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陶醉在家乡的秋色里,和回到家乡后,再没有了内心情感纠葛的清闲,踏实的生活。
无论是呆在离家不远处的单位里,还是回到家乡的小院,面对所见到的景色,磊子的内心里,都有所触动,都能激起他的回忆。
因为,他是在这方山水里出生,成长,又回到了这方山水里,在外上学时,脑子里虚幻的梦想,一点点的落到了现实的地面上,磊子面对那些景,那些物,脑子里就多了些回忆。
呆在高峁上的单位里,面对单位里的景物,面对那些人,都能勾起磊子的回忆,磊子回去着和同学在场院里,在教学楼得到楼梯道上谈说,打闹。也想着,在操场边的柳树上,吊在那树枝桠上打秋千一样晃动,看着那长长的柳丝,做一脑子的好梦。也看着那些教过他的老师,想到了那些慈祥,和蔼,也想到了他犯了错误时,他们严厉的批评。
回到家乡小院,面对那些景物,让磊子想到了儿时和伙伴在一块的天真无邪,在河里玩狗刨,在河滩上搬家家,在场院边玩泥巴,玩着,玩着就睡着了,阳光那么的温暖,就像梦一样。也想着长大后,能到处跑了,春天就去山野里折花,做一脑子的梦,夏天里在河里捉鱼,秋天里满山的跑了摘野果子吃,冬天里就打雪仗,堆雪人,在雪地上留下了欢快的身影。
而一晃就长大了,儿时的伙伴,都坠入了生活,在各自生活的角落里,消散在了各个地方,儿时的纯真,烂漫再也找不到,到是眼睛里多了枯涩,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偶然在一块,再也找不到记忆里的温暖。
不知道怎么的,在这样的心境中,磊子反而感到寂寞了,寂寞的时候,就看书,或者用文字把内心的感受表达出来,驱散寂寞,孤独。也想着彩儿,回忆着和彩儿在一块的情景,等待着彩儿的心,对彩儿寄托着深深的梦想,在这梦境里,驱散孤独,寂寞。
只是,在单位的时候,每当早晨铃声响动,要起来的时候,总带给磊子幻觉,觉得这是在附近那个乡村的小院里,起来后,能见到那些他想见到的面孔,尤其是颜子。
但是,当清醒过来,听着窗外,不同于附近那个村庄里小院里的声音,也没有那样的感觉,知道不会见到内心深处想见的人,心里就失望,空落了。
带着空落的心情起来,一天的日子,也就失去了精神,变得漫长,无聊,空落。
在一些日子逐渐的了解后,磊子感到,这个高峁儿上的单位,比起附近的单位,在工作上,让人更加的没有希望。倒不是这曾经教过他的慈祥,和蔼的校长把所有名利之事包揽干净,或者侵犯了他的,排挤他,让他找不到希望,而是这记忆里慈祥,和蔼的校长,也许过于的和蔼,慈祥,或者是在世事里混的滚圆,不想得罪人,只把自己能拥有的名利拥有了之后,什么都不去管的境地里。在单位里,不怎么开会,对单位的事情,也不怎么管,有人喊他喝酒,就去喝酒,村庄里有人请他去当媒人,他也就去当媒人了。于是,单位里的工作,也就处于散漫,自由,拖沓的状态里,甚至就连上课,想上了上,不想去了可以不去,让学生自习的地步。单位里有了名利之事,也可以讨论,磊子往往也能分得一杯羹,多喝几杯酒,或者能分得一点儿福利。老校长就像末代的皇帝,或者傀儡一样。按说,在这样自由,散漫,也能获得一点儿好处的单位里工作,是很惬意,美好的事情,但是,磊子的心,却陷入到更深的失望,空落,甚至痛苦里去。
那些同事,不想上课了,有打牌的,有坐在屋檐下就像村里的人一样聊天的,那启蒙的女老师,和其他的女老师,就边聊天,边打毛衣的。看着这样的情景,在一时感到清闲,自由,和他们也聊过天,打过牌之后,磊子忽然在失望到近乎绝望的时候,就不去聊天了,宁愿呆在教室里给孩子们上课,宁愿呆在屋子里看书,用文字表达内心。看到同事们那样子,听到们的谈笑声,磊子的心里就难受,痛苦,在问自己,我还年轻,刚走出学校,走上工作岗位,虽然对工作失望,但是,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难道就这样混,难道就这样打发青春,让那虽然破灭,但是,还没有绝望,还残存的梦想,就这样在无聊,庸俗,没有一点儿上进心的单位里,消磨的干干净净嘛!
这些,老校长不管,磊子也没有资格,无权去说什么,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抗拒。要么给学生上课,陪学生,要么看书,用文字表达内心,要么想彩儿。他甚至怀念起附近乡村的工作,怀念那个校长了。他虽然脾气暴躁,狂躁,有时甚至表现出武断,在单位里,磊子除了能讨得一杯酒喝之外,没有任何的利益。那校长对教师管理的近乎苛刻,上课迟到哪怕一分钟,下课哪怕早退一分钟,
都会的得到严厉的批评,或者惩罚。那校长,最爱的还有开会,把上边的文件当圣旨,一字不漏的读,到了兴奋的地方还给联想,解释。并且,给老师们勾勒着虚幻而美好的梦。在最后磊子看透了,知道那都是校长在用政治的思想哄人,笼络人的。但是,面对此事的校长什么都不管的末代皇帝的样子,磊子倒真的怀念那校长的严厉,那校长的欺骗。
磊子感到,人就是个矛盾的东西,遇到厉害的人,渴望慈祥,而遇到太过慈祥,和蔼到近乎软弱的人,却渴望严厉。但是,既然选择,只能接受这样的生活了,一些事情,不是儿时,不是自己想怎样选择,就怎样选择,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磊子感到,真的,他太年轻了,才走上工作岗位,不想在这样散漫里,坠入到绝望里去。如果,有一天他老了,他却喜欢这样的生活。琇書蛧
于是,面对新单位工作的更加失望,为了不让自己绝望,磊子知道他只能直面这样的生活,去抗拒,挣扎,给自己寻找到生活的希望。
而能支撑起磊子灵魂的,怕就是对颜子偶尔的回忆,和对彩儿坚定的等待,以及母亲给予的家的温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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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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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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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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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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