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脖子一伸,又喷出了一口血,再往后一倒,倒进了那条鸿沟之中,他继续虚弱的说。
“啊……九爷,本尊当然知道,小花尸骨未寒,没事的,本尊等会儿……就该……下去陪她了……”
我指尖悄然一动。
胡七媚开口,担忧的询问。
“小黑,你浑身发抖,好像很冷的样子啊……”
本来小黑没怎么抖,胡七媚这么说了一下,小黑立马就抖起来了。
“你是不是有点儿冷?”
胡七媚关心的询问,小黑紧紧地贴着胡七媚,点头。
“冷……冷……”
见此,我指尖再是一动,胡七媚又说。
“那……我帮你暖暖。”
说着,那纸人做的胡七媚,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衣衫,将小黑给整个裹了起来,包在了怀里,小黑的脑袋也埋在鸿沟里,就露出了一张狗脸。
胡七媚的这一行为,直接让小黑破了防,当即小黑的鼻血,就下来了。
小黑那眼神荡漾着,整个一条狗,好像都已经到了云端。
看着这一幕,我不由得心中暗自道。
“抱歉了,小七,谁让你的魅力那么强呢,只能拿你的形象来做纸人了!”
不过还好,胡七媚不在这儿,要是她在的话,估计得动手打我吧?
到这会儿,小黑似乎才想到了讨封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化形成人,小黑是愈发感觉遗憾啊!
他仅露出的一张狗脸,从那旗袍衣衫中间扒开一条缝,看向我,说。
“九爷,最后的愿望……您……能不能帮我实现?”
狗的思维方式和人类是不一样,人有伦理道德思想,狗是没有的,作为一条狗,在外边看到一条喜欢的母狗,那说去办事就去办事了,霸王硬上弓什么的说来就来,对于狗来说,这种事情稀松平常。
可人就不一样了,人要是那么做,可就是犯罪,不管是江湖上,还是庙堂之高,此行为,那都是要遭到重罚的,像小黑那种,要罚的话,怕是得割以永治。
毕竟,狗类,是没有人类这种伦理道德的。m.χIùmЬ.CǒM
“不能。”
我直截了当,回答了这两个字,略显无情。
小黑那张狗脸,当即呆滞在了原地,他吸溜了一下鼻血,再做出虚弱状,问。
“九爷,你……也太无情了吧?”
“你看,本尊……都要死了,难道,就不能……满足我……最后的愿望吗,本尊不期望能做些什么,只希望,能化形……陪着小花,入土为安……”
狗子还在装,我则直接说。
“小黑,刚才从我怀里,到小七的怀里,你就用了两秒,如此速度,你告诉我,你快死了?”
这话说出来,狗脸上做出那虚弱的表情,当即滞住。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他已经彻底露馅了。
“本尊……本尊这……这纯熟,回光返照……真的,回光返照而已!”
“九爷,您好好看看,本尊真的已经很虚弱了,真的快不行了……”
小黑说着,小黑那张脸都在抖,还在翻白眼。
我无语道。
“鼻血流了那么多,你是有点儿虚了。”
“我估计,小七再这么抱你一会儿,你得更虚了,赶紧的,下来,给小花送行!”
至此,小黑这是已经,欲盖弥彰。
“本尊……本尊冷……本尊真的很虚弱,九爷……”
他还在狡辩。
我哪能惯着他,手上指诀一动,原本那妖娆的胡七媚,呼哧一下,变成了一张剪纸人。
小黑扑通一下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上次引路人带来的剪纸人,让我感觉,纸人术非常的有意思,所以,在修行的时候,我也一直都在研究,那本黑皮古书,杂论之中的纸人术。
也算是小有所成,不过,与我爷爷的手段,那肯定是差了很远。
这次,算是第一次用纸人术。
当然,与魅术结合,狗子被骗得很彻底。
狗子爬起来,一看,他依偎了半天的鸿沟香玉,居然是假的,顿时整条狗都不好了。
他盯着我,愤怒的说。
“九爷,你……你居然耍我?”
我则微笑着说。
“没有没有!只是让你体验一下,我新学的纸人术,感觉怎么样,真不真实?”
小黑瞪大一双狗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道。
“今天十五,月亮这么圆,防着你呢!”
“上次,你用七媚半路诱惑我,想套我给你讨封,这次,咱俩刚好扯平!”
小黑一脸苦涩。
“九爷,你……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记仇呢?这都过去多久了?”
我则说。
“时间不长,才一个月。”
“行了,别搁那儿再打那种事的主意了,有些事情,我也是有苦衷的,你理解不了……赶紧过来,给小花封土,送她最后一程吧!”
我这么说着,小黑也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
他背对土坑,用狗刨的方式,快速的往坑里边填土。
我这边,也用铁锹填土。
不一会儿,坟立了起来,我找了三块石头,放在小花那坟前,作为坟头的脚石,随后,摆放祭品烧纸上香,看着这个小小的坟头,小黑意味深长的说。
“唉……说实话,本尊呢,并非犬类,跟你们,其实并非一路……”
“小花,你当时,真的不该出来,照我说的,在那个地方躲好,就没事的……你非要出来,咬那压在我身上树枝儿……本尊哪有那么脆弱,那些树枝儿,不能把本尊怎么样的……唉……本尊,本不该拖累你的……希望你来世,投个好人家吧,别再给人当犬类了……”
这一瞬间,我居然看到,小黑蹲在坟头,双眼之中,泪光浮动。
我没说话,只是在一边安静的站着。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阵子,似乎发现我在看他,小黑的狗爪子立马在眼睛上扒拉了两下,将那眼里流淌而下的泪水给掩饰了下去。
“九爷……你那剪纸人,做得也太粗糙了,纸屑子都弄本尊眼睛里边了……”
我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狗头。
“毕竟是第一次,我下次,做精细点儿。”
之后,离开了小花的坟头,我和小黑一同返回村里。
走了一阵子,小黑忽然说。
“九爷,有件事情,你别怪本尊不厚道啊!”
“啥事儿?”
我疑惑。
小黑神秘一笑,狗脸上居然透出几分阴恻恻的味道。
他道。
“你有把柄在本尊手上!”
“今夜十五,现在月亮正圆,这样,本尊马上向你讨封,你必须答应,本尊化形成功,就饶了你,怎么样?”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疑惑。
“啥把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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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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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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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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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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