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罪相>第40章 节外生枝
  连日的阴雨让肃州气温骤降,山区部分地区出现冻雨,气象监测报道说,10月24号早上的气温首次跌到了零下,为六十年以来同期最冷。

  街上大多数的行人都不约而同地穿上了冲锋衣和轻羽绒,只有陆忱这样又是几天没回家的狼人依旧很光棍儿地只穿了件单薄夹克,在已经透出初冬味道的深秋里显得格格不入。

  外面的冷空气与室内的空调暖风激烈交战,市局隔壁的交警支队,二楼走廊的窗户上因此聚起了厚厚的雾气,站在窗边的陆忱伸手将雾气抹开,朝楼下看去,邓奎独自朝交警支队院外走,他步履从容,似乎很淡定,但不自然的行走姿势出卖了他。

  他肩背紧绷,为了粉饰太平,连手臂摆动的姿势都显得僵硬,阴郁的天气将那个中年男人的背影衬得踽踽。

  他手里捏着一张纸,隔得太远,根本看不见那张纸上是什么内容,但陆忱心里却很清楚——那是交警队出具的车辆扣押通知单。

  交警队的副支队长任禹跟陆忱关系不错,这会儿拿着邓奎签字的扣车单上楼来,站在陆忱身边,跟他一起目送邓奎在路边上了一辆出租车,“车扣了,人你不扣?”

  “证据不足,扣回来到了时间也还得放。”陆忱微微眯着眼,低声说:“打草惊蛇,蛇的心里也不好受,慌不择路的时候,总能露出马脚。”

  “我刚上楼前去看了眼那车,修得连个坑都没有了,反正从我这里是查不出什么来的。”任禹说:“等会我就让人把车给你们那边拉过去,希望还能有收获。”

  “还有个事麻烦你,”陆忱说着打开微信,把他昨晚在明廷酒店的监控里注意到的那辆银色捷达的视频截图给任禹发了过去,“江H28359,这车你帮我查一下。”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任禹拿起手机打开照片看了看,“我尽快给你消息。”

  陆忱点了点头,看着院外的动静。

  邓奎上的出租车已经开出去了一段距离,在他们身后,一台已经等待多时的摩托车打火发动,骑手戴上了头盔——是韩向阳。www.xiumb.com

  陆忱戴上蓝牙耳机,跟任禹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走,下楼梯的时候正好韩向阳的电话打进来,“老大,我跟上他了。”

  陆忱快步走出交警支队,雨依旧没停,只是始终不大,他懒得打伞,夹克的兜帽一扣,他双手插兜地朝市局那边走,“离远点,别让他发现,有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耳机里传来韩向阳那边隐约的风声和公路行车的声音,还有整个刑侦最优秀的摩托骑手韩警官的一句回话,“放心,我有数。”

  同一时间,出租车里,邓奎坐在后座,脸色阴沉地盯着手里的车辆扣押单看了半晌,将那已经淋上了雨的单据折好,放进了冲锋衣的内袋里,终于对司机说了一句“去虹溪度假村——就是城南那片荒了很多年的烂尾楼。”

  司机答应一声,打着方向盘把车开上了通往城南郊区的高架快速路上,后视镜边缘映出了一台同样从高架上下来的摩托车,不过在车来车往的道路上无人在意。

  陆忱插着兜顶着雨小跑着回局里,刚一进办公楼的大门,差点一头撞上了正要出门去省厅的段许国。

  段副局同样步履匆匆,师徒俩同时急刹车险险地避开了对方,拎着公文包、制服外套里面套了件羽绒马甲的老段一眼看见他徒弟身上那层皮,眼睛就立了起来,“小兔崽子,没冻死你!”

  “我们年轻人火力壮着呢,一点不冷。”因为昨天晚上的发现,对于整个案子都有了头绪的陆忱今天心情不错,应声解释之余,还能凑到段许国耳边,跟他师父回嘴犯欠,“您是不是换新发套了?今天头型跟昨天看上去小有变化哈。”

  “你小子!”

