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也伴随秋天的到来,又要去上班了。
而工作没有变动,依旧在家乡山沟儿里,离自己家村庄不远的高峁儿单位里。
高峁儿单位的房屋依旧,只是地面上,长满了野草。屋子里,落满了灰尘,发了霉。单位的人和事情,也都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以前的那些人。
尽管结束了假期,走入单位,但是,看着高峁儿单位,看着单位里这些人,想着要干的工作,就感到一切都是没有新奇,在淡然,闲散中,没有希望的工作着,生活着,目标也就是获取维持生存的工资。
想着工作,想着与娟子,从梦想走入现实,瞬间破碎,情感再没有地方寄托的空落,磊子的心里,在走进高峁儿单位时,忽然感到那样的空荡,凄凉。假期里,一直平和,平静的心情,忽然变得空虚,难过起来。
而睹物思人,忽然涌上了和春儿,在高峁儿单位相识,相爱的过程,想着此时孤身一人,不管爱过,还是不爱的人,都有了各自的归宿后,磊子的心里,忽然陷入莫名的痛苦里,仿佛从悬崖,要在汇入黑暗的深渊里一样,让磊子感到恐惧,害怕。
可是,一切又都无法逃避,要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要在这样的地方,和这样的人在一块工作,生活。想放弃,但是,想着父亲供自己读书的不易,也从梦想的高空,跌落到现实的地面,再也承受不了奔波的生活,做辛苦的活儿,为了父亲在世的愿望,也为了一口轻松的饭,一个栖身的地方,磊子不得不选择了在无望中坚守,苦熬。
而从那个城市,回到山沟儿村庄,一晃,就过去了多年。从梦想的高空,逐渐跌落到现实的地面,从梦想,走入生活,被工作,生活套牢,逐渐的远离了城市,身心和目光,就被高山限制在山沟儿里,村庄里这巴掌大的地方,高山之下,狭窄的地方,已经不知道,也不熟悉山沟儿,村庄之外的人和事情,磊子也不知道,离开了这虽然无望,再找不到希望的工作,这样生活的环境,还能去哪里找到生活的希望,生活的道路。
所以,尽管工作再寄托不了希望,在工作单位里,面对工作,不过是生存的手段而已,再面对校长松散的管理,面对同事,在工作之外,那庸俗,世俗的生活,让磊子找不到前途,希望。也面对情感,在和娟子就这样结束了之后,再没有希望,梦想,也无处寄托情感,内心一片苍白,让磊子感到无望,而煎熬。可是,却又找寻不到能带给他生活希望的道路,于是,也就只能这样无望的工作着,生活着,情感一片苍白中,空落着,痛苦着,艰难的苦熬着每天的日子。
只是,在开学不久,那自考的学校,来了信,让他去选自考的科目,领取书籍。
在知道,马上又要面临着自考前的学习,迎接自考的事情,哪怕再无望,痛苦,煎熬,都要承受住,去在没有希望的地方,寻找希望,要准备去那学校选自考科目,领取书籍,回来自学的事情了。
磊子骑着摩托,匆匆的告别学校,村庄,驶出家乡山沟儿,在镇子上,寄了摩托车,坐了到小县城的班车,然后,又在小县城坐了去附近县城的那个学校,选择报考科目,领取自考书。
一路,看着熟悉的路,熟悉的景色,依旧像以前一样,又许多的感慨,思绪。但是,面对此时的境遇,那些人和事情,都成了过往,记忆,是他生活,生命之外的人了。想着,只是平添了哀愁。
只是,来去顺利,也来去匆匆,在那学校里,选择了自考的科目,领取了书籍,就匆匆的返回到山沟儿,村里的高峁儿单位了。
只是,在小县城里车站倒车,等车出发的时候,听着小县城那熟悉的钟声,看着小县城四周熟悉的群山,那林立的高楼,心里有些想安子,想和安子,在最初工作单位的情景,安子给他说的那些关于生活,爱情的话语。此时,他才体味到生活那么的苦涩,爱情是那样的美好,可是,可遇而不可求。想去见安子,可是,却没有时间,面对此时这样的境遇,没有勇气去见安子。琇書網
也在瞬间想到了春儿,不过,想着春儿已经嫁给了小县城里一个人,不管过去是美好,还是痛苦,都是过往。
也在瞬间,想到了娟子,不知道娟子毕业后,在哪个学校,工作可否都好,情感上,是否有了她的选择。
磊子想着那么多年来,对娟子美好的想象,虽然虚幻,可是,却能寄托心灵,却也是那样的美好,能让他找到希望。
就自责,不该在见了娟子后,在镇子上,喝酒之后,对娟子说出了那样的话,伤害了娟子,从而,结束了他和娟子之间的故事,让他再没有想象,希望了。
不过,磊子又冷静的想,想着娟子那肥胖的身子,那胖乎乎的脸,再想着隔壁老师女儿,他的学生娟子,一头乌黑的长发,丹凤眼,瓜子脸,高挑的身子,梦想落到地面上,竟然是那样的不堪,让他结束这个从幻影走向现实的娟子,不管怎样,心里都难以接受。磊子的心里,又不过分的自责,反而感到欣慰。这样想时,那份情感没有寄托的空落,苍白,痛苦也减轻了。
而在这时,脑子里,就那样清晰的浮现出家乡那山沟儿,家乡的村庄,村庄里的谜儿。就在心里想着假期里,和谜儿在一块,那充满快乐,甜蜜的日子。就在心里想,如果,如果真的再找不到路,找不到希望,就选择谜儿,和谜儿好好相爱,冲破他任务的鸿沟,和世俗。如果,鸿沟无法冲破,世俗无法摧毁,那么,只要能呆在家乡,在家乡村庄里,在老屋里,这样悠然,安静的生活,就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所谓的希望,前途,也不再想情感的事情,尘封起自己的灵魂,就这样守候着回忆,内心,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一样美好。
这样想,在返回高峁儿单位的时候,磊子的心里,就变得格外的安静,充实了。面对无望的工作,高峁儿单位,世俗生活的同事,心情也在平静中,变得好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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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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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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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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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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