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泉低垂着头,他的双手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这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顺着他那略显憔悴的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潮湿的痕迹。他的嘴唇不时地微微抽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无形的压力死死地堵住了喉咙,只能在喉间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吞咽声。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荡的情绪,可那愤怒还是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安长河的一个小妾,就能挑唆我两个大员,你们还要不要脸?”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说到最后我还是嚷嚷了起来。
李清泉听到我的话,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那股倔强所取代。他紧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督帅,我……我知道错了,可这事儿也不完全怪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努力让自己听起来理直气壮。
我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他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清泉微微别过头,避开我的目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紧张,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他顿了顿,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道:“督帅,您不知道,那赵巧巧……她不是本分女人...还勾搭别人。我这心里实在是憋屈,就想找个法子发泄一下,那郑彩霞主动贴上来,我就……我就糊涂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但那股不服气的劲儿却依然在空气中弥漫。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一惊,安娜介绍赵巧巧的事我竟全然不知。但此刻,我无暇顾及这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糊涂?你要是去嫖,老子才懒得管你。你杀了赵巧巧,老子顶多臭骂你一顿。郑彩霞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听听这玩意。”说完我就把郑彩霞和他的录音播放了出来。
录音中的郑彩霞因为担心我再策反燕赵省的其他人杀了她女儿,所以看到李清泉的时候卖力讨好,故意用轻浮的语气说:“哎哟,这不是李清泉将军吗,您也是安省主的人啊。”这句话明显就是故意把李清泉的全名点出来。
可录音中利令智昏的李清泉,居然嘿嘿笑着,随后录音里传来一阵布料的摩挲声,只听他说:“嘿嘿,别害羞嘛,安长河是个大方人,每次让女人陪我聊聊也都是有点好处的。再说他安长河被王家伤成那样,也不能陪你开心不是?”
随后,录音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那是唇瓣轻触肌肤的微妙触感。一声轻不可闻的“啵”响,像是春日里花瓣轻轻触碰水面,紧接着是一阵略显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几声让我这个听众都觉得有些尴尬的轻笑。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将那羞耻的一幕活生生地展现在了我们面前。李清泉的笑声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和轻浮,让现在的我和他不禁皱眉。
郑彩霞因为女儿的事愿意配合我们抓内奸,但毕竟她给安长河生的女儿还在燕赵省,所以自然不可能拒绝,只听她笑着说:“李将军,你这么做就不怕督帅知道啊。”
随后录音中最让我恶心的话就出现了,只听录音中的气氛突然变得更加暧昧,空气中似乎能感受到一种黏腻的不适。一声细微的吸气声,紧接着是肌肤与肌肤相触的细微声响,如果看了视频就知道那是李清泉的唇瓣轻轻触碰郑彩霞的耳垂,带来一种令人不安的亲密感。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邪恶的诱惑,说道:“我……我们督帅懂什么男欢女爱,他自己都看不住老婆。他老婆安娜和王大林有一腿的事儿,瞒得住别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杀人还行,要说玩儿女人,他玩儿不明白。”那“我”字在唇间辗转,似乎故意拖长了音,带着一种讽刺和轻蔑,让人听了心中不由得一紧。
此时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李清泉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辩解,但看着我那冰冷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录音中的郑彩霞似乎已经开始亲吻李清泉的嘴唇了,轻微的舌头搅拌声传来,随后就是郑彩霞,呼吸开始变得绵长,只听郑彩霞轻声哼了一下,然后说了句“讨厌”赶忙催促道:“安省主说了,燕赵省的王家和宋家已经投靠你们了。他们手里可都有你和我们勾结的证据。他让你早点找人动手灭了他们两家满门。”
我把录音按了暂停,随后笑着说:“李将军,后边你答应了,那段录音我就不用再播放了吧。”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刚才播放到他调侃安娜出轨的事儿的时候,他就想解释,可我摆了摆手:“安娜的事不用解释。我治家不严,闹了笑话,被人戳脊梁,我没那么小气。”可我还是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说:“可那不是你的同僚,是安长河派来的探子。你觉得这么说妥当吗?说这种话是为了给安长河那个废人表忠心吗?”