  他躲得快,避开了段局宝刀未老虎虎生风的一脚,一阵风似的刮回了刑侦办公室。

  天气实在太冷了,已经到了屋里不开空调都有点冻手的地步,姜楠怕冷,办公室的空调被她打到了三十度,陆忱推开门迎面被暖气一扑,猝不及防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迎着各自忙碌的早八同事们的注目礼,陆支队人五人六地打招呼,“各位昨晚都休息得怎么样?”

  “事实证明充足的休息确实能让工作事半功倍,”一直在调查从杨素辉家搜出来那把分割刀来源的江白,把一份调查报告递给陆忱,“那把刀的卖家找到了。”

  陆忱神色一凛,打开报告,同时江白汇报道:“是靠近建材城的一个五金铺子,店主是个快七十岁的老爷子,家里祖传的锻刀手艺,他没事儿就会自己打两把刀,有的直接送朋友,有的就放铺子里,遇上有缘人就买,不然就一直放着,我带人排查到他那儿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自己锻的刀。我看了他铺子里的存货,确实跟这刀的风格完全一致。”

  陆忱一边听他汇报,一边翻材料,等翻过两页之后,目光一顿,他皱眉抬眼,“店主不记得买主了?”

  “……对,”江白叹了口气,也是头疼,“他岁数大了,电子支付用不明白,买他东西都是现金,所以也查不到支付信息了。”

  “他只记得这刀大约是他一年多以前卖的,买主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详细的长相想不起来了,但如果再见到的话,兴许能认出来。”江白迎着陆忱询问的目光摇摇头,明白陆忱的意思,“我拿邓奎和丁涛的照片都给他看了,他都说不是。”

  三四十岁的男人,不是邓奎,也不是丁涛自己——那会是谁?

  难不成这件事里还有第三个男人参与?

  陆忱磨着牙,从牙缝里烦躁地长出了口气。

  “另外对邓琳这边的监控,从我们去她和丁涛的婚房搜过之后,那房子她也一直没再回去,而是暂时搬去跟她哥一起住了。我整理了我们的人这几天监控邓琳的信息,”

  安屿勾勾手,让陆忱过去直接看电脑,“她22号下午出门去云喜艺术空间,从那边出来直接开车去了雁山林场配合我们搜查,再之后她跟邓奎一起回家,没再出过门。另外,我们联合移动公司和社交app的运营方,同时对她手机通讯和聊天软件进行监控,除了打电话给邓奎和处理公司事务之外,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陆忱在安屿的汇报里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靠在安屿的办公桌上,皱眉狐疑,“云喜艺术空间?”

  安屿颔首,“对,顾老师正在那边办影展呢。”

  陆忱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眉心深锁,“她去找顾之谦干什么……”

  与此同时,云喜艺术空间。

  连日下雨,工作日的早上展厅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

  顾之谦百无聊赖地趴在验票处隔壁的休息室里刷天气,看到短视频的本地气象发布里面女主播说“本轮降水预计将在明天早上结束”的时候,老怀甚慰地挑挑眉——明后天是周末,雨停了,这场展多少还有救,不说挣多少钱吧,至少不会亏。

  他在“本地”里把天气预报划走,几个本地美食探店和教做饭的视频之后,他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陆忱的脸。

  新闻报道的剪辑里面,陆忱披着雨衣,站在林场外面,面对着媒体镜头,满脸冷定严肃地对媒体说明“本地企业家神秘失踪”的案件进展情况,一板一眼的样子,与他平时熟悉的那个经常没溜儿嘴贱的发小判若两人。

  顾之谦看着镜头里的陆忱觉得好玩儿,有点好笑地给视频点了个赞,再刷过去,就看到了前几天季冉跟自己说起过的那个,她给海东地产出主意做的直播。

  ——那个烂尾别墅群重新开工动土的直播号,如今荒废多年的那里有了新名字,叫“虹溪度假村”。

  为了在冬季来临之前抢工期,下着小雨那边也没停工,接了直播工作的博主抓着手持稳定架,带着因无聊而蹲在镜头前的观众们,踩着被浇成黄泥的土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工地外围“探索”,边带观众看工地的施工进度,边给观众讲解场内的挖掘机吊车和其他叫不上名字的设备都是干什么用的。

