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也在内心里,总结这一年的得失,得到的,是离开家乡的小沟儿,到了这镇子上条件比较好的地方工作,还有点儿职位,仿佛带给他微茫的希望,但是,希望是什么呢?磊子也不知道,觉得若隐若现。而内心渴望的甜蜜的爱情,幸福的婚姻,能寄托情感,存放灵魂的家庭,却最终让他的一路奔波的梦想破灭,希望破灭,带给他的是灾难性的孤独,痛苦。是翔子,是遇到了花儿,让他在没有希望的地方,给自己找寻希望,在绝望中,给自己寻找渺茫的希望,在脆弱中,给自己寻找坚强,而终于走出了那地狱般的黑暗,见到了微明,虽然依旧找寻不到希望,但是,人却能坚强的活着。
磊子也想,单位里其他的同事的得失,果儿,老校长,和其他的一些有了资历的老教师,都围绕在校长的周围,守候着各自的利益,好处,而不容人触动。而磊子,发现了这些之后,守候着自己的生存空间,听后校长的吩咐工作着,没有吩咐的时候,就做自己的工作,或者自己喜欢的事情,用文字记录心情,在没有希望的地方,给自己的内心寻找希望。m.χIùmЬ.CǒM
磊子也想到了梦儿,和那个女孩子,已经很是亲密,火热了,大有了要走向婚姻的样子。而另外一个女孩子,和不远处另外一个行业的小伙子,也谈的热火,越发的亲密了,小伙子时不时来单位看她,她也时常跟了小伙子去了。他们亲密,甜蜜,幸福的样子,让磊子羡慕,也让磊子在回忆自己过去的时候,沉浸在那幸福中的同时,涌上心头的,更多的是孤独,痛苦。而面对此时情感上的苍白,一无所有,让磊子感到凄凉。
幸好的是,买了摩托后,回家乡的村庄去方便了,想着家中的母亲,兄弟,妹子,想着家乡熟悉的人,想着谜儿,内心里也就感到踏实,温暖,那份痛苦,凄凉,也就得到了慰藉。有时,也骑着摩托去的兜风,那迎面的风,吹起他的头发,看着荒凉的群山,萧条的村庄,内心的痛苦,得到释放,让他感到了生活的惬意。而再想着睿的情感,磊子面对情感,尽管无比的渴望,也经历过痛苦,但是,却忽然之间,多了一份冷静,感到,感情的事情,乞怜不来,无法依靠,不然的话,就会想睿一样的可怜。真正的爱情,靠的是发自内心的爱,是真诚,理解,尊重,不离不弃。而这样的情感在哪,磊子也不知道,而一切,在年末岁尾,一年即将成为过去,要定性的时候,磊子的内息里,在苍白,空落的时候,反而轻松了,不去想这些事情了,只把一切,寄希望于来年,希望来年,能寻找到内心的梦,渴望的爱情。纵然那梦想的爱情,就是花儿,而此时面对花儿的没有音讯,也只能期待来年。
而此时,也由不得磊子多想,年末的工作,要面临各种的检查,异常的繁忙,他除了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之外,还要做校长吩咐的工作。
自己的工作,磊子平时就一直扎实的做着,已经做到他觉得最好的了。单位的工作,校长吩咐了,磊子就及时的去做,而主要的,都是一些资料上的事情。其他的工作,有关利益的事情,校长都和那些他感到信任的有资料的人,或者老校长商量,似乎觉得磊子还不够资格,或者提放这磊子,不会和磊子商量什么的。而磊子似乎也看出了这些,明白了这些,除了做好校长吩咐的工作之外,也不去过问那些事情,他怕因此而给自己引来灾祸。
磊子知道了睿的处境,很是同情,可怜睿,面对睿那可怜的代课报酬,也不好意思让他做什么,但是,睿总是那样的谦恭,那样的热情,有空闲的时间,就来办公室里,和磊子说话,然后,让磊子给他吩咐事情做。
只是,说话的时候,磊子不再多问睿此时的生活,和女朋友之间的事情,怕话语不对,而刺疼了睿。磊子知道,睿也许并不会介意,但是,看着睿斯文的书生样子,也许一肚子的文化,可是,沦落到如此的生活,刺疼了他,磊子也会感到难过,内疚。磊子就和睿,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说一些其他的话题。
然后,面对睿的真诚,热情,也就给睿一些事情让他去做,最多的事情,就是把他刻好的资料,在油印机上印出来。然后,在睿的女朋友来单位问睿在做什么的时候,也好交代,免得睿回去后,又受到她的猜忌,侮辱,厮打。
尽管睿做的很是小心,认真,但是,在把资料印出来后,往往总是把双手弄的黑乎乎的,有时,脸上也有了油墨,是个花脸了。看着睿的样子,让磊子在心里感到好笑,而想到睿的处境,却笑不出来,更多的是同情。只是,帮不上睿,觉得,一切也只能靠睿自己,像他一样,一点点的挣扎。
资料准备的连校长也觉得完备,再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了,检查的人也就来了。
