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欺上瞒下,祸乱地方,贪得无厌,目无国法,证据确凿!”
“太子殿下教令!抄家!灭族!”
哗啦哗啦,一阵阵引得太原城中百姓纷纷避让的甲胄摩擦声,伴随着密密麻麻的东宫六率兵卒,在一脸冰寒肃杀的汉中郡王李恪的带领下。
身后跟随着一道道锦衣卫的身影。
在王恒府上管家的惊呼声中,重重的一声撞击。
直接便是冲入王恒一家的府邸。
“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老爷,啊!放开我!”
“呜呜呜......”
李恪目光冰寒,屹立在王恒府邸的门口,凝视着此刻一片混乱的府上。
“都给本王认真了搜!王恒私售军马,或许还通敌卖国,找找他们府上有没有密道!”
“水井也都给本王下去查看!”
“一个个的房间都不允许放过!”
“是!!!”
天色逐渐有些昏暗。
王恒府邸之外,却是聚满了一群看戏吃瓜的百姓,一个个对着此刻混乱一片,甚至隐约还能够听到有家奴护院反抗,被锦衣卫和东宫兵卒当场斩杀的惨叫声。
然而。
听到这些,周围的百姓却是无一不欢欣鼓舞,神色激动。
“呜呜呜,王法终于是来了啊!”
“可恨我那被王家纵马撞死的孙儿,若非不是这该死的王恒袒护,那王家纨绔怎么敢那么嚣张?!”
“杀!都该杀掉!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是夜。
阳成宫灯火通明。
作为隋炀帝下令建造的行宫之一,阳成宫面积不小,且地势不低,黑夜之中宛若雄踞太原城中央的一头匍匐猛兽。
深秋的虫鸣声透过窗户,传入此刻气氛沉寂到让人发疯寿功殿之中。
李承乾静静的坐在一方桌案前,在他的身旁,乾英英和太监王德,一左一右的安静侍立着。
一侧偏殿之中。
还能够隐约听到孔颖达,虞世南以及李纲三人时不时传来的,和越王李泰商议关于皇家印书局相关的声音。
宫女们还在小心的将太子殿下李承乾经常需要用到的东西,搬入殿中。
整个过程所有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喘。
就连脚步挪动,都是格外的小声。
王铭浑身颤抖的跪在李承乾的桌案前。
在他的身后,之前还出列反对李承乾的那些太原官员,一个个瑟缩宛若鹌鹑,噤若寒蝉。
李承乾静静翻看着手中关于太原城周边大唐田亩的账册划分。
他的速度很快。
几乎就是刚刚一摊开不过一两分钟,就已然是将上面记录的东西,记忆了下来。
然而。
距离李承乾最近的乾英英和太监王德,却是分明能够察觉到。
此刻殿下的心情,正在随着一份份账册的翻阅,变得愈发糟糕起来。
王德不由紧张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
自那日这位太子殿下,和当今陛下荒唐的事情发生之后,若非太子殿下求情,加上他这些年办事也确实得力,也知道什么能够知道,什么不能够知道。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恐怕他已经和那些消失的太监宫女,在下面团聚了。
不过即便如此,皇后还是将他连带着一些能够听用的宫女太监,全都交给了太子殿下。
可以说。
如今的他,若是连太子殿下这里都待不下去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念及至此,王德整个人的呼吸不由得更加谨慎了起来。
“砰!”
忽然的一声愤怒拍案声,陡然从一侧偏殿传来。
越王李泰稚嫩,但却带着和太子殿下愤怒时候,如出一辙般暴戾的怒吼传来。
“彼其娘之!一帮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
“只会在嘴上说特娘的为国为民,实际都是一帮自私自利的小人!蠹虫!”
“如此国之大计,他们竟然一个个如此推脱!哈!”
“就应该全都拉去岭南开荒,让他们好好被那些岭南蛮夷教化一番!”
偏殿之中。
孔颖达几人手忙脚乱的急忙将愤怒的,就要去找自家皇兄的越王拉住,一个个脸上满是焦急。
“殿下,越王殿下,冷静!这些人不过是螳臂当车,如此国朝大计,文运扶张之事,他们不来,今后必定被后世子孙唾骂嫌弃。”
“既如此,我等自己来做也是可以的!”
虞世南拉住越王,焦急的说着。
刻意压低的声音,还似乎生怕因为这些回绝书信的人,让那位太子殿下,再起屠刀。
如今算算时间,那位在殿下到任并州第一天,就被抄了家的王恒王司马。
全家已经在被押来阳成宫的路上了。
孔颖达透过带着微光的窗棂,朝着寿功殿的正殿之中看去。
见太子殿下那模糊的影子,依旧还在桌案前批阅东西。
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赶忙连同虞世南一起,将愤怒的越王殿下按在位置上。
“殿下切莫动怒,如此载入史册,名留青史的美差,他们不来,那是他们的损失,老夫孔家弟子已经有三百余人于我等从长安出发那日,从山东出发。”
“估计再过个几日就能够抵达并州,老夫不敢说他们是什么文坛大家,或是儒道大师,但编纂启蒙经义,完善大唐字典,却是绝对够用。”
“是啊是啊,老夫的弟子们,也都已经快马加鞭的从各地赶来,殿下勿要忧虑......”
