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条高速公路,经过黄花镇子,已经开始修建,从黄花学校村庄,到堡子村庄,再从堡子村庄,到乌黑柏油路的村庄的路,已经打通,而且,修的宽阔,平整的便道路,有班车在跑了,磊子就坐班车去黄花学校的小院。
在临走的时候,想着翎儿,心里那样的不舍,心里也祈祷她平安,顺利的生下孩子。
到了黄花学校小院,磊子才知道,单位里人事发生了变化。
老校长回到黄花镇子学校,当一般教师去了,不想别的,只想陪伴妻子。
言子意外的当了校长。
尽管让磊子感到吃惊,单位里的同事,也感到吃惊。但是,通过假期里,忽然生病的事情,磊子感到,所谓的事业,都是虚空,只有和家人陪伴,过着平静,幸福的日子,才是幸福。
磊子的心里,只想着翎儿,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言子意外的当了校长,在磊子的心里,没有引起一丝的波动。那不过是言子的事情,是别人的事情。
不过,言子却没有磊子这样的安然,淡然,不知道是刚当了校长的激动,兴奋,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表达他的威严。先是把单位里的人和事情,都改变了。分别以他为中心,然后,冰儿,和琴子把持。琴子是言子的兄弟媳妇。冰儿虽然对言子意外当了校长,感到不服,但是,不得不默认这个事实,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而且,他们也是亲戚。平儿,除了工作,就过了河,去那村庄里,打牌,喝酒。而在单位里,磊子感到,平儿是个两面的人,表面上,是和像他这样的黄花镇子之外的人一样,在一块,可是,实质上,却是和言子在一块,像个探子一样,把他们说的话,做的事情,说给言子。然后,落得言子喊他喝酒,他有些事情,言子也给他遮着,挡着。m.χIùmЬ.CǒM
言子把人和事情,调整完了之后,就开始用各种办法,盯梢磊子他们,打压磊子他们。
而就在这时,母亲忽然打了电话来,说翎儿要临产了。磊子给言子说的时候,言子说,磊子请假的事情,要怎样,怎样办。磊子见言子似乎在故意刁难,没有再理言子。心里在骂着,狗日的,老子就这样走,不信你还能开除我不行。
已经是下午,没有班车去小县城了。那辆停在屋子里的摩托车,许久没有骑了。磊子就推出来了摩托车,踩了一脚,竟然着了,然后,骑着摩托车,就往小县城里赶。
落了雨,路有些泥泞,没有多远,磊子的裤脚上,尽是泥。在泥泞的路上,摩托车也格外的难骑,但是,磊子的心里,想着翎儿,和即将出生的孩子,依着泥泞的路,焦急,而又沉着的骑着摩托车。
摩托车也仿佛知道磊子内心的事情,也特别的争气,在机器嗡嗡的响声里,动力充足,虽然历经了艰难,在暮色里,磊子终于到达了小县城,停了摩托,就往医院里赶去。
翎儿还没有进产房,在病房里,呻吟着。
母亲和妹子,焦急的陪伴在翎儿身旁。翎儿的父亲母亲也来了,焦急的看着翎儿。
磊子去了,翎儿见到了磊子,抓住了磊子的手,忽然间,仿佛获得了力量。
没有多久,翎儿被送进了产房,很快,就听到了孩子哇哇哭泣的声音,医生说,是个男孩子。母亲平安。
磊子的心里,一时,有说不出的高兴,在心里狂喊着,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母亲和妹子,照看着孩子,照料着翎儿。七天之后,翎儿就跟着母亲,妹子坐了班车,去乡下老家,坐月子去了。磊子就回了黄花学校的小院里,继续他的工作。
虽然有些不舍,虽然有些依恋。可是,想着老家,想着有母亲,妹子照看,翎儿和孩子,一切都会好的,也就放了心。
回到黄花学校小院,磊子开始了自己的工作,边工作,边想着翎儿,孩子,心里也操心,惦念着他们。幸好的是,家乡村庄,已经通了电话,想急了,就打电话,问一问。当电话里,听着翎儿的声音,听着孩子哼哼唧唧的声音,听母亲说着孩子和翎儿都好,心里也就踏实,温暖了。
只是,没有翎儿在身旁,没有人陪伴,磊子感到是那样的孤单。工作上,独自默默的做着,生活上,需要自己打水,做饭,洗衣服。而再看着屋子里,翎儿走时,摆放的样子,就想着和翎儿在一块的情景,心里特别特别的想翎儿。
工作上,虽然磊子不再寄托梦想,希望,有渴求,欲望,只是尽力,认真工作。可是,言子依旧时常刁难,打压,排挤。在这样的时候,磊子都是默默忍让,以不理会,来表达对言子无声的抗争,和鄙视。
磊子就这样,熬了几个月之后,翎儿的产假满了,磊子回了家乡,接翎儿回单位上班。
磊子回去,仔细的看了看孩子,孩子的眼睛,眉毛长的像翎儿,嘴巴,脸蛋长的像他。是爱情的洁净。孩子虽然不会说话,可是,见了他,睁大了乌黑的眼睛,看着他,微笑着,让磊子的心里,感到那样的甜,那样的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母亲对磊子说,满月的时候,家乡村庄的人,都来看孩子了。这让磊子的心里,格外的暖。
