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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磊子也说不清自己,虽然他坚定了等待彩儿的信念,但是,越是面对彩儿的回避,没有承诺后的话语,越是让磊子感到虚空,尤其是面对岁月流逝的越久,和彩儿曾经的往事,在心里渐渐的模糊,让人感到久远,难以抓住了,这样的时候,心里虽然知道和颜子之间,有无法逾越的鸿沟,回避着颜子炽热的目光,心里,却越发深重的装上了颜子,感到和颜子那夜同行的感觉好没,也在内心里感到离不了颜子那炽热目光的时候。而想到颜子说过的话语,懂得颜子一直关注着他,懂得他的生活,他的内心,于是,让磊子感到踏实,温暖。

  那天下午,依旧去散步,只是,是与以往不同的方向,往上边去散步,开始没有人家,是山野,不远,就是一个村庄,村庄里有一户人家,以前认识,就留磊子吃饭。弄了菜,招呼磊子喝酒,酒喝结束,太阳在山头上,磊子就告别了认识的人家,在微醺里,很是兴奋的往小院走,这时,遇到了颜子,和其他几个同学一块,磊子就向他们打了招呼,一块往小院里走,走不远,那几个同学不见了,只有颜子,一路,磊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只记得颜子说了许多关心他的话,要他少喝酒,要他一天放开心些,不要那么沉重,孤独的样子。

  回到小院,躺在自己屋子的床上,脑子里忽然那么清晰的浮现出颜子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炽热的眼睛,以及颜子说的话,都那么清晰的涌上心头,让磊子的心里,在这乡村的静夜里,那么的温暖,感动。在这样的感觉里,竟然让磊子把彩儿和颜子融为一体,难以分清楚谁是彩儿,谁是颜子了。彩儿,也许是对颜子的梦,而颜子,也许是彩儿现实的化身。就在这样的感觉里,当彩儿越来越显得飘渺,难以把握,抓住的时候,磊子就有了把颜子当成彩儿的感觉,心竟然一点点的融化在了颜子的身上。

  在这样的感觉里,让磊子忘却了他和颜子之间的鸿沟,也忘却了安子给他说过的话。

  就在这之后不久,学校里要组织全校的老师,去村里的一个学校开展活动。那学校就在颜子家那村,学校在去颜子家的路口。学生第一天的下午,就放回去了,所有的老师,准备第二天早晨动身。

  下午放学生回去,所有的老师第二天去村里学校开展活动。忽然,有一个学生来约磊子去家里玩,那不是磊子班上的学生,低几年级,别班的学生,磊子有些诧异,奇怪,也有些激动,有学生喊去家里玩。磊子就说,明天要去村里学校开展活动,不能去。那学生就说,他家就是那村的,离村里的学校不远。他还告诉磊子,他家就在颜子家那沟儿里,在颜子家上边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磊子的心,忽然动了,看着离开的学生,看着空荡荡的小院,他去开展活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有了冲动,跟了那学生一块去他家里了。

  在以前,跟了班上的一个学生去了他的家里,曾经经过那村子,也走过这条小路,所以,对沿途的路,路途的风景,磊子的心里,还依稀有着记忆。只是,那次去,是在冬天的季节里,到处都是枯黄,萧条的,而现在,在这样万物生长,充满了生机,到处都是鲜花,小草的季节里,感受会不同,沿途的景色也不同。

  路途是从磊子工作的小院往下走,然后,过了小河,拐进一个沟儿里,就是磊子那天和颜子一块去找那学生的沟儿,只是,从这沟儿走不多远,就拐进一条小沟儿,上一座山梁,从山梁上下去,到了一个沟儿里,再依着这沟儿上一个不大的山梁,再从山梁上下去,出了沟儿,就到了那村子,到了那村子里的学校了。

  路途熟悉了,磊子就边走,边和学生说话,边欣赏沿途不同于那时的景色。

  在山沟儿里时,沟儿两边树木的叶子,已经伸张开来,叶子嫩绿,鸟儿在叶子间鸣叫,下午的阳光,从叶子间透进来,沟儿里就很是幽静,地上满山钻出了地面的嫩绿的小草,还盛开着小花,空气中,飘散着青草和花儿的香味。琇書網

  攀爬上了山梁,满眼的是绿色,在绿色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花儿,有雪白的,金黄的,

  粉红的,群山连绵着,绵延着,莽莽苍苍的,在春烟里,让人感到了无尽的生机,看着这充满生机的大自然,人的心情,也就开阔起来,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生机。

  就和学生边走边说话,没有多久,就翻阅了第二道山梁,向那村庄里去,磊子的心,就激动起来。到了村庄,经过了那学校,从村庄的学校旁边的沟儿进去,那就是颜子的家的地方,也是约他去玩的学生的家。

  出了沟儿,到了村庄里,这是一个很大的村庄,山在这里变得分外开阔,两山之间,是大片的田地,田地围绕着人家土墙黑瓦的房屋,学校就在村庄的旁边,磊子跟了学生,经过了学校,就往学校旁边的沟儿里去了。那沟儿是这学生的家居中的地方,也是颜子的家居住的地方。

  沟儿口,比较开阔,是个小坪坝,坪坝里长满了柳树,柳树伸长了枝条,枝条上满是嫩绿的新叶,给人一种很美的感受。穿过坪坝里的柳林,就往一个小山梁上去,上了小山梁的时候,磊子就意外的看见了颜子,坐在小山梁上歇气。磊子的心猛烈的跳起来,只感到一股热流往心里窜,脑袋一阵阵的晕眩,见了颜子,不知道怎么说话,颜子就开口了,冲磊子很是甜蜜的笑着,问候磊子。然后,就起了身,磊子就跟着颜子和那学生,一块依着山坡的小路,往沟儿里进去。

  下午的阳光分外柔和,沟儿里,满是春烟,到处盛开着花儿,到处都是充满了生机的绿色,磊子的心情特别的好,觉得的似乎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梦中。

  这一刻,他的心里,已经分不清面前的人,是颜子,还是彩儿,似乎彩儿和颜子,渐渐的融合在一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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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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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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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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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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