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在忙碌,而有序中进行着。
单位里,其他的同事,似乎都对才来的校长像以前一样淡然,干好属于自己的工作,工作之余,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做自己的事情,偶然之间,有关系想好的同事,聚在一块,坐在阳光下聊天,说的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但是,就是没有人对校长,和磊子表示出过分的热情,或者什么改变来。
改变最大的,要算是果儿了,对前任校长,忽然就淡然了下去,对才来的校长,表示出过分的热情,见了校长,就一脸的笑,问寒问暖的,校长没有热水了,就主动给打,做了什么好吃的,一定忘记不了校长,要给校长送了去吃。
果儿依旧做着前任校长分配给她的工作,只带了很少的课,然后负责着学生吃饭的事情,收学生的粮食,给学生发饭票的。新来的校长,也让果儿做着这工作。而果儿对校长的殷勤,热情,也让新校长放开了手让果儿去做。wWW.ΧìǔΜЬ.CǒΜ
磊子曾经听翔子给他分析过,说果儿在学校里,就对校长热情,就要做她现在做的事情,收学生的粮食,发饭票,而在实际收的粮食,和发出去的饭票间,总是有相差的,多余的粮食,果儿就偷偷的弄走了。每顿看似不多,而一天天累计下来,却不是一个小的数目。
翔子说,因此,果儿就对校长最好,只要把校长为好了,校长高兴了,答应了,果儿就随便怎样做,别人也奈何不了她。但是,谁要是敢侵犯了她这利益,果儿也就会想了事情整人。
磊子只是听着,并没有把这话往心里去。
此时,他也只是想着,觉得这都是些很复杂的事情,不是他能管的了,参与的进去的事情。于是,看见了,也就装作没有看见,听到了,也就当没有听到,由别人怎样去。
还有的改变,就是前任的校长,忽然,人变得没有以前精神了,没有了那职位装点内心,人也就精神不起来,没有了精神的理由。磊子就想着,看来人当官不当官,还真是有区别的啊!他就想到此时的自己,在这单位里算有一点职位,算官也不算官,虽然管不了什么事情,但是,却不像在曾经的单位里呆着,什么都要看人脸色,受人管束,在这单位里,只要校长不给脸色,不管事,其他的老师也就没有人给他脸色,管束他,比起先前的单位,磊子感到活的有了些希望,和脸面来。
还有改变的,就是前任校长,人没有以前精神了,变得焉耷耷的,看来,人没有了官位,也就没有了可以装点脸面和精神的东西,人就再难以豪迈,骄傲了起来,除了自己看得起自己外,再没有别人恭维的话语,昂视的目光。想着,让磊子就感到了世态炎凉。于是,前任的校长,似乎也就知道了这些,既然不当校长了,他也就不渴求什么,一天来学校里,陪那几个学前的孩子玩到放学,也就回去了,不多和人说话,也不多参与学校里的事情,学校的事情,似乎已经与他无关,他已经是学校之外的人,世事之外的人了,大有看破看透了的样子。
只是,才来的校长,对他却格外的重视,不仅仅是课代的轻,一有了什么事情,就主动去找他商量,就像请示一样,于是,那校长虽然没有当校长了,却就像校长一样,依旧参与着学校的管理。这让他获得了安慰,也让忽然没有职位的他,有了点儿脸面和精神。
前任校长家里,也时常弄菜,喝酒。只是,经常去喝酒的,是新来的校长,而不是磊子了。新来的校长,时常是及匆匆的稳稳的走着去,最后,是晕晕的,埋着八字踉跄的步伐回来。
于是,村庄里,和学校里,就有了一些议论,说是前任校长,虽然不当校长了,还不是和校长一样,才来的校长,没有什么用,什么事情对要去问他,靠人家。
虽然,让磊子感到有些失落。有些被老校长疏远的失落,也有了再没有了和老校长在一块的那份自由,他给予的那份温暖的感觉而失落。
其实,磊子的心里,也依旧是念叨着老校长,只是,他没有喊他去家里玩,而学校里的事情,都有新校长做主,他不过是个办事的帮手罢了,也就没有事情去老校长家请教。于是,无形中,就和老校长疏远了。但是,磊子的心里,依旧念及着老校长的好,在他家吃过许多的饭,他家里给予过他很多的温暖。也念及着他的妻子,带他们跳舞,带来的快乐。更念及的是,他最初为了爱情的梦想,想调动到这镇子上时,老校长没有作梗。此时,与老校长疏远着,但是,他的心里,记着老校长的好,在工作上,也对老校长没有格外,一切听从老校长的安排,任凭他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
但是,在无意识中,磊子隐约的感到,老校长对他似乎有了微词,说他吃水,忘记着挖井的人,打伞不要了伞把儿,过河了拆桥。
磊子不知道老校长话里的意思,也许,能从老校长的话里,感觉到他对他的不满,但是,他却无从去解释,他的心里,依旧念及他,尊敬他,对他没有格外。
磊子也知道,老校长是觉得,他没有像新校长一样,对他热情,殷勤。但是,磊子也在内心里呼唤,那是他没有殷勤的事情,那是因为他对他不再热情,不再喊他去家里玩。
于是,就这样与老校长隔膜了。让磊子感到复杂,心里也感到难过。忽然感到,人与人之间,那纯粹的情感,是那样的脆弱,在世事面前,在岁月面前,都那样容易破碎,容易改变。尽管自己一直未改变,在记忆,挽留,却难以挽留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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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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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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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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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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