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等待上边安排人来,但是,在人没有来的时候,留下的人,依旧得把工作分担下来。好在校长的管理依旧是散淡的,虽然人手少了,工作量增加了,却没有让人感到累,白天里,那些女老师,依旧聚在一块边打毛衣,边聊天,时不时哈哈大笑。磊子或者陪着孩子,或者就在自己的屋子里,与文字相伴,抵御那份失望,内心里感受到的庸俗生活。而心里,在失望和痛苦中,也默默的盼望,那安排来的老师,能早点儿来,能像翔子一样,带给他快乐。
而翔子,也来高峁儿的单位里搬东西了。是坐了便车过来的,然后,又跟了那便车一块,拉了东西去他女朋友的单位了。
过了一个年后,不在的是因为年过的好,还是工作调动到女朋友一块的好地方了,翔子的人变得很是精神了。只是,没有改变的,是对人的热情,和那份开朗。来了后,就给校长发烟抽,然后,找到了磊子,问候磊子,那目光和笑容里,对磊子依旧是那么的亲切。磊子在失望和痛苦中,看到翔子,也感到亲切。只是,那份亲切,无法用言语表达,只是一个劲的像校长一样恭维着,祝贺着翔子调到了好地方,和女朋友在一块了,历经了一时的辛苦,终于熬到了幸福的生活。翔子就谦虚着说,哪都一样,一样,是为了女朋友,每个周走那么远的路难走,要不,我还真不想离开,高峁儿上这单位多好玩,同事也多热情。
就这样聊着,校长让炊事员开始弄菜了,给翔子饯行。
下午,炊事员把菜弄好了,单位的同行都来了,纷纷谦让着,冲翔子客气着,让翔子和校长坐上席,翔子谦虚了一会儿,也没有推辞,就和校长坐了上席,别的人这才落坐。
坐下后,大家依旧是对翔子的羡慕,恭维,说翔子这下调到好地方去了,以后别不认识大家,有了好处,也多照顾。翔子就说,哪那能忘记呢!如果有了好事,有了能力,一定照顾的。大家有就纷纷说着,翔子这下,和女朋友在一块了,日子就过幸福了,将来喝喜酒的时候,一定要通知,去喝喜酒。翔子说,一定,一定。就这样说着话,就开始喝酒。在校长的带领下,按照风俗把门杯喝过了之后,就开始打官,矛头纷纷对准了翔子,要喝翔子喝酒了,说翔子这一调走,就是客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样,热闹的在一块,并对翔子说,有了空了,一定多过来玩。翔子也都应着,也很是爽快的举杯和大家喝,气氛很是热闹,高涨。炊事员弄好了菜,也来参加了酒席,和翔子也喝了许多的酒。
磊子也和大家一样,和翔子喝酒,不同的是,那些客套谦虚的话,别人都说了,翔子就没有多说,举杯和翔子喝了几杯。磊子知道,别的同事,说的也许都是客套话,人走了,就走了,渐渐的淡忘。而他和翔子虽然什么都没有说,用无言代替了一切的话语,那话语就在酒里,似乎在告诉翔子,他永远记得和翔子在一块的日子,感谢翔子给予他的快乐。也在心里祝福翔子,祝福翔子幸福。
酒席是以翔子为主角开始的,最后,也以翔子为主角进行。翔子依旧如以前一样的豪爽,开朗,大家和他喝,他也和大家喝。在最后,翔子就有点儿醉了,那车也要走了,在催促着翔子,翔子就和大家共同举了一杯,就离开了。单位的同事,也就起身送翔子,下了高峁儿,看着翔子上了车,然后,和翔子说着离别的话语,让翔子以后有空多来,翔子答应着。车启动了,翔子随着车远去,不知道怎么的,磊子虽然没有和翔子多说分别的话语,看着翔子远去,他忽然心里特别的难过,空落,眼泪忍不住的也就下来了。
翔子走后,回到单位,大家又继续喝,校长说磊子没有喝好,就和磊子喝,磊子也就和校长喝,然后和主任喝,也和大家喝。最后,怎样离开,怎样回到小屋里,他不记得了。醒来,发现自己在小屋的床上,窗外一样的黑,村庄里一片死寂,屋子里空荡荡的。胃里火一样的烧,脑袋晕沉沉的,很是难受。而再想到翔子的离去,情感的没有着落,感受着屋子里的空荡,磊子真的好凄凉,孤独。
唯有的希望,也就是盼望上边早点安排人来,但愿是年轻的人,能和他在一块说说话,驱散内心的无望,和空落。
翔子来时,在喝酒的时候,单位的同事,是热情的,羡慕着,恭维着。但是,翔子走了,除了偶尔间谈到翔子,羡慕翔子调到了好的单位,和女朋友在一块幸福了,说翔子是个有本事的人,别的,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似乎过去翔子带给大家的快乐,那豪爽,已经随着过年,随着时间的流淌,被人渐渐的忘却了。翔子的离去,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生活,他们以前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也没有感到翔子的离去,他们缺少了什么。白天,依旧在校长散淡的管理里,许多的时间,就坐屋檐下聊天,女的打毛衣,说单位的事情,更多的是说单位之外,哪些人有钱,有权的事情,言语中,不乏羡慕。也说到了一些村里的风流韵事,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磊子这样的时候,是感到他们活着最庸俗的时候,内心里充满了厌恶,唯有的逃避方式,要么陪着孩子,看着孩子们乌黑的眼珠子,稚气的对未来充满了向往的样子,也看到了希望,也想到了自己在这个高峁儿的单位里,上学时,脑子里充满了梦想,活泼的身影。要么,就躲在小屋里,看喜欢的文字,或者用文字表达内心,陶醉在文字里,忘却了窗外的世俗,前途的渺茫,情感的没有着落,寻找到了充实,希望。www.xiumb.com
在下午的时候,那些同事,依旧是生了火之后,在久儿和启蒙老师的屋子里,女同事边打毛衣,边聊天,依旧说着白天一样内容的话语。磊子这时,感到屋子里空荡荡的,孤独了,寂寞了,也会去那屋子里和他们在一块,听他们说话,自己也说一些话,在嘻嘻哈哈中,感到热闹,驱散了孤独,寂寞。只是,没有了翔子,似乎就缺少了那样的气氛,没有了那样开朗,豪爽的翔子,也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了。和他们在一块,那样的说着话,反而感到更加的孤独。于是,翔子也就在他们说的最热闹的时候,悄然离开,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继续看那没有看完的文字,获得内心的温暖,而忘却了孤独。
心里,就盼望着,上边安排的人,能早些来,能有一个年龄相仿,心灵相通的人,在一块找到快乐,驱散孤独,痛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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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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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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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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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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