？”
“当然错了，这都是两个人，好不好。”杨美丽也跟着附和道。
这周羽，钱有财，杨美丽，无形中都在帮助秦天，虽然他们不知道秦天的真实身份，但是因为特高科，特务局在失去人心，他们有时候说话，就会潜意识地站在对立面。
可能这种潜意识，可能是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的。
“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土肥原询问道。
“华盖山全黑的，看不到，看不到，我就看见一个黑影，剑术飞来飞去的，肯定是他杀了水户千剑。”那流浪汉说道。
土肥原和高兵彼此看了一眼。
“林处长，去财务，给对方拿点钱。”高兵吩咐着。
“好的。”林怡财务处长便小跑着去了。
“还有其他吗？”高兵询问道。
流浪汉先是摇摇头，又是点点头，说道：“我听过那人说过话。”
“他说了什么？”土肥原马上好奇起来。
“他说，我曹，我曹，我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好像是他的口头禅！！”流浪汉又继续说道。Χiυmъ.cοΜ
听到这话，秦天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我操”是现代用语，显然他们不明白这两个词的含义。
秦天努力去回想，自己在特高科，在高兵等人面前，是否常用这词？？
但秦天知道，自己肯定说过。
这确实把秦天给吓着了，作为一名潜伏者，身上不应该有任何“标签”，尤其是区别于别人的“标签”，这种异于常人的标签，都有可能暴露身份。
这让秦天又学会了。
人不是生来就是做间谍的，以后，秦天都要慎言慎行，让自己变成“普通”和没有“破绽。”
“我们局里，谁经常说这话？大家都想想。”土肥原自己也是一个中国通，对中国文化有很深的了解，但他也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
秦天知道自己在局里肯定是说过的。
但是没有人站出来直接指向秦天，估计这些人也都学乖了，不敢妄自下结论。
“可能是方言吧，在我们老家的方言里，我操，稍微绕一下，就是苍蝇的意思。”周羽马上站出来说了一句。
土肥原现在在这里，也不方便细查这事，便说道：“这样，各位男同志，处长，队长，科长，都排队，每个人当着他的面，说一句我操。让老汉听听，能不能辨认。”
这让秦天的心再次紧张地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必须压住自己的情绪，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能慌。
土肥原的话那就是命令，当即执行。
“我带头，我先来吧。”秦天主动上前。
秦天玩的是心理战，眼下局里这么多人，不可能老汉直接指第一个人的，他没听过后面的人的口音，哪怕怀疑秦天，也会听一下后面的人的声音。
“我曹。”秦天在发音上故意做了一点的改变，他之前都是四声，现在特意改成了三声。
流浪汉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无法分辨。
除非是绝对音域的天才，对声音极其敏感的人或训练过的特工，不然普通人不可能就凭这两个字就能辨人，这是高难度的。
土肥原也不指望这样就找出来，但他玩的也是心理战。
他要让局里的白狐，紧张，慌乱。
紧张，慌乱之下，才容易露出破绽来。
“是他吗？”土肥原故意询问流浪汉道。
“这。”流浪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秦天顿时松了口气。
接着，其他男同事也一一上前，有样学样。
但结果是一样的，流浪汉啥也辨认不出来。
“行了，就这样吧。”土肥原制止道，马上吩咐杜一明道：“杜处长，你带队，咱们去山上看看，找找有没有线索。技术处的人也一起去。”
“好的。”杜一明当即组织行动队队员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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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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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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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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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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