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种情况谢阿姨应该不会让霍枭寒来的才对。
“霍团长,天这么晚了,等吃完饭,你就和陆同志、苏同志他们一块儿住在乡政府大院吧?”戴党委委员一边说着一边就打算让刚才那位年轻的小干事再去收拾一张床出来。
毕竟现在都十点多了,肯定不能再连夜赶山路回去,只能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走。
“不用麻烦了,戴党委委员,待会儿我会带苏婉去我朋友家住一晚。”
霍枭寒语气坚定开口,随后侧过头看向身旁的陆锐,黑眸冷锐幽沉,冷漠出声,“陆组长对吧?明天辛苦你独自一个人回北平了。”
苏婉微微一愣。
陆锐也朝看了一眼苏婉,斯斯文文的说道,“霍团长,明天我还要和苏婉同志一块儿回报社报道,住在乡政府大院也挺方便的……”
“我会送她去。”霍枭寒再次启唇,泰山压顶般的气势直接一锤定音。
“霍团长,你连夜开车来已经很累了,要不今晚就住在乡政府大院,明天再走?”
苏婉看出霍枭寒的脸色很沉、很冷,很不对劲,就轻声开口说道。
倒不是她要跟陆锐明天一道回北平,或者担心陆锐明天一个人回去有危险什么的。
而是霍枭寒现在的状态急需要休息。
且住在乡政府大院也安全。
“离这儿不远,吃饭吧。”霍枭寒回过头,漆黑深敛的眸映着苏婉那张皓月清婉的脸,缓缓说道。
语气看似很淡,但是态度却是十分的强势,根本不容人拒绝。
苏婉精致秾艳的眉轻轻簇起,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管控、压制的感觉,迎视上霍枭寒黑沉的眸底,像是一潭一眼望不到边儿的深潭。
但随后很快她又垂下眸光。
毕竟他连夜开车来找她。
那刚下过暴雨,崎岖泥泞的山路有多难走,她是知道的。
更何况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Χiυmъ.cοΜ
“霍团长,你也快吃吧。”苏婉轻弯了弯唇,语气清浅的说着。
等到她找到房子,她立马就搬出去。
戴委员和其他人本来也想劝几句的,但看到霍团长这么坚持,而且苏同志也同意了。
就也没有再说什么。
让人又炒了一些菜,热了几个馒头。
只是霍团长和苏同志这两人的关系,实在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顿饭一吃完,霍枭寒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就带着苏婉要离开。
陆锐想要上前跟苏婉说几句话,也更是想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霍团长周身那冷冽、摄人的气势让陆锐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只得看着两个人坐上吉普车,跟戴党委委员和其他几位干部告别后,就驶出了大院。
苏婉抱着自己的绿色挎包,坐在车后座上,看到霍枭寒正用手调试车内后视镜,就又往车内后视镜照不到的位置坐了坐。
车内后视镜将霍枭寒那双鹰隼般冷锐、黑沉的眉眼映现得格外清晰。
吃完饭后,他除了还有些疲倦之外,整个人状态好了很多。
“为什么要来新乡出差?”霍枭寒将车内后视镜调试好后,就一边驾驶着车,一边开口问道。
“当然是为祖国的教育事业贡献一点儿绵薄之力啊。”苏婉抱着自己怀中的绿色挎包。
已经入秋了,新乡市的晚上有点儿冷。
声音轻轻柔柔的,但话语中却是客气又疏离的。
霍枭寒轻抿着色淡如水的薄唇,没再说什么,深隽冷峻的面容隐在黑暗中。
入夜的乡政府街道四野寂静,黑夜如墨,几乎看不到一点儿光亮。
车辆刚驶出乡政府大院没多远,前面的巷子突然就冒出了几个骑着自行车的人拦住了吉普车的路。
还有人从旁边的巷子里跑出来,拿着铝制的手电筒往车上照。
苏婉正坐在车窗边,被刺眼的手电光亮一照,就立马用手挡住眼睛。
“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这了。”霍枭寒冷眯着眸停下车。
苏婉愣了一下。
几个在乡政府大院附近蹲守了一整晚的二流子,见到车停了下来,就立马兴奋的跑了过去。
看到今天从北平来的那位漂亮女翻译员就坐在车上,呲着牙更加兴奋的用手电筒往车窗上照。
本来他们打算等乡政府里的干部走后,他们在翻墙进去,偷看这位漂亮女翻译员洗澡的。
然后还打算在他们第二天离开新乡市的山路上将他们给拦下来的。
反正从北平来的一共就两个人,那个开车的男的一脸文弱书生样。
他们一拳头就能搞定了。
那位北平来的女翻译员真的就跟他们收藏的电影画报上的女明星一样。
他们就没见过比这还要美的。
那皮肤嫩的就跟能掐出水一样,胸前鼓鼓囊囊的,腰身更是又细又软,声音还格外的甜软。
都不敢想象被压在身下时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定爽极了。
为首的二流子,双手托把骑着自行车来到吉普车跟前,一脸的淫笑,拿着手电筒就不住的往车上照。
但越是往前,就越是有点儿不对劲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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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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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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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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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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