李清泉的脸上血色尽失,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急剧收缩,像是被无形的恐惧紧紧攥住。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张开,却只能发出无力的嗫嚅声,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难以启齿。他的额头上汗珠滚滚,如同暴雨前的蚂蚁般忙碌地爬行,汇聚成滴,最终沿着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领。他勉强想要开口,可是嘴巴刚一张开就被我想要杀人的目光喝止住了。
我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一抹弧度,随后眉头一展,继续说道:“说我坏话,我好理解,毕竟人嘛背后总爱逞能。”
其实我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可毕竟事儿在那摆着不能别人不说,别说是我原谅了安娜,就是我处死了安娜,也不能避免别人私下去说。而所谓官场秘闻不都是当官的在床上告诉情妇,亦或是司机和小秘书七分假三分真编出来的吗?这种废话就像是末世前的老公对自己老婆吹牛,今天我如何打脸领导,亦或是说哪个领导道德如何败坏吗?领导肯定道德败坏这是真的,因为下属也没那么多机会。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就像是风中摇曳的枯叶,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风暴撕得粉碎。他的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来稳定自己的情绪,但最终只能无力地垂落。他的肩膀垮得更低了,整个人的气场仿佛被彻底抽空,只剩下了一个空壳。
我看着他那德行,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李老师,如果这句话是在你和你的小妾床上说的。我不会骂你,可郑彩霞是什么人?那是间谍是探子。刚才我问你,你告诉她,你是什么意思,你还没说呢。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您是觉得我和您不是一家人,还是觉得和安长河的人更亲近些?”
李清泉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眼睛慌乱地转动着,试图寻找着什么可以用来辩解的理由,但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这昏暗房间里冰冷的墙壁和我那如寒潭般深邃且冰冷的眼神。
他的双腿开始发软,膝盖在地上挪动了几下,似乎想要换个更舒服的姿势,但又似乎是因为内心的恐惧而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他的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手指深深地插入头发中,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从这无尽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督……督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被猪油蒙了心,被那女人的花言巧语迷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一般。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我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让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
其实我知道自己杀了他也没人怪我,也没人敢怪我,可我应该用谁,填补他的空缺呢?所谓的权力,既不是一块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破石头。更不是一块虎符,更不是一张委任状,或者一身比别人更华丽的军装。权力的大小其实就是你的核心班底能抓住多少,你就有多大的权力。
当我走到他面前时,我缓缓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也有一丝期待,似乎在祈求我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www.xiumb.com
“李清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左膀右臂,当作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可你却做出了这种事,你让我如何再相信你?”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他的耳边炸响。
他的嘴唇抖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他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他那满是汗水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与之前的汗珠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水洼。
“督帅,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赎罪,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我会帮您揪出所有的内奸,求您……”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嘶吼,双手也不自觉地向前伸来,似乎想要抓住我的衣角,但又在半空中停住,不敢真的触碰到我。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的心中思绪万千,一方面,他确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另一方面,他多年来为我立下的汗马功劳也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我更知道杀了一个自己人就会有别的人填补这个位置。现在我已经因为“强干弱枝”政策和一些世家大族有些剑拔弩张了。而他们怕的就是我麾下庐州军的团结。
“你先起来吧。”我终于开口说道,声音依然冰冷,但也带着一丝无奈。“这件事,我就当是自己亲叔叔喝多了胡说八道。不过你要把你是通过谁认识的安长河,你又联系了谁,军中有哪些人和他们暗通款曲,仔仔细细写下来。多写一个字报复别人,或者少写一个字想要包庇谁,那可就不是我的叔叔酒后失言的问题了,而是敌我矛盾了。”
李清泉听到我的话,如获大赦,连忙站起身来,但因为双腿发软,又差点摔倒。他用手撑着膝盖,努力地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不停地向我点头。
“是,督帅,我一定照办,一定……”他的声音依然带着颤抖,但也有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我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哀。曾经的军中名将,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而我,也必须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做出最稳当的策略,随后孙小龙走了进来,搀扶着李清泉去内务部特勤局喝咖啡去了。
那里有宋家,王家,提供的大量情报,那里的人也不可能像我一样惯着他。希望他不要到了那里,还这样撒泼耍混吧,因为特勤局有个特侦处,那些人的手段,孙小龙见了都发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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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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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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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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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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