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罪相>第78章 恶人联盟
  长岭大桥上发生了这事儿,林雨涵知道陆忱后面得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不想耽误他和顾之谦,到底还是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把自己接回了家。

  陆忱怕顾之谦再有危险,本来想把他送回家去,但顾之谦拒绝,陆忱拗不过他,也就由着他去了。

  两个人一走,陆忱自己开车在大桥上掉头,沿着车手逃逸的路开了出去。

  好在大桥另一侧与公路连通的是一条直线,陆忱心里合计着车手可能逃跑的线路,他在道路尽头的第一个分叉口将车开下主路,下面是一条坑坑洼洼的狭窄乡道,而陆忱在路肩下面靠近田间的沟渠里找到了被丢弃的摩托车……

  一个小时后,安屿带着市局刑侦的其他兄弟赶到,与此同时,还有从各个渠道迅速汇聚起来的信息——

  “车是我上周日丢的,”一个二十出头、打着耳钉穿着皮衣的青年站在韩向阳身后,没什么底气地回答陆忱的问话,“……这车的改装和喷涂都是我自己搞的,我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我车,不会错的。”

  现勘的兄弟正在尝试从车上提取指纹,陆忱朝他们那边看了一眼,问眼前这个打扮得很潮的年轻人,“你在哪里丢的?”

  “我爸妈不让我玩车,这车是我偷着买的,不敢往家停,有时候停4S店里,有时候停小区外面,那天是停小区外面丢的,”他迎着陆忱审视的目光,大彻大悟地补充道:“啊,我家小区是阳光水岸,在蒲丰路和平水街交叉口那里。”

  “偷我车的人是开我车犯什么事儿了吗?”青年看着陆忱沉默不语,越发地怂了,“……你们不会怀疑我吧??我丢车的时候就报案了的!!而且车丢了之后我这几天都烦得不行,连家门都没出过,你们打电话让我来认车,我这才第一次出来!!”

  陆忱跟袭击顾之谦的车手打了照面,眼前这个小青年从身形上看就跟车手完全对不上号,再者说陆忱原本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他在旁边一惊一乍地辩解,陆忱无语地摆摆手示意韩向阳赶紧把人领走,按了按眉心,从兜里摸出烟来叼上一根点着了。

  跟着现勘查车的安屿走过来,“从锦屏山到长岭大桥,我们是碰上硬茬儿了,这摩托上面也一点痕迹没留下,兄弟们能用的办法都想了,但车上很干净,提取不到指纹,周围也找不到鞋印之类的痕迹。”

  陆忱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仍旧在弃车现场忙碌的兄弟们,长长地吐了口烟,没有说话。

  安屿问他:“我听你说,对方的目标是顾老师?他人现在怎么样?”

  “人没事,但我看那个车手的身形,怎么回想都始终觉得有点像向雄。”陆忱夹着烟摇头,“我这些年没少去监狱跟他打交道,他的体型我印象很深。”

  安屿蹙眉:“如果是他的话,他为什么刚出狱就会冒着风险对顾老师下手?难不成当年杀害了顾老师的父母还不算,非得对他家赶尽杀绝?但洗钱而已,至于吗?”

  陆忱摇头不置可否,只是问:“我让你查向雄的行踪怎么样了?”

  “因为向雄有贩毒前科,出狱后不是要实行社区监管吗,要查他的行踪挺容易的。”安屿回道:“你跟我说了之后我就打电话他户口所在地的社区,向雄出狱后报备的住处是一家小招待所里。”

  陆忱弹了弹烟灰,“哪里的招待所?”

  “河清巷9号,富顺招待所。”

  陆忱打开手机地图,找了一下招待所所在的位置,一看之下,神色微微一凛——河清巷9号的富顺招待所就位于阳光水岸的后面不远,与它只隔了两条街。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

  陆忱捻灭了烟头,脸色沉沉地朗声喊人:“留现勘的兄弟在这边,其余人跟我走,去富顺招待所!”

  因为雾霾,肃州今天天黑的时间似乎比平时更早了一些。

  灰蒙蒙的雾气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街上不少人都选择了戴口罩出行,老城区因为拆迁条件没谈妥而一直僵着的一片老旧巷弄里,各种苍蝇馆子林立,卖馒头的店把巨大的蒸锅架在了外面,挂满了油腻脏污的锅里面蒸着白胖的大馒头,刚起锅,蒸腾的热气就跟雾霾卷在一起,难得温和的西南风随即带着白面馒头特有的香气,悄悄地铺满了整个巷子,又钻进了一家看上去乌漆嘛黑的小招待所。

  这招待所二楼有一部分其实是违建,当初听说要动迁,为了占面积,老板挨着二楼原本的建筑连夜搭起来的,后来条件谈不妥,拆迁一直在无限期地延后,这边莫名其妙成了鱼龙混杂少有人管的地段,老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上面硬扩出了几间活动板房来。

  面积小,条件差,冬冷夏热,但好在便宜,一宿只要五十块钱。

  向雄出狱之后一直住在这里。

  他站在窗边,看着低着头从招待所走出去、大半张脸都藏在衣服里的郑辉扣上兜帽走远了,拿着遥控器把房间里那只能搜来一个台的小电视声音开到最大,用他的新老板新给他的手机和号码,给对方打了过去。

  “我回来了,已经把郑辉换走了。”

  他声音低沉,透着郁卒和暴躁,电话刚一接通,还没等那边说话,他已经阴郁地先朝对方甩了锅,“人没杀成,遇上陆忱了,所以这事儿也不能怪我,谁能想到那车里面是你家的宝贝疙瘩!”