检查结束,分打的比较高,对校长的工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说校长的工作搞的好。尽管磊子觉得,他为此付出特别的多,做了太多太多的工作,但是,对他半个字都没有提,这让磊子感到有些憋屈。
检查结束后,学校里弄了菜,招呼检查的人。
磊子和那些老同事,就陪着领导喝酒,其他的同事,也有一桌子菜。
在酒喝到半酣,兴致上来,不知道怎样的,聊到了工作的时候,磊子就借着酒劲,说起了他的工作,和他为此而做了些什么,只是,没有对他的工作,有半点的评价,肯定,让他感到憋屈,于是,就发牢骚。
检查的领导,倒一直笑着,没有说什么,校长不知道是也借了酒劲,还是内心的隐疼,在此时终于找到了爆发的时机,就忽然的发了火,骂起了磊子。说磊子想干了干,不想干了滚。这样的骂法,就像磊子最初工作的时候,和他在一个单位,他对他曾经发火骂过的一样。也忽然说到了磊子,在家乡那沟儿里,高峁儿单位里,写了状子告他的事情。磊子就想到了酒后,翔子和校长问他一些事情,他随意说,然后,翔子和鲜儿就把那些事情刻了蜡板,印了出来的事情,然后,栗子意外的来学校里,看到了那材料,就拿走了,回去后,兴许是让校长看了的事情。尽管,时候翔子并没有把材料寄走,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这事情,校长却深深的铭记在心,尽管这些事情是翔子和鲜儿做的,但是,校长却把这时期记在了磊子的身上,尽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说,隐忍在内心里,但是,却并没有忘却,而记恨着磊子。于是,磊子也就明白了,校长自从到了单位后,许多的事情,都不会和他多说,而瞒着他,也只把他当成了一个助手,秘书,在安排,布置工作。
磊子想解释,但是,容不得他解释,检查组里边的一个和磊子比较熟悉的人,就把磊子拉走了。
他和磊子走出了校门,依着公路依依的走去。
天上没有星星,也无比的黑,但是,却不怎样的冷。
这领导,和磊子说了许多,许多,让磊子放谦虚,年轻不要气盛,也不要争名夺利。要先学会给别人抬轿子,到了最后,有了资格,才能坐到轿子里去。然后,说的这句话,就深深的印在了磊子的心上:领导说你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行也不行。
磊子根据自己的稚嫩的工作经验,对这些话,有些隐约的理解。觉得,这话,是那样的深刻,而也那样的简单,明了。就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散了一程,回到单位,那些孩子们,和同事们都睡了,校园里一片安静。磊子送那领导去休息了后,领导让他一定要回屋子里去休息,什么也不要说,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磊子也就回到屋子里去休息了。小屋里,很黑,也很寂静,空落。磊子的心里很乱,但是,也很空,反正工作检查结束了,接下来的工作,就轻松了,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了。感情上,反正是一无所有的空白。反正都是空白,磊子内心里,想了很多,也忽然之间,什么都不想了,就像背负的千斤重担,忽然之间都卸载下去了,感到无牵无挂的轻松,躺上床,就像回到了婴儿一样,那样酣然的睡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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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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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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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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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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