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一队先下去探路。”
“是!”几个血气方刚的愚人众士兵很快就在腰间绑好了特制的细绳,一个接一个从洞口下去。
这个洞原比多托雷想象的要深,探路的愚人众士兵过去了好几分钟才拉了拉绳子。
“三队,和我一起下去,二队留下。”多托雷说完,剩下的愚人众又分成了两批,其中一批人先多托雷一步下了洞,等三队全员下洞,多托雷最后看了一眼原先打头的几个人,也顺着细绳来到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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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人马,一队负责探路,三队和多托雷在记录数据,也看到了阿什他们看到过的那些人,不过他们就显得冷静多了,显然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铁锅炖魔神?哈哈。”多托雷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浅笑两声表达了他的看法。
最后两队人马一前一后在那个巨大的通道里前进。
与阿什二人不同的是,多托雷一队人在通道内发现了大量壁画,鲜红的颜色被冻在冰层之下,千百年来保存良好。
壁画中所画是连续的,第一个上画了一群小人围着一个火堆举着手跳舞,第二个上就只剩下三个小人站着,其他小人都倒在了地上,第三个上,三个小人领着更小的人开始了互相侵略,比较明显的变化是第二个上的三个小人是手相连的,到了第三个上刀枪相对,第四个上,一个小人被另外两人小人联手打败,第五个……xiumb.com
多托雷看到第五个顿了顿,到不是第五个上有什么不同,而是他感觉自己前面忽略了什么,然而不等他细想,一个士兵来到他面前道:“报告长官,前方出口处有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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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
男人此时与他记忆中相比时要狼狈的多,显眼的白发正在被他用力量染成各种颜色。
就在刚刚,散兵亲眼目睹了男人生吃了一只巨丑的魔神,这对他来说有点超出想象,所以当他看到男人把头发染成黄的,绿的,紫的时,他……还是忍不住想,他养父的脸应该不是什么大众脸吧?
看到男人最终选择了黑发,散兵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地方,”男人靠在一块不知是什么的紫黑色巨石上,道“没人来也不能乱长啊。"
男人抬头仰望星空,看着远处的星愣神,良久伸出手覆在一片漆黑处,动了动嘴,散兵皱了皱眉,离他近了点,听到了他说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
“柯柯。”一声温柔的声音传来,柯夫其诧异的转身,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慈祥的妇女,柯夫其呆在了原地,一个小孩从他腿中穿过,来到老妇人面前。
“奶奶!”
“柯柯,奶奶给你做了糖。”老妇拿出了一个边缘破损的盘子,上面是焦黄色的糖块。
“奶奶!我不喜欢这个,我不要,小保亚的糖有漂亮的糖纸,糖是圆圆的一颗颗的,有好多颜色!”小男孩说着想将面前的盘子拕开,老妇人一个没拿稳,盘子掉在了地上,碎了,糖块也粘上了灰,老妇人见状,忙将小男孩抱起放在一张小板凳上,嘱咐他不要下来,自己弯下腰拣起地上的碎片。
柯夫其在一旁早已泪留满面,蹲下身,却一次次穿过老妇人粗糙的手,终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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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厄拉!有个那菈晕倒在森林里了!”
“!”
白劫尘惊坐起身,随后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身躯,凑到水边一瞧,赫然是他自己本来的样貌。
“卡厄拉!卡厄拉!”
“兰那罗?”这是在须弥?可是……
“快跟我来。”
兰那罗在前面飞,白劫尘跟了上去。
拨开树丛,在一颗树下发现了一个昏迷的眼熟青年。
青年怀里抱着本打开的书,想来是在昏迷前还看的。
“没什么大事,缺水了而已,去找些果子来。”经过一番检查,白劫尘道。
拿着兰那罗找来的果子,白劫尘扶着青年靠在了树上,一只手张开青年的嘴,一只手将果汁挤入青年口中。
酸涩味从囗中传来,多托雷睁开了眼,上一秒,他还在检查一个洞口,一只只黑色的手就将他们整个小队全部拉入其中,下一秒,一睁眼就对上了眼前的人。
“啪!”多托雷抓住白劫尘的手,果子掉在了地上。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阴冷,兰那罗吓的躲进了地里。
白劫尘此时也知道为什么他看这个人会觉得眼熟了,因为他本人并没有这一段回忆,他猜测他现在正处于多托雷的记忆中,而此时与青年多托雷相遇的,便是他在须弥的力量,他现在正附身于这一投影上。
多托雷猩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手紧紧抓在白劫尘的手腕上,并不作声。
“那个?你…”白劫尘率先打破平静,对他道,“饿吗?刚刚看你都……”缺水晕倒了。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多托雷就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撑着背后的树想从地上起来,不曾想他现在的身体属实虚弱,刚站起身,一个踉跄又要跌回了地上,好在白劫尘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哎,小心!”白劫尘扶正他,又被多托雷又一把推开,不想白劫尘没事,反把他自己摔在了树干上。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痛感,多托雷终于有理智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首先他现在虽然有清楚的感觉,但他肯定身处幻境之中,而使他进入这个幻境的一定与先前从洞中探出来的手脱不了关系,并且不是什么好的东西,早有听闻有些进入北山的人会疯着出来,但过几天又会恢复正常,然后在一个平常的日子再次进入北山,就再没有出现过,现在想来是这幻境搞的鬼。
“没事吧你?”见白劫尘又靠近想要扶他,这次多托雷没有躲开,仍由他将自己的一部分重心转移。
“没事。”多托雷继续盯着白劫尘,想从这个人身上看出破绽来,按理说幻境虽然是假的,但都是要有事实依据的,不然很容易就会被识破,按传言中疯掉的人来看,那些手幻化出来的幻境应当是十分真实的,从而使那些人分不清真假慢慢崩溃而亡,可如今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他不曾认识的人,像面前之人的这般模样他应该是见过就会记住,因为这人身上有着他十分感兴趣的东西,这东西与他一直在研究的样本一样,都出自于某个神秘强大古老的生物,这种东西的环境适应能力极强,不,应该是对环境的破坏能力极强,他曾试着将其与不同能量反应,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其将其他物质同化,用在人身上也行不通,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种东西的能量强度一直保持在一个特别稳定的状态,不会因为同化其他物质减少或增加,经过多托雷不断尝试,白费掉了众多时间精力财力物力后,终于发唯一可以使其发生一定变化的东西是人丑陋的情感,并且其的量还不能太多,否则其会立刻将人吞噬殆尽,一切就会回到最初毫无进展的样子,在他开始研究这东西的这么多年来,唯一可以承受这东西的载体并可以大量使用的实验体仅先前的奥那格一个,而眼前这人由内而外散发着那东西的力量,确实是个可以令他感到兴奋的幻境。
想到奥那格,多托雷的眼神暗了暗,如果不是让他提前遇到了那个狡猾的小孩,他见到这个幻境肯定也会影响决定,想把这个幻境放在实验室冷冰冰的实验台上,这样着了那些手的道,会像原先又回山人的有同一个下场,虽然他有足够多的切片,但有些都不是那么听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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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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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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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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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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