  CBD中心某栋高层的办公室里,手机被放在了实木的办公桌上开了免提,接电话的人并没有受向雄情绪的影响,依旧在专心致志地修剪着盒子里的那几支古巴雪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原本安静得落针可闻,而此时扬声器传来向雄那边电视机节目嘈杂的声音,显得与这间高档装修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电话里,向雄凶性未平,尤不解气,烦躁地啐了一口,“闹了一通没干掉那小崽子反倒打草惊蛇,老子还觉得晦气!”

  办公室里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剪好了最后一根雪茄,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插进金属烟盒里,这才开口,声音不急不躁,因为知道向雄此刻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语气里透着恰到好处的安抚,“突发事件,谁都没法控制,当然不怪你。你放心,不管今天成功没有,答应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给你的。”

  电话对面,向雄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痛快,反而卡了个壳。

  向雄蹲了十五年的监狱,手里没攒下几个钱,又举目无亲,出来后他独自面对十几年来社会的飞速发展和变化,根本不能适应如今的这个已经完全陌生了的社会,他只坐在招待所的床上抽着烟犹豫了一晚,就决定了去找那个十五年前曾经暗中与他有过交易的人。

  向雄原本打的主意是咬着当年他帮这人做的那笔生意,从对方手里勒索一笔钱,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将他重新圈进了自己的阵营里。

  他来的时候也巧,对方要杀人,目标是顾之谦,正巧当天在监狱见面时,他看着这个姓顾的小子也不顺眼,刀口舔血的日子过惯了,向雄对于杀个把人毫不抗拒,甚至,有种变态的、嗜血的兴奋。

  他没经过什么挣扎和犹豫就把这桩生意答应下来,并且跟他的新老板谈好了,因为他担着的是掉脑袋的风险,所以要他做的事,每一件都得单独算一笔钱。

  他的新老板大方得很,直接开了一个他非常满意的价格,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向雄挤掉了原本就已经不趁手的郑辉,成了他新老板手里的另一把刀。

  然而原本向雄以为并不难的一件事,因为陆忱的突然出现,直接导致了他出狱后的第一笔买卖出师未捷。

  向雄以为他这一趟不仅丢了钱,恐怕还要丢了新老板的信任,但没想到的是,对方一句废话都没有,竟然就答应了给他付全款。

  向雄一时无语,他甚至在本能地分辨对方说这句话的真假,然而沉默里,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却仿佛猜到了他的犹疑,用那种处事不惊的、安定而老迈的声音进一步地解释道:“我没有把你当我的手下,老实说,你这样的手下我也要不起,所以我们平等交易,各取所需。”xiumb.com

  在嘈杂的电视机背景音的遮掩中,向雄低声哼笑,“你倒是拎得清。”

  “我走到现在,要是拎不清,早就跟你们一起栽了。”

  电话那边的男人也打趣地笑起来,末了却低声叮嘱,“现在想要谁的命,已经不比十五年前那么简单了。你想要钱,冒的也是豁出命的风险,道理我懂,自然不会在这上面为难你。至于你要找来复仇的人,我既然答应了,也一定会给你找到,我想我们后面应该还有会长久的合作,所以你不用急,总归还是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好。”

  向雄的躁郁被对方几句话安抚下去,他拿着手机仰面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沉闷地提醒,“中午的时候郑辉伪装成我待在屋里,外面盯梢的那个条子肯定是没发现,这个倒还好,不过今天我穿过的装备我都藏在我们说好的地方了,你记得让郑辉毁干净。”

  “放心,”对方应声,“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得到了承诺,向雄挂断了电话。

  神经高度紧绷的后遗症就是此刻放松下来后浑身都说不出的疲惫,他关掉了电视准备睡一会儿,然而屋子里刚一安静下来,他却敏锐地听到了楼下杂乱的脚步声。

  这招待所他住了这么多天,平时从没有过一下子入住过这么多客人的时候,向雄心中一紧,知道不好,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抓起方才打电话的那只手机,大步走向卫生间的同时将手机直接关机。

  屋外警用靴踩在仿佛危房似的水泥楼梯上,连成一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房间里,向雄如同预演过许多遍一样,动作极快地踩着马桶蹬上去,轻而易举地卸了卫生间巴掌大的LED节能灯,将手机藏进了吊顶里。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卫生间的灯重新拧回去,抓了一把手纸擦掉了上面的指印,接着立即从马桶上跳下来,又将马桶边缘踩出来的鞋印擦掉了。

  他将沾了灰的手纸扔进马桶里,按键冲水的同时,外面响起了不客气的敲门声。

  “向雄,把门打开!”

