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现在都没回来,可能是出事了,如今这里不安全,我们不能直接去见七爷。”
“你们怎么起来了?”看到这三人出现,张黑牛有些意外。
为首的男人冷哼一声:“不起来难道等着你们两个偷偷带着货去见七爷吗?”
龚景川皱起眉头:“不去见七爷,那这些货怎么办?”
为首男人安排道:“先把她们藏起来,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开始东躲西藏!”张黑牛有些不乐意,带着这些人,每天都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稍有点动静就得转移。
“这行就是这样,你要是干不了,没人逼你!”为首男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你瞧不起谁呢!”张黑牛顿时不满地扯起了脖子,指着角落里的人说道,
“我是怕这些货时间长了出问题,要是耽误了七爷那边的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男人看到了乔慕安和她身边的袁晓丽,眼睛一亮:“这是新来的货?”
张黑牛一脸得意:“是我和赵元找来的!这品色绝对符合七爷的要求!”
男人目光微闪,但仍沉声拒绝:“那也不能冒险!”
“砰!”
一个女人突然栽倒在了地上。
“她怎么了?”男人皱起眉头,怀疑的目光看向张黑牛和龚景川两人,“是不是药给多了?”
张黑牛脸色瞬间变了,急声辩解:“她们来了以后我们就没再给喂药,要多也是你们的事儿!”
和男人一起出现的中年女人上前一步检查:“发烧了。”
乔慕安若有所思地看了晕倒的女人一眼,她刚刚经过的时候没有发现女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会如此突然?
龚景川有些害怕地后退两步:“怎么回事,不会传染吧?”
张黑牛急得跳脚:“什么?要是传染,那别的货就也都废了!”
为首男人沉思了一会儿:“这样吧,我们先带着其他的货走,你们俩在着看着她,顺便等等老三。”
张黑牛指着男人的方向,暴跳如雷:“凭什么?最好的两个货都是我们带回来的,要去也是我们去,你们守着!”
“张黑牛!”男人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若是平日里,张黑牛还会怵他几分,但想到之前龚景川的话,立功的念头瞬间占了上风:“怎么?平日里不过是看你资历老让你几分,你现在还想抢我的功劳?”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中年女人拦了下来:“算了,这样吧,我们两边各留下一个人,剩下的去送货,怎么样?”
听到这话,张黑牛的眼睛转了转,没有反驳,反而是看向了身旁的龚景川:“赵元,黑牛哥平日里对你不薄吧。”
龚景川一脸惊讶与不可置信:“可是黑牛哥,最漂亮那个是我找回来的。”
没想到龚景川竟然敢反驳自己,张黑牛只觉得颜面尽失,语气中带了几分威胁:“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龚景川摇摇头,好像没听懂他话中的言外之意:“黑牛哥,是你说的,干这个不分先来后到,只看货物好坏!”
“我去你的!”张黑牛一脚踹了过去,龚景川没有防备地倒在地上,满脸受伤地看着他。
为首男人见状笑着将龚景川扶了起来:“哎,我觉得赵元小兄弟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最好的货是他找来的,就让他跟着去送货吧,你留下来。”m.χIùmЬ.CǒM
“凭什么?”张黑牛自然不同意。
为首男人扶着龚景川站好,另外一男一女也站在了他的身后,一起看着张黑牛,面露威胁:“怎么?你还有什么意见?”
张黑牛这才发现,自己把唯一的盟友推了出去,气焰瞬间萎靡了下来。
见他没再吭声,一直没说话的那个男人笑着走了出来:“那我也留下吧,省得黑牛心里不平衡。”
张黑牛黑着脸瞪了一眼龚景川:“呸!老子真是瞎了眼!”
“别耽误时间了,快走!”为首男人没理会他的不满,催促道。
中年女人和龚景川走上前,把被拐来的女人都像撵鸭子一样的撵了起来,跟着几人向外面走去。
乔慕安最后起身,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所有被拐来的女人都脚步虚浮,看起来四肢无力,应该是被喂了某种药物。
她也放慢了脚步,一步一缓地跟在最后。
一行人没有从宅子的正门出去,而是走了后门。
出了后门,乔慕安才发现,宅子的后面正是松江。
冬天的松江已经结冰,没有什么人在附近活动。
“看什么呢?赶紧上去!”直到男人催促,乔慕安才看到江面上竟然有两架爬犁。
算上乔慕安,被拐来的一共有五个女人,留下了一个,还剩下四个,被两两分开。
乔慕安和袁晓丽一组,两边坐的是龚景川和中年女人,另外两个女人一组,中间坐的是为首的男人。
之前留下的男人从宅子里牵出两匹棕色的马,拴在了爬犁前,对着为首男人说道:“大力哥,你们一路小心。”
王大力点点头:“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不行就去西街那边的宅子里躲一躲,再就是看住那个张黑牛,别让他搞出什么幺蛾子,七爷那边你放心,我会帮你美言几句的。”
“多谢大力哥。”男人讨好地笑了笑,目送着一行人远去。
乔慕安没想到第一次坐爬犁居然是在被拐卖的时候,准确的说,应该是躺爬犁。
她们被拐来的四人都被要求躺在爬犁上,身上还盖了棉被,远处看上去像是运送的货物。
不知过了多久,爬犁终于停了下来。
乔慕安在催促声中缓慢地走下来,虽然盖了棉被,身体仍然被冻得有些僵硬。
现在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爬犁停在了一个大院前,里面已经是漆黑一片。
一行人走到大院的门前,乔慕安这才看出这里竟然是一处造船厂。
王大力上前敲响了门卫室的门。
“谁啊?”苍老的声音传来。
王大力小声说道:“强叔,是我,大力,带新人进厂。”
老人的声音不善:“你们来得太晚了,工厂的人已经招满了!”
王大力有些着急:“我这次带的人都特别优秀,准保比之前招到的人强!”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探头看了看几人:“进来吧。”
等到人都进了屋,王大力皱起眉:“强叔,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真不让我进了。”
强叔声音有些沙哑:“最近风声紧,谨慎点总没错。”
王大力没再纠缠,语气兴奋:“快带我们去见七爷吧,这次的货质量绝对能让他满意!”
他干了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七爷一次,上一次还是跟在别人身后,如今终于有资格带人来了。
强叔没有回话,目光锁定在了龚景川的身上:“他看起来倒是个生面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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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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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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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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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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