见这位越王殿下,终于是一声不吭的冷脸重新坐了下来。
几人对视一眼,都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虞世南看了一眼手中几封回绝的书信,撇了撇嘴。
直接便是将其投入一旁的火盆之中。
心中也已然是在这一刻,将这些曾经自诩为至交好友的人,尽数划除。
就在孔颖达几人这边,刚刚安抚好面前的越王殿下。
身后正殿之中。
汉中郡王李恪一声怒哼,顿时让几人的汗毛不由得再次竖起。
“哼!皇兄,你是不知道,这太原王氏,当真是胆大包天!那王恒竟然真的和突厥有所勾连!暗中贩运朝廷铁器去突厥!”
“而且还不止一次!当真是一方巨贪硕鼠!”
几人急忙回头,隔着窗棂朝着寿功殿的正殿看去。
却见腰挎长刀,身上隐隐还有着肃杀之气的李恪,正快步走近。
在他的手中,赫然还拿着一叠,看起来像是通敌卖国的证据的东西。
见此。
李纲不由得叹息摇头。
“这王家,当真是胆大,突厥临近并州,给突厥贩运兵器,那和养虎为患有何区别?难道他们就不担心,有一日突厥骑兵,用他们贩卖出去的兵器,杀了他们王家满门吗?”
正殿之中。
原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口中还带着血迹的王铭陡然抬头。
一双目光惊骇又悚然的看着李恪手中的那一叠书信。
注意到李承乾那从桌案前,缓缓抬起的冰冷眸子。
整个人不由倏然一颤。
“砰砰砰”的一声便是急忙叩首。
“殿下,臣不知,臣真的不知道啊,三房一直以来与我大房不睦,虽在外看来,我等皆是太原王氏一家,然不论产业还是族人,已然泾渭分明啊!”
“请殿下明鉴!明鉴啊!”
“臣对大唐,对陛下,对殿下您绝对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啊!”
“砰砰砰......”
李承乾神色冰冷的从李恪的手中,接过书信。
在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那张在烛火的映照下,明明颇为英俊的脸庞,此刻却满是阴翳森寒。
“人都抓齐了吗?”www.xiumb.com
李恪咬牙:“王恒又一个小儿子,管家说是白日时候就出去了,如今正在搜捕,剩下的王恒家眷妻儿,已经全部到案!”
李承乾微微颔首。
随意的将手中的书信丢到一旁。
“并州新政乃是国朝大计,只要顺利施行下去,必定能够让我朝百姓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然其中难度,却不亚于一场旷世国战。”
“如今孤刚来并州,就讨个喜庆吧。”
李承乾摆了摆手:“召集城中百姓,将王恒家眷老小尽数于阳成宫前,当众枭首!”
依旧还在砰砰砰的对着地板叩首的王铭,叩首的力度更大了......
“王刺史,虽说你也是刚刚上任,但你也说了,百姓的眼中,你与那王恒同为太原王氏之人,今后孤又要用你推行新政。”
“不如这王恒一家的监斩,就交给你?”
闻言。
王铭急忙抬头,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此刻却是在死亡的威胁下,格外的清醒。
身体有些摇晃,声音却满是激动和坚定。
“臣!愿往!”
阳成宫外。
几乎不用召集,太原城中,听闻王恒这厮要被太子殿下斩首,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当众人看到,为首的那一身白色单衣,身形落魄狼狈。
但即便是化成灰,在场百姓都能认出来的王恒之后,顿时群情激奋。
若非如今生活也困苦,怕是早就已经什么烂菜叶子,臭鸡蛋往上丢了。
不过即便没有乱丢东西,此刻这些百姓一个个的嘴巴却是一点没有闲着。
“这个家伙看样子是真的死定了,哼哼,他太原王氏再厉害,难道还能大过天家,大过王法!?”
“啧啧啧,这个一家子全都被拖出来了吧,快看,你那老东西,就是王家府邸的管家,那家伙来我们家肉铺,每次都要挑挑拣拣,还总不给钱!”
“这一家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家,呵呸!”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百姓激动的叫骂声中,额头上尚且还带着血印的并州刺史王铭,快步走了出来。
跪在地上的王恒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希冀。
然而,就在他以为,王铭这位族兄是有了解救他的办法的时候,却听对方清了清嗓子,故作威严的来到百姓面前。
“并州司马王恒,勾结外敌,私贩朝廷铁器,纵奴逞凶,欺压百姓!”