  门外是以最快的速度带人赶来的陆忱,向雄做出刚从厕所出来的样子,吊儿郎当地提着裤子去开门,见到陆忱等人时,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个夸张的惊讶来,“哟,小陆队,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他故意在“小”字上面咬了个重音,奚落揶揄的意味儿十分明显,站在陆忱后面的安屿脸色一变就要开腔,却被陆忱抬手拦住了。

  “能把我吹到这里来的,只能是长岭大桥上的风。”

  陆忱说话间,推开了挡在门前的向雄,不客气地走进这间连转身都费劲的屋子,目光在一眼就能看清所有东西的屋里扫了一圈,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桌上没吃完的馒头咸菜和两瓶啤酒上,同样揶揄地看向向雄,“出来的日子也没比监狱里过得好多少啊,向雄。”

  向雄对他提起长岭大桥无动于衷,只嘲讽地耸耸肩,“监狱里做工赚的那点儿辛苦钱,跟你们这些吃公粮的当然没法比。”

  “想吃公粮还不容易,你再犯点什么事儿,自然就又住回去了。”陆忱收了嘲讽的神色,站在屋里,冷峻地逼视他,忽然喝问:“今天出去过没有?”

  “没有。不过虽说我确实没出去,可我觉得说这个话,你不大信。”向雄不在乎地哼笑,“小陆队要不干脆搬把椅子过来,自己坐路对面去,天天仰着头从窗户监视我好不好?”

  向雄说到后来甚至带了粘腻的恶意,陆忱脸上不为所动,作为回敬,直接叫人进屋来搜查,看向雄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对方人多,又是警察,向雄并不阻止,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看着他们满屋翻找,“警官,您这么堂而皇之地搜我房间,有手续吗?要是没有搜查令,我回头儿可要去投诉您无证搜查了。”

  “你尽可以去投诉,但我也要提醒你——”陆忱不客气地逼近他,在两人仅剩咫尺的距离里,一字一句地峻声警告:“千万不要再轻举妄动,万一再行差踏错一步,你这次恐怕就要把牢底坐穿了。”

  “嗯,”向雄做出了一个耐心听劝的虚伪样子,缓缓地笑道:“感谢小陆队的提醒。”

  “队长,”

  带人把房间和卫生间里外都翻了一圈的安屿喊了陆忱一声,原本还想对向雄说什么的陆忱寻声看去,只见安屿皱眉黯然地摇了摇头。

  “可以走了吗,小陆队?”向雄侧身朝房门的方向偏了偏头,悠然地笑着送客,“我要休息了。”

  陆忱没说话,站在房间里冷冷地盯着他。

  他迎着陆忱的目光看回去,笑得让人讨厌,“明天您在单位吧,我要是去投诉,还得劳烦您接待我一下。”

  他一脸小人相的沾沾自得,陆忱懒得理他,但也知道看向雄这个样子,他们今天势必不会再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因此推开有点挡了路的向雄,径自从堪称屋徒四壁的房间里出来了。

  他刚一出来,外面负责调查招待所一楼的江白就在楼下喊了他一声,“队长,你来这边看一下,一楼有个后门能出去!”

  他应声下楼,只见距离楼梯不远的后厨里面,一个上了锈的不起眼小铁门此刻被打开了——竟然正正通向河清巷后面那一片楼层低矮的老旧住宅区!

  陆忱从后门出去转了一圈,面色不善地回来,江白低声跟他汇报:“我问了负责监管的社区负责人,向雄报备住这里之后他们还过来看过,并不知道招待所还有个后门,老板也没提过。”

  从没见过警方这么大阵仗的招待所老板站在后门边上,鹌鹑似的缩着脖子,此刻忽然被点名,他偷偷地打量脸色铁青的陆忱,哆哆嗦嗦地解释,“我开个后门本来也不是给客人们走的,是因为我家就住后面,我图个来回方便……”

  “图方便,”陆忱沉着脸冷冷地盯着老板,漆黑瞳孔中的寒光几乎犹如实质般地割在了矮胖老板的那张写满了人情世故的脸上,“你楼上违建的那一片活动板房是图方便?整个店里看不见一个消防设施也是图方便??”

  “这……这这……”

  胖老板嗫嚅着不敢吱声,陆忱也不耐烦再听他解释,余怒未消地从店里出去,站在招待所外面喊了江白一声。

  江白答应着上前,“队长?”

  “去跟这边的消防知会一声,就说富顺招待所存在严重的消防安全隐患,让他们带人来查查,该停业整顿就停业整顿。”

  他顿了顿,朝二楼向雄房间的窗户看了一眼,低沉地凝声道:“想办法把向雄从这里给我赶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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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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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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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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