  让顾之谦意外的是,这个时间,直播间里竟然也蹲了五千多人。

  顾之谦其实不太喜欢这些新兴起的东西,对直播的接受度其实还不如海东集团那七十多岁的陆老爷子。

  但因为新的虹溪度假村项目是在前几天刚去过的那片烂尾别墅群上破而后立的,顾之谦想起那天晚上找到丁涛手机的荒凉诡异的烂尾房,又隔着屏幕看着两天时间基本已经把原有建筑拆了个七七八八的新工地,要划走的手还是悬在屏幕上停顿下来,在直播间里看了一会儿。

  而就在这时,顾之谦跟随着主播的镜头,与直播间里所有此刻盯着屏幕的观众一样,清楚地看见不远处挖掘机一挖斗下去,混合着钢筋碎石黄泥一起,带出来的那个东西……

  “大家看到我们镜头正前方那台挖掘机,这两天一直在我直播间的人应该还能记得哈,这个地方原本是那群烂尾别墅的‘楼王’位置,开播当天我还带个人进去看过,里面地下室还挺大的,”

  男主播此时也在伸手朝那台挖掘机的方向指,示意大家去看,“现在主体建筑已经拆了,动用挖掘机是准备将原本的地下室再挖开,重新开沟槽埋管道——”

  ……他的声音倏然顿住了。

  主播不说话,直播里就只能听见现场工地的各种噪音了,顾之谦隔着屏幕脸色诡异地凝眸死死盯着挖掘机的挖斗,不只是他,几乎此刻所有看直播的人都试图看清,除了建筑垃圾外,被挖斗带出来的、此刻仿佛半个人身似的悬在半空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挖掘机里挖出来的那个是什么?】

  【怎么看着像人?】

  【艹太惊悚了吧?发生了什么,那究竟是什么玩意???】

  【……那是挖出尸体了吗??】

  直播间瞬间被各种声音填满,主播的声音发着抖,“不、不好意思家人们,咱们这边可能信号不太好,直播先暂停一下……”

  直播忽然黑屏,屏幕上提示出“直播已结束”的字样。

  之前杨素辉直播带出的影响刚刚淡了下去,这会儿挖掘机又在直播镜头里挖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这事儿势必要闹得满城风雨。

  手机前的顾之谦盯着黑下来的直播间静了半晌,仿佛有什么终于尘埃落定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从直播间退了出来。

  他准备起身准备去展厅,还没等出去,就忽然听到了外面的骚动。

  这种天气,应该不会再有很多人过来看展才对。

  顾之谦有点意外地打开门,狐疑的视线正对上了六七个结伴而来的年轻人——

  “诶,你们看那边那个人!”

  开门的顾之谦跟正在门口要检票的年轻人们撞了个正着,正在等待验票的小姑娘看上去甚至没成年,眼尖地看见顾之谦,指着他尖叫起来,“这是网站照片扒出来的那个人吧?丁涛的同学,这场展览的主创??”

  顾之谦从休息室里出来,回手带上门,看着这些明显不是来看展的人,莫名其妙。

  “快快快,拍一下拍一下,回头儿发出去,”原本已经在验票的青年一把将门票拿回来,说话间就去兜里拿手机,“这人看着就像个斯文败类,不是好人!”

