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焉看着李爷爷陈奶奶,微微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两位老人对他微微一笑,继续与奶奶,二爷爷二奶奶碰杯。
可细心的施焉看出了李爷爷陈奶奶的笑容里夹杂着一丝苦涩与无奈。
是因为李明最后的那仅有的一句话吗?其实李爷爷陈奶奶还是想儿子的,希望他能回来吧。
婚礼完满结束,等所有的宾客全都散去以后,施焉找到李爷爷和陈奶奶对他们说,“爷爷奶奶其实明叔他是很想回来吧,我看得出来这些年明叔好像过的不太好。”
“过的不好,是他活该娶了个这样的女人,泼妇畜牲,还抛下女儿跟着她跑,一走就是二十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捎回家,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爷爷奶奶也是明叔,他有他的苦衷,他有他的不得已吧,你没有听见他刚刚说这二十几年,他一直被他老婆踩在脚下,他刚才甩那女人那一巴掌,应该是将二十几年的忍隐都甩了出来吧。”
施焉一边说一边看着陈奶奶的眼睛,他发现,陈奶奶的眼里有泪花闪过,其实天下的父母都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吧。wWW.ΧìǔΜЬ.CǒΜ
可是自己的父母如今又在哪里呢?快二十年了,母亲离开已经快二十年了,父亲离开也有十四年了,难道他们就不会像自己的孩子吗?
施焉想着自己的父母,再看着陈奶奶,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陈奶奶是想见明叔的吧?
可自己的父母会不会也像陈奶奶一样,会在某一个地方想着自己呢?
唉,不去想了,如今自己也想不起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了,对母亲没有任何记忆,对父亲的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流失,越来越模糊了。
施焉从自己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对陈奶奶说,“奶奶,明叔叔他会去找您们的,也许他已经在您的楼下等着呢。”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明叔叔他能回来的话,您就让他回来吧,如今娟姐姐已经出嫁,让他回来打您们的餐厅吧。”
陈奶奶点点头,对施焉说,“焉儿让我想想,一切随缘吧,如果我和他的母子缘分已尽,那便尽了。
说完又和奶奶与二爷爷,二奶奶,新郎新娘亲家亲家母打声招呼,就坐李伟开的车走了,临走前对小娟说,“小娟儿,我们这里有三天回娘家,回门的习俗,三天以后奶奶在家里等你们,那奶奶和爷爷就先回去了。
小娟看着奶奶,爷爷有些不舍,他忙着爷爷奶奶转身的那一刹那,心里好像被什么掏空,看着爷爷与奶奶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真的不好受。
今天母亲大闹自己的婚礼,还对自己用那么恶毒的诅咒,让自己好失望,最后父亲的祝福又让自己很欣慰。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爸爸,我们会见面的,对吧?
何坚看出了妻子的心思,对她说,“老婆我们会见到父亲的放心吧,说不定父亲此刻正在奶奶家的楼下等着呢。”
“嗯,老公,我相信你,你说母亲为什么在我们的婚礼时出现还对我发那毒的诅咒,不但对我连我们李家所有人都要一起诅咒,爷爷奶奶又不欠她的。”
“没事的老婆,她要骂让她骂一下,也许她气消了就会没事了,你看你这么善良,她应该不会有太坏的心意对吧。”
“但愿吧,也许我善良是随了父亲,你没听到吗,父亲这二十几年都被她踩在脚下,父亲应该活得很卑躬屈膝吧,想想还很心疼父亲,他要和母亲离婚,我一定支持。”
“好啦,爸妈他们都是成年人,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你要是不放心爸,那现在给李伟打电话,他送爷爷奶奶回去,这个点应该到了吧!”
小娟摇摇头,“你说的对,他们不是孩子。”
李爷爷陈奶奶从李伟的车上下来,李明迎上去,双膝下跪,“爸妈,是孩儿不孝请您们原谅孩儿,让孩儿回到您们身边尽孝吧,我一定和那个女人离婚。”
李爷爷陈奶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上楼,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李明还是了解父母的,既然父母没有出言赶他走,就算没原谅他,也许他回家了。
他默默地跟着父母亲到了三楼,房子还是自己离开时二房一厅的房子,唯一不同的是以前是租的房子,而现在是父母买下的房子。
房门开启,可能是因为孙女出嫁太高兴了亦或是那女人的诅咒让陈奶奶气极,又或者说是陈奶奶想要给李明一个台阶下更是一个机会。
陈奶奶身子一晃,李明赶忙上前搀住自己的母亲,房门关上了,他李明进来了,回到了久别二十二年的房子。
他环顾一遍四周,原来破旧的房间如今却焕然一新,一切的一切都是新的,已经没有了当年旧房的一点痕迹。
看着崭新的家俬和墙壁,他心里暗自伤感,父亲母亲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清除的干干净净,连一丝痕迹都无从找寻,可见父母对自己是何等的恨。
他护母亲在全新的沙发上坐下来,跪在母亲膝下,哭得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父亲看着眼前削瘦苍老的男人,心里疼痛在漫延!
曾几何时,他的儿子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如今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经历过沧霜,受过极苦的小老头。
一股泪水滚落下来,他也坐在沙发上,用手拍打着儿子那单溥而有些弯曲的背,骂道:
“你个混账东西,你现在还回来干嘛呀,当初你和那个女人走得那么决绝,现在这是怎么了呀,二十多年才看清楚那女人的嘴脸吗?啊。”
李明什么也不做,就这样享受着父亲打骂,他怎么都想不到原来有父母亲打骂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情啊,之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唉,人啊只是经历过失去,才懂得亲情的珍贵。
许是大家都冷静了,李爷爷说,“你个混账玩意儿,小娟儿需要你时,你干嘛去了,你在哪?如今她长大成人了,有出息了成家了,你回来了。”
“爸妈,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回家,是我根本就没有自由,回不了家,每天生活在那女人的魔爪下,她每天让我去寻找不同的有钱人带回家让他寻欢,获出金钱。”
“呸!狗娘养的小贱货,一定不得好死。”陈奶奶怒骂。
李爷爷心疼地看着儿子,“那你不会走吗?脚长在你自己身上,你别告诉我你一个男人还打不过那贱婆娘,你好歹是我李琦的种,这么孬种吗。”
“父亲母亲,不是我打不过而是我没有办法……”
李明望着父亲陷入痛苦的回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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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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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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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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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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