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弦雅是现任的陈家镇河人。
但是,她完全是被杨麒麟,用手段给强行推上去的,为得就是,让陈弦雅在南河落单,从而落入周璟的手中,将其炼化变成修罗鬼煞。
至于陈弦雅之前的那些镇河人,基本上全都出自陈弦雅和陈媛媛这一家。
陈媛媛的哥哥,父母和爷爷,都曾被推上过镇河人之位。
因为镇河人每过一个月,都需要划船,去南河上巡逻一圈儿,这从古至今,早已经成了惯例,南河坠龙事件发生之前,陈家人自然是争着做镇河人。
因为镇河人在陈家,地位极高,仅次于家主,所得资源丰富。
南河坠龙事件发生后,即便是镇河世家的陈家,大都也不敢再下南河。
南河的危险,不言而喻。
镇河人一个月巡逻一次,搞不好,哪次下车就会沉船,再也回不来了。xǐυmь.℃òm
但是,作为镇河世家,不敢下河,就成了玄门笑柄。
原本,陈家在南省乃是实打实的第一世家,可因为这件事,陈家的地位严重下滑,而玄门当中其他门派,为了打压陈家,借此事,不断打压陈家。
眼看着陈家没落成定局。
陈媛媛的爷爷,也就是当时的陈家家主,毅然决定,亲自做镇河人,下南河。
陈媛媛的爷爷做镇河人的那几年,南河还算安定,但是,在他做镇河人的第六年,南河春汛期刚开始,大约是四月,那一去南河,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
在南河的下游,找到了陈媛媛爷爷陈安的船,镇河印还在,但却不见尸体。
陈安死了,陈家一下子就乱了。
陈安的那几个兄弟,都开始争陈家的家主之位,在这不断的争斗之间,陈家的势力也在不断削弱,最终,陈家老一辈的人出面,选出了陈家现任家主,陈延。
至于镇河人的位置,谁做,便可执掌镇河印。
如此,方可保证在陈家的地位。
陈媛媛的爷爷死后,陈家内部势力,分崩离析,陈媛媛家这一脉就没了老辈,差点儿被赶出陈家,几乎是被逼无奈,陈媛媛的父母,才领了镇河印。
可是,他们只过了不到两年,就也死在了南河。
如此,陈媛媛他们这一脉,就更弱了。
陈家不少人甚至不承认陈媛媛他们是陈家人,要抢夺陈媛媛这一脉全部的资产,还要将他们赶出陈家。
即便什么叔伯亲戚,说话也毫不留情。
陈媛媛的哥哥,为了保护两个妹妹,去做了镇河人,他本与陈弦雅一样,天赋异禀,但在做镇河人的第七年,一样在南河上,一去不回。
镇河人死后,那镇河印,总会在下游被找到。
再后来,就是陈弦雅,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她走上了镇河人的位置。
这件事情,大约发生在半年前。
不过,这件事情不单单是陈家那些亲戚的阴谋,更是杨麒麟的阴谋,大鱼吃小鱼,其实,这就是如今玄门各个家族,残酷的现实。
陈弦雅说完这些事情,她忽然看向了我。
“玉道长,这,就是我们陈家人的宿命,若是我有一天,也跟我哥,我爸妈,我爷爷那样,去了南河一去不回,希望你,能照顾我妹妹,可以吗?”
听到这话,我却说。
“照顾不了!”
她愣了一下。
“你自己的妹妹,得你自己照顾。”
“再说了,为了救你,我身上的炁,都快耗没了,现在都还没恢复,你怎么净想着这些不吉利的事儿呢?”
陈弦雅本来以为我这人偏冷,但随即听到我后边的话,便是目光一动,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显然,她对于我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好像我越是这么说,她就越觉得,把她妹妹托付给我合适似的。
“媛媛这次,果然没看错人。”
陈弦雅很欣慰的说。
我总感觉,这话好像话里有话,之后,我们开车到了陈家。
因为陈弦雅是镇河人,所以,陈媛媛还没有被赶出陈家,但是,看到陈媛媛回陈家的时候,门口那几个陈家外门的人,也是嫌弃的说。
“陈小姐,还厚着脸皮回来呢?你也不想想,这儿,还是你的家吗?”
后边,陈弦雅下车,盯着那几个陈家外门看门的人,冷声道。
“几条看门的狗,也敢出言不逊!”
“找死!”
陈弦雅的声音冷冰冰的,吓得那几个人一跳。
陈媛媛柔弱好欺负,这个姐姐可不一样,那几个人一下子就被吓得萎了,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陈弦雅,而陈弦雅走过去,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
那巴掌,力道凶狠,几个人被抽得,就地打滚。
“以后,再敢对我妹妹说此等话,要你们的狗命!”
那几个人跪地求饶,谁也不敢再多言。
我在后边,看着陈弦雅这做派,不由得一愣,这跟刚才车上坐着,说话带着几分温柔气息的陈弦雅,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随后。
我跟着陈弦雅和陈媛媛进了陈家,而小黑,自然还在陈媛媛的怀里。
到了陈弦雅和陈媛媛的住处,我坐了下来,姐妹俩争着给我沏茶,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了,我一看,是几个老头,当然,后边还跟着一些精壮的年轻人。
那些人的身后,还有几人并不算精壮,但都背负着法器,包括的严严实实的。
为首的那个老头,看起来大约六七十岁,留着长须。
看到他,陈弦雅和陈媛媛都起身,行礼。
“见过家主。”
看来此人就是现在陈家的家主,陈媛媛的三爷爷,陈延。
陈延微笑,却带着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坐坐坐,自家人,甭客气!”
“小弦雅,这次,下南河镇河,怎么花了这么久?是不是,不太顺利啊?”
陈弦雅则沉声说。
“这次,我下南河,河上倒是安定,但回来的时候,去那鬼楼办事,被人设了套,差点儿死在鬼楼!干那事的人,就是青乌观的周璟,还有那什么狗屁麒麟公子,杨麒麟!”
陈延一听这话,脸色微变。
“哎哟,我的大小姐哎,您小点儿声儿……麒麟公子在南省一手遮天,您说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要害了我们陈家啊!”
陈弦雅冷笑。
“他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能说了?”
陈延脸上苦涩,似乎也没准备跟陈弦雅争论什么,他切入了正题,道。
“是这样的……小弦雅,家族里,明日可能要用到镇河印,用完之后,再还你!”
陈弦雅听到这话,便问。
“为何?镇河印向来都是镇河人保管,难道,家主您要换镇河人?”
“您把镇河人叫来,我可以跟他交接!”
陈延则深吸了一口气,道。
“小弦雅误会,并非陈家要更换镇河人!”
“只是,麒麟公子,明天要召开,玄门议事大会,商讨解决南河之事。这可是造福南省的大事,到时候,我们陈家奉上镇河印,绝对是大功一件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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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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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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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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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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