“俸太子殿下教令!”
“本官亲自监斩!”
什么?!
听到这句话,不论是跪在地上的王恒,亦或者不远处正同样惶惶不安的并州官员们,齐齐大惊失色。
“族兄!族兄!你我乃是同族啊!你应该救我,救我啊!”
王恒崩溃大喊。
然而,听到这一声称呼,本就已然心中惴惴的王铭,却是面色陡然一变。
身形前冲几步,便是一个飞踹。
“啪!”
千层底的鞋底子狠狠的踹在王恒的脸上,也不管后者的惨叫。
王铭神色冰冷,对着寿功殿的方向便是恭敬拱手。
“老夫身负皇恩,受陛下嘱托,更是被太子殿下委以重任,辅助新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论是突厥犯边,还是如今任职刺史,每一日都恐负皇恩!”
“本官确实姓王,然,你这一声族兄,老夫却是担待不起!”
“你我同出一宗,却非同道之人!”
“王恒!”
王铭一声厉斥,手中一块斩立诀的令牌,被王铭狠狠的砸在面前王恒的脸上。
“你败坏国纲,欺压百姓,你有何颜面提及我太原王氏门第!?”
“来人!今日本刺史遵太子令,亲自监斩!行刑!”
脸上挨了一脚的王恒大惊,身体和脑袋被人按住,双腿之间瞬间在此刻流淌出一股热流。
“不不不!不能杀我!你们不能杀我!本官乃是朝廷正五品官员,即便有罪,也当押送长安由大理寺处置!”
“啊!王铭,你们不能杀我!国法如此!”
王铭神色冰冷,又是一枚斩立诀的令牌砸在对方的脸上。
“太子殿下俸皇令推行新政,如今太子殿下,就是这并州的法!”
“给本官速速行刑!斩!”
官袍衣袖之下。
王铭手都在剧烈颤抖,然而,分明能够感受到,身后跟随出来的汉中郡王李恪注视的目光的他,却是一点悲痛的表情都不敢表露出来。
似乎是有些不满于刽子手的拖怠。
手中就要从一旁的桌子上,再次拿起来一枚令牌。
却听到这时。
“噗嗤”一声。
锋利的斩首刀划过王恒的脖颈,后者脑袋瞬间在百姓们的惊呼声中,坠地滚落。
尸首断口处血涌如注,一双滚落在地的头颅,更是死不瞑目。
身后,一众王恒府上的家眷,也是纷纷在这一刻,在一声声哀求哭嚎声中,被接连按在了斩首台上。
“噗嗤噗嗤”的斩首声,让王铭握着令牌的手,僵硬颤动。
李恪淡淡的收回目光,这才踱着步子,朝着阳成宫中走去。
独留下王铭,以及在场一众并州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身形颤抖的看着一颗颗人头滚落地上。
太子殿下刚刚来太原城第一晚,就灭了一家官员满门.....
斩首七十四人!
阳成宫。
当李恪回来的时候,李承乾这边却是已经让人在后面的寝殿之中,准备好了三个浴桶,彼此之间还有屏风遮挡。
三兄弟彼此的寝殿几乎相邻,在李承乾这位太子都没有将所谓的礼法当成一回事的情况下,李恪跟随王德这边刚刚走进寝殿。
便是看到了四弟李泰,此刻正龇牙咧嘴的泡在浴桶之中。
口中一边骂骂咧咧一些听不太清楚的囫囵话,一边在其中做出一个个的奇怪姿势。
而在屏风的另一边,太子皇兄也是做着同样的事情。
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在寝殿中弥漫着。
“皇兄,王恒一家,已经被尽数斩首!”
李承乾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指了指屏风另一边,准备好的浴桶。
“进去先泡着,一会儿孤教你一些东西”
后者点头,尽管有些难为情,但此刻见李泰都已经如此了,也干脆一咬牙直接脱了衣服,翻入浴桶之中。
“嘶!!!”
“忍着!”
“是,皇兄!啊.....”
长夜寂静。
太原城的官员们,大半今晚却是注定要无心睡眠。
忙活了一天,处理好关于王恒一家家产的抄没工作的王铭,刚刚身心疲惫的回到自家府邸之中。
却是被好似早早守候在门口的自家儿子突然拦住。
“青云,你可是有事?”
年纪轻轻,在太原王氏大房之中,也算是青年俊才,且文韬武略也都可圈可点的王青云神色凝重。
“父亲,您随我来!”
当王青云一路谨慎的带着王铭来到了他的居所小院之中,不等王铭发问。
一道身影的出现,却是瞬间将王铭吓得亡魂大冒。
“你你你!你是王恒的那个小儿子,你......王青云,你不要命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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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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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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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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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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