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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风,呼呼的挂。满山绚丽的色彩,渐渐的被枯黄代替,风一吹,那些枯黄的叶子,就像蝴蝶一样,伴随着沙尘漫天里飞舞,村庄寂静,渐渐的萧条了,在这呼呼的风中,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磊子除了工作外,更多的时间,就呆在小屋里,看书,心里不畅快的时候,就用文字写下来,有些是日记,有些是散文,也有小说。当用文字把内心的事情倾诉出来,磊子有了向人倾吐了之后的快慰。

  有时,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做,就那么躺着,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想上学事的事情,不仅仅想在那个城市里上学的事情,甚至就连上小学,上中学的事情在脑子里都清晰了起来。想着在城里上学时,一心渴望的工作,而面临着这工作的时候,才发现人被困在了山里,是如此的孤独,寂寞,无奈而又无助,让人看不到一点儿前途,内心里反倒怀念那些同学,也不知道城市里毕业分开后,那些同学都在哪儿,过的好不好,心情和他一样不一样。磊子也想父亲,想和父亲在一块的情景,想父亲给自己写的信,温暖了他在那个城市里上学时孤独的心,在磊子的感觉里,父亲没有离去,父亲不过是睡着了,在内心里依旧和他在一块。是啊!父亲为了他,为了这个家,已经太累,太累了,超过了他的生命的极限,累的受不了了,他就想躺下睡一会儿。

  磊子收到了彩儿的信,心里依旧是那么些内容,回答他的问题,介绍她的学习,生活情况,没有涉及感情的问题。虽然让磊子感到失落,但是,内心里依旧满含希望,在这萧条,日益寒冷的冬天里,温暖了磊子的心,让磊子的心里,越发清晰的浮现出了和她在一块的那些日子,也在心里充满了希望,希望在将来,还能和彩儿像记忆里的情景一样在一块,彩儿能和他在一块工作,工作之余,一块依着山脚的路去散步,去山野里拣柴禾,在一块做饭,洗衣服,彩儿不会了,他就照顾他,这些日子来,磊子已经渐渐的学会了做饭,洗衣服。有彩儿陪伴,山里的日子就不寂寞了,两个人在一块,就有无穷的快乐,共同开创着生活的希望。想着,磊子心里甜甜的,倒在心里开释了彩儿没有和他提及感情,甚至回避感情的事情,对于彩儿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业,而不是情感,等到毕业了,工作了,那时再谈及感情也不迟。想着,磊子甜甜的笑了,那份内心的甜蜜,驱散了父亲离去的痛苦,呆在这偏僻的山沟儿里的孤独,寂寞,让磊子在似乎渐渐绝望的生活里,找到了希望。xǐυmь.℃òm

  磊子还受到了另外几个同学的来信,一个男同学,两个女同学。那个男同学,是另外一个班的,因为写作认识,在一块散过步,聊过写作的问题,那同学在校报上发表了不少的文章,文章写的犀利,苍劲,而有诗意,他的内心梦想高远,一心想的是靠着文字打到校外去,有一番作为,将来成名成家。所以,人外表看起来,也特别的孤傲。可是,在工作后,那份性格,与单位的领导格格不入,而所在工作环境也一般,完全没有上学时的美好,浪漫,似乎这对他的写作也有影响,身边满是沽名钓誉,追逐名利之徒,这让他感到难以融入那样的环境里,于是,写信给磊子最多的表达的也就是对上学生活的回忆,怀念,对现在生活的失望,不满,而又无奈。还有对写作虽然依旧充满了理想,豪情,却难以写出在外边能一炮打响的作品的煎熬。情况与磊子相似,不过,比起磊子工作的单位,他的不知道要好多少,起码在一个镇子上,还是一所中学,在孤独寂寞的时候,可以去镇子上散散步,而磊子感到他能去哪呢!感到自己虽然与着同学遇到相同的情况,但是,他的处境比自己还好,也不知道如何的劝慰,只是把自己的情况也介绍了些,然后,也帮着这同学,骂现实的无奈,把领导骂的猪狗不如的酒肉之徒,获得内心的满足,然后,在文字里狂傲,树立那虽然豪情,可是多么空洞的理想。磊子知道,和这同学,就是同病相怜,在文字里互相安慰,然后吹牛而已,写了几次信之后,才感到他们的豪情,面对现实是那么的空洞,微不足道,于是,就连写信的心情都没有了。后来,就失去了联系。

  两个女孩子,一个是磊子按照毕业通讯录上的地址给写了封信去,人家回了信,一封是一个没有想到的女孩子,知道了他的地址,写来了信。

  磊子写信去的女孩子,长的温柔,腼腆,磊子在心里对她有过好感,女孩子对他似乎也有好感,可是,一直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直到毕业。所以磊子就写了封信去问候了下,然后说了曾经的心。女孩子就像仪式似的,简单回答,说到那些事情,就淡淡的说了句,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就让它过去吧!磊子的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滋味,再没有和女孩子写过信。而那写信来的女孩子,外表看着很高傲,虽然在一块上过多年的学,却没有说过多少的话,了解不多。磊子没有想到她回给他写信来。原来,她看到了磊子在校报上发表的文章,就给磊子写了信来。信里问候了磊子,然后,告诉了她工作那地方的无奈,也告诉了她的孤独,寂寞,对上学生活的回忆,怀念。磊子没有给她回信,不知道怎样安慰,因为他就这样了,还拿什么去安慰人家。

  只感到,当初在城里上学时,一心想的是毕业,毕业工作了,能挣钱了,就能怎么,怎么。毕业工作后才发现,人被困在了高墙下的小院里,挣的那点儿钱,就是仅仅够维持生活的饭钱,人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怎么,反而因此人被捆住,有在人屋檐下,看人眼色而生活着,工作着的感觉。于是,心里反而越发的怀念上学时的生活。这就像人小的时候盼望长大,长大了,面对许多的事情,就特别的怀念小的时候一样。

  磊子不用去问别的那些同学,也许彼此都一样。

  于是,磊子的心里,稍微有些安慰。冬天来了,工作之余,他就用木炭生了火,呆在小屋里看书,心里有了感受了,要么用日记写下来,要么用别的题材写下来,然后,内心里感到快意,温暖,心里,也与这有了火的小屋一样,暖融融的。

  虽然与领导是一个村的,似乎领导为了显示是领导,与磊子保持着距离,到小屋里来的少了。来的多的是平儿,有时栗子也来,在一块聊工作,说山外世界的事情,有时,也说一些黄色的段子,说到高兴的时候,就弄一盘酸菜,酒着都能喝许多的酒下去。酒麻醉了神经,让人把许多的事情放下,忘却了不去想,也和他们融入在了一块,获得了忘我的快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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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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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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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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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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