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摇头,【不,不行!这样只会害了他,昨晚他已被下了药,而朕竟也会任由着自己,昨晚之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下来,“啧——!这小子真狠,怎的不知轻重。”他只好咬着牙下了床,捡起了衣物。忽地,股间传来不适,原是昨晚两人一个酒未醒,一个药未解,完事之后就忘了清理身子。容谨无奈地望向那凌乱不堪的床襦,似在诉说着昨晚两人在此处翻云覆雨,缠绵得有多激烈。
他艰难地穿好衣服,慢慢地走出房门,召来一位老太监,沙哑道:“你叫下人备些水,朕要沐浴更衣。然后将摄政王移至其他偏殿去,再叫上几人打扫一下这里,记得找嘴巴严实点的!”老太监看到容谨脖子后的红渍,这么大年纪了,什么场面没见过,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便小声道,“是,老奴这就去办。”那老太监当即退下……
临近晌午时分,茗九终于醒来,与往日那般,当他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但这次却多了一件东西。他仔细瞧着桌上的那对同命锁,不禁一阵暖心。虽然他与陆弛的初识不太友好,但这段时间以来,他觉得陆弛待他也不错。现如今他与容恒已是不可能的了,但他与陆弛是不是可以……
茗九一点儿也不介意俩人都是下人出身,他只求有人能给他一个安稳的日子便够了。这番想着,他便更加欢喜,随后便将一支同命锁戴上,另一支则小心地装在锦袋里。
王府的另一边,“小姐,您猜的果然不错,昨晚的确有人去找了茗九,不过……那人的身形虽与王爷相似,但长得却不似王爷,怕不是认错人了?”
沈茹胭逗着笼中的鸟儿,平声道,“不,那就是恒哥哥。我曾听姑母说异族人皆会一种秘术,即为易容之术。恒哥哥的生母乃是异国的公主,那他自然也会这种秘术。真是的……恒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过你放心,他敢勾引你,我势必要与他为敌!迟早有一天胭儿会让你回心转意的……”她当即将逗鸟的棍子撇断。
青颜问道,“小姐,王爷差人来问,成婚之日定在何时?”
“不着急,这次我得好好盘算盘算……对了,他何时才能到京城?”“来信说,十一月中旬就能抵达京城。”
沈茹胭嘴角上扬,“好!……告诉恒哥哥,婚期就定在十一月下旬。我姑且再留那家伙几月的时光,最后再好好看看这里。你下去……让那些绣娘们可以开始制备婚服了。”“是,奴婢告退。”
皇宫内,容谨正与容恒议事,“你如今已与沈茹胭定了婚约,定要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这段时日恐会有人盯你盯得紧了些,你莫要落下了把柄,到时我们将功亏于溃,你可得清楚!”“我自是清楚,放心,我定不会因私事乱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计划。”
“嗯,有你这句,朕也就放心了。还有一事……听说你府上有一叫茗九的侍卫,茯儿总跟朕提起他,想让你将他送给茯儿作近身侍卫,不知你的看法如何?”
容恒当即沉着脸色,道,“茗九只是一个小侍卫,无需茯儿那丫头挂齿,他若进了宫,恐会犯错,不如本王将生死营里的其他侍卫送予她?”
“大可不必,她知你定不会送予她,只是嚷嚷罢了,你且先退下吧。”“嗯。”容恒随即移出大殿,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容谨双眼忽地半闭着,【看来还真如茯儿说的那样……连生死营里的人都能搬出来,哎!看来他还真有事瞒着朕啊……】
容恒刚出殿外,容茯便冒了出来,“六皇兄,好巧呀!竟会在这儿遇上你,咱俩聊聊呗!”容恒随即冷笑着回复,“好啊,本王确实好久没和你谈过话了。”
两人静静地走在御花园中,容恒率先开口,“是你将他的事告诉了皇兄,让皇兄来试探本王的,对吧?”
“不错,是我。……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并无恶意,这件事迟早会让他知晓的,提前告诉他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我当时只是个猜测,谁知竟会真的猜中了……对了,有件东西给你。”她从袖口掏出了一封信,塞给了容恒。“这封信是将军临死前所写,你且瞅瞅,希望能够帮到你。”
容恒接过信封,瞧着容茯,问道,“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当真不悔?”
容茯忽地笑了起来,“有什么可后悔的,咱们既生于皇家,注定就不会过得有多舒服,这个道理你又不是不懂。一晃五年过去了,这足以将当年的我杀死,重筑为现在的容茯,只要能为他们报仇,我亦不悔。还别说,这面具戴得久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了,怕是连最初的我是什么样的都忘了。”m.χIùmЬ.CǒM
“你……”“我没事……若是不想辜负我,那便完成我们当初的计划,毕竟我可是把赌注压在你身上了。”“放心,本王当初答应过的事自然会办到。““那就好!……走了。”她摆了摆手便渐渐离去身影……
容谨正于房中处理政务,屋外一小太监匆匆前来报道,“陛下,摄政王醒了。”那太监刚说完,容谨当即放下政务,赶往偏殿。
他一进门,便瞧见容尚清慵懒地靠在床边,问道,“皇弟,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并无,不过就是没想到他们竟会在酒里下这种药,实在可恶!”“嗯,下次你可得注意点。”他当即命下人去煎药方。
“不过皇兄,这药是怎么解的?下人们说昨日并未宣太医,但我隐隐约约记得昨日房内还有另一个人来着……”说着便望向他。
容谨站直的身子忽地一顿,望着容尚清疑惑的表情,他心虚地道,“……是……是朕让他们从外边找来人帮你,不过此事不宜让外人知晓,你……放心,人是干净的,没病……”
“那皇兄是怎么处理那人的?”“自然是杀了。”“杀了?可惜了……”“为何?”
“感觉那人还不错,留下Ta做我的宠儿也不错,可惜死了……”听到这句,容谨不禁红了耳垂,但又猛的回神,他应该为容尚清不记得昨晚的事而庆幸,但却又高兴不了半点儿。
“皇兄?这是你的东西吧?”容尚清手里拽着一条金色发带,抬眼问道。
容谨盯着那条发带,若无其事地说道,“昨晚朕将你送至此,可你却将朕的发带给扯了下来,朕念你神志不清,故没和你计较。”说着,便将容尚清手上的发带给拿了回去,拽在手里。
“是嘛,那真是臣弟昨晚失礼了。”
“……你若无事,朕先回去处理政务了。”他移步到房门口,犹犹豫豫地道,“尚清,若是……罢了,朕政务繁忙,你好生歇着。”他跨步出了房门。
容尚清若有所思地盯着房门口,勉强挤出一抹笑,笑意虽浮现在嘴角,然而眼神中的黯淡却流露出他内心深处的苦涩与无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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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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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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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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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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