家乡头上的天空,是那样的碧蓝,四周的群山,田地,河流,村庄,是那样的熟悉,让磊子的心里,忽然那样的依恋。
家乡村庄的人,见了磊子,也打着招呼,问着好。磊子也微笑着,和他们说话。听着乡音,磊子的心里,感到那样的亲切。
只是,来去匆匆,因为工作,不得不离开。而翎儿因为有病,不能领孩子,就只能把孩子让母亲领着。而母亲领着,也让磊子放心。
回到了黄花学校小院,有了翎儿的陪伴,磊子的心里,感到踏实,坚强了,面对言子的打压,那些同事的排挤,磊子都感到那样的可笑。
翎儿因为生孩子,没有按时吃药,病有些反复,磊子不得不送到医院去看。在请假时,言子刁娜。而那些同事,也就像看别人的事情一样,嘲讽中,幸灾乐祸。这些,让磊子在感到凄凉的时候,越发感到他们的可笑,丑陋。
不过,就像最初时,与翎儿所说的话一样,不管遇到风雨,只要两个人陪伴,多少的艰难,坎坷,都不怕,走出风雨,终究能见到太阳的。
翎儿在医院里,通过治疗,病情又稳定,巩固住了。又回到了黄花学校的小院里,和磊子在一块工作,生活。
言子依旧更多的是刁难。冰儿,琴子,平儿,多的是冷漠,排挤,打压。
而在一次,面对言子的刁难之后,磊子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冲言子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发泄了愤怒后,磊子忽然感到,那在修建的高速公路,与自己的无关。而这没有亲戚,朋友的黄花镇子,将来不管变得多么美好,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在这里,只有冷漠,伤害。就写了申请,要调回到家乡去工作。只要离家乡村庄近,在哪都行。
在秋天的时候,磊子和翎儿工作调动的申请,得到了批准。
磊子的心里,特别的激动,匆忙赶到黄花学校小院,收拾了东西,请了面包车,装了东西,准备骑了摩托车,一块回家乡去。
遗憾的是,摩托车却突然坏了,不能骑着一块走了。就以很低的价钱,买给了别人。磊子的心里,看着摩托车,特别的难过。一块儿来到黄花镇子,却不能一块儿带着他回去。
言子也准备了辞别的酒席。大概上,人即将离别,言子的话语,倒格外的友善起来。说工作中,怎样对不住磊子翎儿,不过,都是为了工作。也说磊子和翎儿,工作多么勤奋,多么舍不得。然后,就和磊子喝酒。酒,磊子喝了。心里却在骂着言子的虚伪,丑陋。而一样虚伪,丑陋的是其他一些同事。不过,磊子依旧做出微笑,和热情,把酒喝了。不管他们怎样对待他,不过,人都是感情动物,毕竟还是有记忆,和情感的,在想着他们的丑陋时,也忽然之间,感到他们的好来。
吃过了饭,磊子就坐着面包车,和翎儿一块,带着东西,往家乡回去。
车顺利的驶出黄花镇子,离家乡越来越近,看着家乡熟悉的山水,天空,村庄,磊子的心里,就那样的踏实,温暖起来。仿佛一个游子,终于找到了家园,仿佛一个漂泊的人,终于找到了归宿。
磊子感到,在把人生路,走了一个不规则的圆之后,见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终于有了家庭,孩子,他相信,在家乡着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在一块,有翎儿陪伴,未来的日子,一定充满了甜蜜,幸福。
2017.7.8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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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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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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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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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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