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江海粗鲁地扯起她的手,放在后脖颈,再趁势撩起她裙下的双腿,往自己腰间一盘。
如此暧昧的姿势,在这密闭的空间,即使在黑暗中,仍令女人脸红心热、羞臊不已。
若是时间允许,男人想做什么的话,女人也根本无力阻拦。
向江海往轿厢上一靠,说出的话简洁有力,不容置疑。
“双手勾紧,保持住,在电梯坠地的同时,你要借助我的脖子往上窜,听见没!”
向江海的语气依旧冰冷,可女人听到这儿,却差点哭出声来。
她以为:
男人是在临死前强占她的便宜,来个小电影里的暧昧桥段。
却原来:
男人是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做一个保护肉垫。
有了男人身体的缓冲,女人就不至于硬砸在地面上,生存的几率大增。
显而易见,眼前这个男人却将粉身碎骨,绝无生还可能。
【这是怎样的境界啊!】
【萍水相逢,前一秒钟还牛逼哄哄的不绅士,生死时刻竟然冒死相救。】
【这男人,也太特么爷们了!】
【如果能活着出去,我情愿嫁给他,报答一生。】
女人瞬间涌起的感动,使得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如开闸的洪水,滚滚而下。
此刻的向江海,双手紧托着女人的臀部。
因紧张,手心的汗已把女人的连衣裙湿透,可以感觉到另一层薄织物的轮廓边缘。
强健的胸肌,更是将女人的骄傲挤压得完全变了型。
但向江海没察觉到女人的眼泪,也没心思体会胸前、腰间、手掌间的感觉,更没有半分邪念。
他闭上眼睛,等待即将降临的死亡坠落。
轿厢里静极了。
除了电梯井里传来的异响,只有两人剧烈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井里的金属噪音突然停止,电梯也不再顿挫。
紧接着,听见有人喊,“电梯困住人了,快,快救人。”
一阵杂乱的声音过后,电梯里的灯亮了。
“呼……”
伴着头顶风扇再次启动,两人同时出了口气。
貌似不用死了。
可眼前的处境却成了大问题。
女人睁眼看时,见自己正与男人脸贴着脸,手搂着脖,胸贴着胸,腿紧紧缠在他腰间,抱得那叫个紧啊!
就像刚出土的,世界上最古老的贝都因人的艾因·萨赫里恋人雕像。
女人一个激灵,手忙脚乱从向江海身上下来。
躲开一些距离,又不像刚才离得那么远。
为了避免误会成卸磨杀驴,她拢了下垂在耳边的秀发,现出泛着无边红晕的鹅蛋脸,瞄了一眼向江海,轻声道:
“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向江海意识到刚才姿势的含义,脸颊瞬间滚烫。
除徐白薇之外,他还没和女人如此亲密过。
细细品味,手心、胸前、脖颈的感觉酥酥麻麻,就连鼻翼间,都是她身体特有的馨香,身心更是说不出的畅快。
向江海开始为这么快就分开,感到无比懊悔和遗憾。
他偷眼去打量对方,正撞见女人回望。
四目相对,迅即分开。
正尴尬间,有人拍电梯门:“里面困住几个?”
“两个。”向江海大声问道,“我们卡在哪了?”
外边回道:“十四楼半。请放心,我们很快救你们出来。”
正在这时,向江海的手机响了。
显示是站里的技术员老赵。
他看了眼女人,很绅士地客气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女人莞尔一笑,“接吧。”
向江海接起:“老赵,啥事?”
听筒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向站长,开着会你怎么就走了呢?镇长可是火大了,让组宣委员查纪律条例,准备给你处分呢。”
“家里出了点事,过来处理一下。”向江海捂着话筒,声音不大。
“嗨,不就是你老婆相亲的视频么?你走后老张和大家广播了,说你是因为这个。”
“老弟,你听我说。你是名牌大学生,有能力又有水平,长的又不赖,啥样的女人没有?”
“你老婆背着你去相亲,说明她根本就不守妇道。这样的女人早晚出事,要我说啊,赶紧换人,男子汉何患无妻呢!”
向江海瞥了眼旁边的女人,赶紧打断他:
“行了行了,老赵,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开会的事,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认了。镇长说让咱们站接手那两个村扶贫项目烂摊子的事儿,你把情况摸一下,等我回去再说。”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电梯轿厢空间不大,即使向江海将手机紧贴住耳朵,女人依然清晰地听到了。
向江海没注意的是,在通话期间,女人乌黑的大眼睛分明亮了两下。
见向江海收起手机,尴尬地笑了笑,女人突然问:
“在镇上工作?”
“嗯。”
“哪个镇?”
“城关。”
“负责扶贫?”女人问完这句,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查户口,连忙摇摇手道:
“对不起,我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向江海不情愿地道:“没事,我在农经站。”
沉默了片刻,女人轻咬了下朱唇,又问:“老婆跟人跑了?”
向江海已经平静的脸上,再次涨红。
女人赧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总是问这些不该问的。”
随即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留个联系方式吧。”
女人主动加,向江海不好拒绝。
“叮……”
他一边扫着二维码一边看着女人问,“你是做什么的,怎么称呼呢?”
“暂时保密!”女人嫣然一笑。
向江海看了下微信,上面标注的名字是“静待花开”。
又点开她的朋友圈,上面设置成朋友三天可见,内容则是空白。
这在几乎活在自媒体里的女人中,是不多见的。
“静待花开?”
向江海看向女人,这才发现,女人的眼睛很特别。
大大的眸子,黑漆漆的清澈见底,明亮中透着睿智,深处有一种凌厉的东西。
“我姓黄,正式认识一下。”女人落落大方地伸手。
“向江海。”向江海的神思从女人的眼眸中出来,在她的小手上轻搭了一下。
这次的礼节足够绅士。
与刚进电梯时的倨傲,和危急时不顾一切的命令,完全不同。
黄小姐满意地笑笑,看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刚才你的果断很令我感动。”
向江海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这没什么。当时以为必死了,就想着死的有价值些!”
外边,传来撬动电梯门的声音。
黄小姐收了一下神,语速加快:“我欠你一次未遂的救命之恩,你打算让我怎么报答?”
“哦?”向江海一愣,这话听起来有点那个。
赶紧释然地笑道:“小事一桩,不值得一提,忘了吧。”
一分钟后,两人在工程人员的帮助下,走出电梯。
伴着酒店方不停地道歉,两人被请进了旁边的电梯。
电梯先在19楼停下。
走下电梯,黄小姐回头冲他挥手,意味深长地道:“记住我的话,再见!”
“再见!”
电梯门刚合上,黄小姐的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一眼,加快脚步。
待刷卡进了房间,这才接起。
“陆书记,您好!”
电话中是一个沉稳的男中音:“展妍啊,三天的暗访结束了吧?明天可是你上任的日子。我让市委组织部胡副部长陪你去县里,你准备一下。”
“陆书记,我现在就在县里。”
“那好,稍后你和胡副部长联系,约定明天上任的事。”
“好的,陆书记。”
等那边挂了电话,黄展妍才放下手机。Χiυmъ.cοΜ
她想了想,拨通了一个号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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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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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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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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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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