  顾之谦僵在原地,怔住了。

  “那个爆料不是说嘛,”跟他们一起来的另一个打扮得不起眼的年轻姑娘一边举起脖子上的相机对准顾之谦,一边鄙夷地说:“他爸妈都是给毒贩洗钱才遭灭口的,贩毒遭天谴,他能是个什么好东西?那个总裁的老婆不是说,她老公出事前还跟这人有摩擦吗?有其父必有其子了属于是。”

  “……”他们说这些恶毒言语的时候丝毫没有回避顾之谦本人的意思,对摄影如同生命一样熟悉的顾之谦第一次在别人的镜头里不知所措。

  旁边验票的小哥回过头也在看他,目光里探究和震惊糅杂在一起,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在顾之谦身上,让他倏地一哆嗦。

  这一哆嗦倒是把他从被人恶意品评的震惊里拉了回来。

  闪光灯在他眼前爆闪,一瞬间的视线受阻后,他挑眉上前——这些说起来仿佛很久,实际上从年轻人们举起手机相机开始拍他到他冷着脸出手,只不过是一眨眼的事。

  闪光灯的光落下,他抓着脖子上挎相机的姑娘的手腕,微微挑眉,那双总是温温吞吞的眼睛此刻微微眯成了一个凌厉的弧度,弯刀利刃一般落在被他抓住的青年身上,激得对方猛地打了个冷颤。

  “你……”方才肆无忌惮说他“遭天谴”的女孩打着磕绊,色厉内荏地试图挣扎,然而扣着她的手纹丝不动,“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顾之谦怒极反笑,以往从容温润的声音沉了下来,“只是想提醒你——”

  顾之谦抬眼环视眼前的这几个明显来闹事的年轻人,方才仿佛声势浩大的人群此刻没有人敢出声,甚至没有人打算上来帮这个姑娘一把。

  他笑意更深,一手抓着女孩儿的手腕,一手再熟悉不过、轻而易举地拿起她挎在脖子上的单反相机,单手从卡槽里将储存卡退了出来。

  “未经允许拍摄人像是要负肖像侵权责任的,”顾之谦放开了女孩,细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那张小小的SD卡轻轻一转,眉目间的阴郁一扫,他在年轻人们如临大敌似的紧张神色中,又恢复成了那副温文无害的样子,“这张卡我先替你保管了,想要的话,记得去公安局领。”

  云喜艺术空间的验票台前鸦雀无声,距离这里几十公里之外的城南烂尾别墅工地,却仿佛沸水泼了热油里,因为挖掘机挖出的东西而乱成了一团。

  失控的尖叫和努力试图维持冷静控制现场的喊声混杂在一起,在空荡的旷野传出老远,路边刚从出租车上下来,拨开及腰的荒草深一脚浅一脚往工地里面走的邓奎呼吸一滞,心里跟着猛地哆嗦了一下。

  跟了他一路的韩向阳不敢靠得太近,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杂草丛中的邓奎,听见工地隐约传来的骚乱声,脸色冷凝地一把掀掉头盔。

  身后公路上有警笛声由远及近,韩向阳惊疑不定地猝然回头,看着三辆警车疾驰而来,猛地刹车,停在了他不远处。

  车门打开,韩向阳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城南分局的刑侦大队长王知逾。

  韩向阳心里那诡异的预感螺旋上升,他快步朝王知逾迎上去,“王队,这边出什么事了?”

  “小韩?”王知逾认出了他,也是奇怪,“你怎么也在这??”

  都是自己人,韩向阳也没瞒着,朝远处一仰头,“陆队让我跟个人——”

  他话音未落,脸色就倏然一变。

  ……刚刚还在杂草丛里踌躇不前的邓奎,此刻人已经不见了。

  王知逾这边接警着急出现场,自己的活儿也棘手,看见韩向阳这边出了问题,但实在腾不出心情和人手多管,跟韩向阳说了下他们的情况,急忙地带着人朝工地去了。

  韩向阳因为跟丢了人而心里窝着火,但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邓奎不可能跑太远,他一边四下寻找一边就从王知逾那边听到的情况给陆忱打电话,电话等待的时间里,他在摇曳的杂草丛里看到了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头,正绕过警车聚堆的地方,同时避开朝现场去的分局刑警,正在往公路边上快速移动。

  他二话没说地接着隐蔽身形朝邓奎追过去,同时蓝牙电话接通,在那边传来陆忱声音的同时,他没有废话地凝重汇报道:“老大,工地这边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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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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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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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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