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黎黎以为辛澈还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对方只是亲了亲她的脸蛋,随后拉过她的手:“咱们回家。”
两人牵着手走过长长的石板路,路旁灯笼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一路上从辛澈牵着江黎黎,又变成了江黎黎拉着辛澈。
江黎黎无奈的发现这家伙又回到喝醉的迷茫状态了,幸好,别人喝醉了还会大吵大闹耍酒疯,而辛澈喝醉了只是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任由她牵着。Χiυmъ.cοΜ
终于回到了小院门口,江黎黎松了口气,她一推开院子的朱红色木门,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眼前与离开时截然不同的景象令她惊讶睁大眼。
漫天的红色花瓣飞落,落在她和辛澈的头上。
院内雕着龙凤图案的喜烛高低有致的排列着。
院里最大的那株梨树被挂满了暖黄色的小灯笼,灯笼上坠着各式各样的同心结。
梨树之下的秋千也被绑上了风铃,风铃下坠着的红色纸片上面都写着“囍”字。
风一吹,亮着光的小灯笼和同心结一起摆动起来,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面前的一切简直就像是洞房花烛夜的场面。
江黎黎目光落在辛澈的袖口,两人身上大红色的衣服明显是成对的喜服,而辛澈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出现的。
她有了一个推测,喜服是辛澈准备好的。
她忍不住在群里问了个问题。
【@江黎黎:潘大胖,我的喜服是不是辛澈准备的?@潘达】
【@潘达:是,感觉妹夫哥从很早就开始准备了,我和他一起出征的时候,他手里就已经有了画好的图纸,还托了贺家的人还来了最好的料子和金绣线。】
江黎黎联想起来陈馥兰让她给衣服上的牡丹花添上最后一点花蕊的事情。
女子出嫁是要自己绣嫁衣的,辛澈知道江黎黎不擅长做针线活,我怕她累着
江黎黎着实是没有想到,辛澈这双手执笔执剑,泼墨兵法,剑指千军万马,竟还会为她拿起针线。
一针一线都是思念。
【@荣慎:真不是我们瞒你,而是我们确实无法预估辛澈什么时候能赶回来,但是这件喜服是辛澈制作好之后,反反复复检查,然后差人火速送来,保证在大年三十这一天衣服能穿到你身上。
院子里的布置也是我们提前布置的,要是辛澈没有在晚上及时赶回来,辛叔杨姨就会留你在他们那边住,直到辛澈回来。】
灯笼和喜烛的光亮映在江黎黎的眼中,她眼中似有碎星。
辛澈从她身后环住她的细腰,他声音沙哑,“黎黎,我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是想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喜欢。”
“你喜欢我么?”
他眉眼带着慵懒的醉态,但是笃定黎黎现在肯定是清醒的。
回答辛澈的是一个吻。
江黎黎转身,搂住辛澈的脖颈,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下,语气真挚:“君心似我心。”
辛澈听见这个回答,因为忐忑而蹙起的剑眉松开,他吻上江黎黎的唇,将她抱到秋千上,用更加热烈的亲吻回应她。
晃动的秋千让江黎黎觉得不安,只得用双手紧紧抓住辛澈的臂膀。
就在江黎黎被辛澈若即若离的吻引得变得主动时,对方却松开了她。
可恶!
又是这样勾自己主动,然后又停下。
江黎黎不满的睁开眼,原本以为会看到眼中含着戏谑的辛澈,却发现辛澈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手中捏着一枚钻石戒指。
那戒指上的钻石硕大而璀璨,发出来的光芒耀眼夺目,江黎黎曾经在工作的拍卖会上见过震撼全世界的“第一钻石”,都不及眼前这一颗耀眼而硕大。
江黎黎突然想起廖大师说的“去非洲”,还有这些天潘达的支支吾吾。
辛澈竟然真的为了一枚钻戒,远渡重洋去了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陌生大陆,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按照现代的地理位置和信息找钻石矿。
江黎黎不敢想象这中间他遇到了多少危险和困难。
“黎黎,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他单膝跪在江黎黎面前,姿态和目光虔诚无比,像是在对待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江黎黎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回答:“我愿意。”
梨树千灯之下,风铃摇曳,花瓣飘飞。
他将婚戒虔诚地戴在她手上。
此刻即永恒。
*
翌日早晨,江黎黎睁眼醒来,脑袋空空。
她摸着自己红肿的唇瓣,瞧着已经睡过去的始作俑者。
男人侧躺在软枕上,睡颜俊朗慵懒,乌发散开铺在身下,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鸦羽,带着深色阴影的眼尾透着餍足。
这是辛澈和平日白马银盔的冷硬锐利截然不同的一面,只有她才能看得见。
战场上像个杀神,而眼下活脱脱却像只妖孽。
浑身酸软疼痛,江黎黎瞅着某人还能睡得这么安稳,心中有苦说不出来的气,气得牙痒痒。
她从个人收藏夹里取出一只记账用的黑色记号笔,在辛澈身上打量了一圈,随后将目光定格在了辛澈敞着的领口上。
江黎黎乌黑的眼珠转了转,用手肘艰难的支撑起身,俯身趴在辛澈旁边,她伸出邪恶的爪子将辛澈敞开的领口扯得更开。
男人精壮的胸膛露出来,江黎黎克制不住的吞了一下口水,随即扯开笔帽,趴在辛澈身上画了一只小猪佩奇,江黎黎的简笔画画功了得,画出来的小猪佩奇活灵活现,在瞧着辛澈那俊美的睡颜,有种极具喜感的违和,江黎黎忍不住露出一个坏笑。
江黎黎笑弯了眼睛,等缓过来的时候,蓦地对上了男人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眼。
那双眸子深邃冷峻,却又带着十足的吸力。
辛澈长眉轻轻一挑,沙哑的声音略带了些无奈:“玩够了?”
江黎黎一副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表情,默默的退回了床榻的一角,和辛澈的距离拉得远远的。
辛澈见状,微微弯起的嘴角僵住,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身上的衣裳。
江黎黎看辛澈的反应,忽然意识到自己这退到角落的动作,是不是让辛澈误以为自己是翻脸不认人的渣女了?
于是她声音弱弱的道:“昨天晚上你都那样了,我这样报复一下怎么了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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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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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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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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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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