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后,母亲去地里干活了,妹子也去帮忙了,小弟跟了村庄里的伙伴,一块去玩去了。磊子洗漱过后,见饭在锅里,吃过了饭,把碗筷收拾了,呆在家里,也没有事情,也就去院子里闲逛。
虽然院子里的人,对他再没有了他在镇子单位的热情,那种仰视的目光,但是,依旧和他打招呼,说话,问候他回来了。让磊子在感到世态炎凉的同时,也觉得,毕竟是家乡小院里的人,和家乡山沟儿其他存在里的人,对他还是好些,起码不那样世俗,让人感到那样的悲凉,这慰藉了磊子的心。
还有一些上了年龄的老者,和磊子打招呼,让磊子在旁边坐,然后,就问磊子工作的事情,说听别人说,他的工作有变动。磊子就如实说了。老者听了后,也不说什么,就微笑,然后说,在哪都一样,在那都是工作。然后,有问磊子现在工作单位在哪,工作单位的情况,磊子也就说了,老者说,那好,那好,既然好,就在那好好工作。磊子说,是是。和老者再随便的说了些家常话,磊子就离开了,心里感到暖暖的,回头,感到阳光下的老者,那样的慈祥。而磊子,也有把工作变动的情况,和现在工作单位的情况,向家乡人说了之后的轻松,坦然,终于有家乡人,能了解真实的情况。
村庄里,老人在屋檐下打盹,小孩子,在河滩上玩石子,在场院边玩泥巴。能动的,能干活的人,都在田地里忙碌着,在收获,或者为收获做准备。
村庄里,许多的人家,关着门,空荡荡的。
只有鸡长一声,短一声的叫。
头是的天,蓝蓝的,云淡淡的,是熬过了酷热的夏天,而迎来的博大,从容。阳光明净,温暖,带给人安详的感觉。群山静静的立着,山上的颜色,日益深了,在不久的日子,就是彩色的画卷。
村庄,田地,河流,都被群山静静的拥抱着。村庄里,在安详中,充满了田园的气息。
磊子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村庄里走,不经意间,却遇到了谜儿。磊子一惊,心里一热。谜儿依旧像以前一样,冲他微笑,一双眼睛,乌黑,明亮,然后,深情的问候磊子,回来了。
磊子答,回来了。看着谜儿的微笑,甜甜的问话,心里像这秋天的阳光一样的暖。
虽然走并没有多久的日子,磊子感到,谜儿又长高了些,头发也长长了些,乌黑,乌黑的,扎了鞭子,搭在肩膀上。脸也白皙了些,人越发的苗条,漂亮了。
问候过之后,再没有像以前一样,去坐在屋檐下打扑克,或者坐在场院里,用木棒在地上画了棋盘,找了石子下棋。也没有相约,拿了鱼竿,去河边钓鱼。这样的季节,河里已经没有鱼儿爱吃的虫子,鱼儿也不怎样上钩了,不是钓鱼的季节。其他的,能做的事情,也许就是去山坡上找野果子吃。但是,磊子面对谜儿深情的目光,问话,不知道如何面对,回答。
磊子懂得谜儿那目光,和话语里包含的意思,谜儿把内心深处,那纯纯的情感,寄托在他身上。
只是,尽管此时,依旧没有渴望的爱情,可是,当面对那些走入婚姻的人,冷静的思索过爱情之后,磊子的心里,反而变得从容,能暂时不去想爱情,婚姻,放下爱情婚姻,只想歇歇。而和谜儿之间,感到依旧还有着鸿沟,年龄上的,以及其他许多方面说不上的鸿沟。感到,如果和谜儿之间可以,有那样的缘分,那是在多年之后,年龄上再没有鸿沟,而谜儿也懂得了爱情,婚姻,生活的时候。不然,此时莽撞的去爱,在日后,就会是伤害。看着谜儿纯纯的样子,磊子不想伤害谜儿,也不想自己再受到伤害。在他的心里,此时,他只是谜儿的大朋友,哥哥,谜儿是小朋友,妹妹。
于是,在打过招呼,面对谜儿的眼神,磊子怕谜儿相约去做什么的事情,去不好,不去,怕会伤了谜儿,就对谜儿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了。
在离开的时候,看了谜儿一样,对谜儿说,在家要好好的,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谜儿没有说什么,冲他微微一笑。眼睛里依旧明亮,但是,却有了失望的眼神。这眼神,让磊子的心里,好疼,好疼。
村庄里,空荡荡的,磊子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就去了村庄外,不远处的田地里。母亲和小妹正在田地里忙碌。是玉米成熟了,母亲在和小妹掰玉米,磊子也就帮忙做。
母亲不让磊子做,说他做不了。磊子说,玩着也寂寞,就也一块掰。
天蓝蓝的,群山拥抱着村庄,阳光暖暖的,磊子和母亲一块掰着玉米,感受着收获的气息,心里那样的轻松,踏实。
夜里,和亲人一块,在昏黄的油灯下吃过饭,磊子早早的睡了。感受家乡村庄,自然的寂静,睡在老屋的床上,磊子的心里,就没有杂念,把一切都放下的轻松,依旧睡的那样香甜,踏实。
第二天,磊子起来吃过了饭,就和家人告别,离开村庄去公路边,那个村庄的小院单位了。
母亲叮嘱磊子一路小心,有空了就回来。站在村头,看着磊子远去。
磊子在驶出村庄,转过那弯时,想着母亲的叮嘱,站在村头的母亲,忽然有想哭的冲动。心里想着,父亲不在了,他,和母亲,小弟,小妹都要好好的,只要人都好好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磊子就在心里祈祷苍天保佑家人。
不知道是怕家乡人冷漠的脸庞,谈说的话语,背后的指点,磊子一路驶的很快,没有去欣赏沿途的景色,只在身后,扬起一溜长长的灰尘,似乎以此在告诉家乡山沟儿里的人,他没有做什么做事,他也没有什么事情,他过的很好。
一气到了镇子上,想着没有菜了,要买点儿菜带回到小院里去吃。
在镇子上停了摩托车,买了菜准备走的时候,意外的遇到了芹儿,跟着她一个村庄的小伙子也在镇子上,磊子就和芹儿打招呼,问做什么,芹儿微笑着,有点儿羞涩的说,是来扯结婚证的。
芹儿还要忙,就和那小伙子走开了。
磊子也没有什么要问,什么要说的了,只是,一时感到心里涌上的是说不出的滋味。
从镇子离开,回村庄小院单位时,磊子就想,想要的爱情,得不到,得到的爱情,不想要。而此时,不管想要,不想要,都没有了,都有了各自的归宿。不过,磊子不后悔。只是,面对芹儿,内心里,涌上的满是愧疚,和祝福,但愿她此时有了归宿。而也在心里对芹儿说,原谅他,感情的事情,有时,真的无法勉强。而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只有合适不合适,幸福不幸福。m.xiumb.com
经过镇子学校时,大门打开,没有学生,只有几个曾经的同事在校门口说话,磊子没有停,也没有看,这已经不是他的工作单位,这里没有他的生活,工作,不管怎样,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工作,生活,只在那个村庄,那个小院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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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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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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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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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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