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爬起,一把夺下苏老太太手中拐杖。
然后她抡起拐杖就朝苏老太太一顿猛打。
苏老太太冒着挨打的危险去夺她手中拐杖。
两人很快便扭打在了一起。
苏老太太不是柳佩兰的对手,没多久就败下阵来。
她躺在地上艰难呼救:
“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
柳佩兰还在咬牙切齿地踹她。
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在附近走动的奴仆。
他们急急忙忙冲进来将两人分开。
等苏鄯收到消息赶到时,苏老太太早已晕过去了。
苏鄯气得险些没有跟着晕死过去。
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娶进门的心上人,在进门第一天,就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打晕在地。
纯洁,柔弱,善良?
呵。
他真是瞎了眼!
被一个贱女人欺骗了这么多年。
好端端的一个家被她给拆散了。
还成了太监。
全京城都在嘲笑他。
什么白月光,朱砂痣,心尖宠,全特么是狗屁!
白月光滤镜碎了。
苏鄯清醒了。
可一切,都太晚了。
云若霜早已带着一双儿女离去。
他还将人尽可夫的骚娘们娶进门成了侯夫人。
太可笑了!
苏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过去的他,被猪油蒙蔽了心。
放着白富美不爱,偏要宠爱矮矬丑。
如今回想起来,那都是叛逆心在作祟。
越不让他娶,他偏要宠,搞得自己有多牛逼似的。
柳佩兰那个贱人,最懂如何拿捏男人。
他真是蠢透了!
一个这么懂男人的女人,势必经历过无数男人,怎么可能纯洁?又怎么可能善良?
他怎么会觉得她纯洁善良?
就因为她放了几个屁?
他就这么喜欢吃屁?
可她满嘴谎言。她的屁,没一个是真的。
苏鄯越想越气。
往事不堪回首。
时间无法倒流。
他能做的,就是狠狠折磨柳佩兰。
他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大家一起下地狱吧。
柳佩兰吊着一口气,像抹布一样倒在地上。
“我要和离,和离......”
和离?
苏鄯气笑了。
他又狠狠地踹了柳佩兰几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道:
“你也后悔了?妙极了!那咱们还真是天生一对!想和离?做梦!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既然你不想做侯夫人,本候可以满足你这个小小心愿。侯夫人这个身份太高贵了,的确不适合你,你就做个贱妾吧。”
什么?
贱妾?
柳佩兰大吃一惊。
她连忙道:“侯爷,孩子们是无辜的啊!你贬妻为妾,孩子们岂不是要成为庶子庶女?你于心何忍?”
苏鄯勾唇冷笑。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用孩子拿捏他呢。
以为他还是过去那个傻子呢?
“两个孩子全都挂在云若霜名下,都是嫡出。即便云若霜离开了,他们的嫡出身份也不会变。”
“你以后少见他们,免得带坏他们。”
警告完,苏鄯扬长而去。
“啊——”
见他头也不回离去,柳佩兰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声。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大喜之日,竟会如此凄惨。
男人果然靠不住。
昨日还抱着她,甜言蜜语,耳鬓厮磨,与她一起期待大婚,期待孩子出生。
今日,他竟贬妻为妾,打得她小产。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一直当个外室。
反正她的一双儿女早已是嫡子嫡女,她成不成侯夫人,其实也没那么要紧。
做外室反倒自由。
有花不完的银子,还有很多情哥哥。
日子快活似神仙。
可因为贪慕虚荣,她一心想成为侯夫人,取代云若霜。
凭什么云若霜能成为侯夫人,她却只能做外室?
就因为她出身高贵,貌若天仙吗?
那都是老天爷给的,又不是她自己努力出来的。琇書蛧
像她这般聪慧努力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侯夫人!
云若霜那个蠢货,就该一无所有,狼狈不堪,被世人嘲笑,然后凄惨死去。
可云若霜走了,却没有一丝狼狈。
她终于嫁入侯府,却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如今,更被苏鄯贬妻为妾。
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比云若霜优秀。
为何,竟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她不服!
老天无眼!
从喜宴上离开后,苏月婵随云若霜回了香宅。
母女俩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闲聊。
林峻寒的职务还没安排下来,目前休假,这几天没什么事要忙,就围着云若霜转。
云若霜从小陪着他长大,习惯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苏月婵也习惯了。
林峻寒帮她们斟茶倒水,剥橘子,剥松子,她也觉得很正常。
虽说他如今已是状元郎了,不再是管家了,可还是她的林叔,还是她母亲的好弟弟啊。
帮她们做这些事很正常。
要是不让他做,他反倒要不高兴了,觉得她们没把他当自己人。
一家人在一起,就该轻松惬意,和和美美开开心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
自从林峻寒高中状元后,云若霜就像陪儿子备战高考的老母亲一样,喜出望外,不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而且神采奕奕,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
像天下所有老母亲一样,云若霜的话题,免不了围着林峻寒转。
一会儿夸他才学高,一会儿夸他武功强,一会儿夸他长得俊,一会儿夸他勤勉懂事......
苏月婵很给面子地附和,时不时跟着夸几句。
云若霜用老母亲欣赏学霸儿子的目光看着林峻寒,一脸欣慰。
林峻寒:“......”
被夸当然是开心的。
可这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像是老母亲看儿子?
“霜霜,我二十六岁了......”
林峻寒小声提醒。
“没大没小。”云若霜白了他一眼,“要叫姐姐。”
“好的。”林峻寒从善如流地轻唤一声,“姐姐。”
云若霜感觉耳朵一阵酥麻。
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
苏月婵也觉得哪里不对。
母女俩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大概是因为没听习惯?
母女俩不再多想,继续闲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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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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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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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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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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